“转移蛊术”贺振邦的脸色再次大变,“此事当真”
不能怪他太过震惊。
这种事情对他来说,简直是匪夷所思
他曾经修炼过,还是龙城贺家的家主,岂会不知道修炼有多困难
晋级提升更是难上加难
不知道多少人卡在瓶颈上,一辈子再无存进,只能虚耗岁月。
宋玥这简直就是犯规
贺沉渊点点头,替宋玥解释道“玥玥很有天赋,我们今天过来,就是担心有人狗急跳墙。如今玥玥已经有了解决蛊术的办法,爷爷不必有任何顾虑。”
贺振邦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忍不住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当年他一时不查,被人设计陷害。
等他察觉到不对时,时间已经太晚。
不仅是他,就连贺明远也出了事。
那时候,他觉得绝望,却也不敢有更多的动作。
因为他明白,他对贺家而言已经是弃子,把事情说开,不仅得不到公正,反而可能会被灭口
贺家不会允许出现兄弟阋墙,甚至以蛊术害人的丑闻。
所以他不得不装傻充愣,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最后甚至逃避到锦城来,苟且偷生。
几十年下来,他早就人命了。
谁知,竟然还有这样的一天。
贺振邦回想起这些年过的日子,忍不住红了眼睛,老泪纵横。
他曾经绝望地以为,到死也不会有这一天。
幸而,老天开眼。
贺振邦抬起手,用力抹去眼角的泪水,然后欣慰地拍了拍贺沉渊的肩膀。
“沉渊,你的眼光果然比我这个老头子强多了。”
当年他是瞎了眼,才把豺狼当成了乖巧的家犬。
贺沉渊不一样。
他一眼就认准了宋玥。
贺沉渊想到贺振邦多年来的遭遇,心情不禁有些沉重“爷爷,先做手术。”
“好好好,先做手术。”
贺振邦连说了三个好字,接着却有些茫然,“需要我做什么”
宋玥说“爷爷只需要睡一觉就好,等睡醒,一切都结束了。”
贺振邦闻言松了口气。
他迫切地想要解决掉身上的蛊术,于是接下来,贺振邦就跟着宋玥和贺沉渊一起,去了另一间客房。
宋玥同样让他吃了一颗药,然后让他昏睡了过去。
等贺振邦睡下后,她就跟贺沉渊仪器,将他转移进了空间里的手术室。
接下来就是解决他身上的蛊术。
不久前才给贺明远做过,这一次,宋玥非常熟练。
就在她动手的时候,龙城某座富丽堂皇的大宅里,有人正惴惴不安。
这里是属于家主和家主夫人的主院。
虽然已经夜里十点半,这里的主人却没有睡下。
宽敞却阴森的地下室里,一个女人正在忙碌着什么。
她长得并不美貌,反而容貌普通。
唯二值得称赞的,大概就是那妖娆的身段和细嫩的肌肤。
地下室挺大,却放了很多架子,架子上堆满了瓶瓶罐罐。
奇怪的是,这样的地方灯却不多,光线十分昏暗。
那些瓶瓶罐罐里,还时不时传出窸窸窣窣,或者碰撞的声音。
让人心惊肉跳。
若是胆子小点儿,待在这种地方非得被吓死不可。
女人却很淡定,似乎早已经习以为常。
听到那些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她不仅没有觉得惊慌,反而温柔地笑了笑。
她笑吟吟地说道“宝宝们,你们可要加油啊。妈妈等着那你们,知道吗”
这话一出,四周传来的声音更大了,像是在回应她。
女人听到后,笑得更加满意。
可是没过多久,她就莫名觉得心慌。
女人狐疑地皱了皱眉,突然转身离开了地下室。
厚厚的铁门严丝合缝地关上,将整个地下室封锁起来。
当最后一丝光线消失的时候,隐约可以看见一个透明的玻璃瓶里有虫子爬来爬去。
女人步履匆匆地来到一间屋子前,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一名看起来正值壮年的男子正在品茶。
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不解地问“怎么走得这样急”
这人有着英俊的容貌和儒雅的气质。
若是单看长相,绝对无法相信他如今已是六十高龄。
因为他看起来一点都不老,反而更像是才三十出头的年纪。
急匆匆走来的女人也很年轻,单看长相,竟是连三十都不到的样子。
可事实上,她早已经不再年轻,真正的年纪甚至比男子还要大些,已经七十岁了。
女人皱眉问道“那边真的没有异常吗”
男子微微一愣,随即笑起来“自然是没有,我特意问过,没有任何异常。”
女人眉头微微一松,却还是觉得不放心“是吗贺沉渊和宋玥,他们在哪儿回到家了吗”
男子迟疑道“这你该知道,以他们现在的实力,贸然派人跟踪,只会适得其反。”
“所以你都没有让人调查他们的下落”
女人突然激动起来,“贺振辉,你既然知道贺沉渊和宋玥现在的实力不可小觑,就该清楚,他们随时会成为我们的心腹大患”
“你何必如此如此在意以你的蛊术,难道还怕两个小辈”
贺振辉却不是很在意,“他们就算有点能耐,于蛊术一道也跟瞎子没什么区别,难道还能破了你的蛊术雨蝶,你该对自己有点信心。”
白雨蝶狠狠皱起眉头,然而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蛊术,她又觉得贺振辉说得没错。
以她实力,难道还要怕两个小鬼不成
“或许是我太过担忧了。”
她这么说着,可心里还是觉得不安。
贺振辉亲自泡了一杯茶递给她“来尝尝我泡的茶。”
白玉雕琢成的杯子,即便没有多余的装饰,依旧漂亮得令人心折。
杯子里装着大半杯琥珀色的茶水,茶水中央,一朵花正缓缓展开花瓣。
白雨蝶一看就知道,这是贺家精心培育的灵茶,不仅滋味极好,还有洗涤身心的功效。
她下意识接过,正要喝一口,谁知心口突然传来剧痛。
接着她喉头一甜,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那血正好落在茶杯中,将茶水染成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