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再刺激一次
什么?
再受刺激一次?
花妈妈几乎不敢相信医生的话,抓住了他的手,质疑的问着:“医生,你没有在开玩笑吗?我女儿她都这样了!你还要她受什么刺激啊!”
郝明宇在旁边止住了她,“老婆,冷静点!你先听医生把话说完!”
皇甫杉也是狐疑的看他,像是在等待后面的解释。
医生将他们都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认真的给他们讲解了一些见过的病例,然后语重心长的对他们所到:“这就像一些失忆的人一样,当他再次受到了相同程度的刺激后,大脑皮层的记忆中枢接受了这一条反射弧,反而容易让人恢复记忆。那现在她的这个情况和失忆有些类似,因为之前受到的刺激而导致情绪控制不稳定,现在是处于一个应激的麻木状态,如果不在早期重视的话,很容易会造成抑郁症,甚至精神分裂。所以,我个人认为,让她再受一次相同程度的刺激会比较好。她受了那刺激后,有效果的话就会大声叫嚷,会像正常人一样产生悲哀、愤怒的情绪。到时候,我们再结合用药,她就会没事了。”
那医生说完了后,便将详细的情况在病历本上记录了下来,并提醒家属们最好尽快采取刚刚的建议,否则效果可能并不理想。
从医生办公室里出来,三个人都是心事重重。
花妈妈第一个提出疑问:“明,我们要怎么做?我们真的要听那医生的话,再让小夏伤一次心吗?”
“不可以再换一家医院看看吗?我真的不想再看她哭了……”
“杉少爷,你还有认识更厉害的医生吗?还是你也觉得,那个医生说的是对的?”
花妈妈不停的在问身边的两个男人,但他们都在沉默。郝明宇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皇甫杉的脚步,在快走到病房的时候就停下来了。他一直在思考着一个问题,然后,他再次拨通了安文泽的号码。
“泽,你到医院来,陪我演一场戏吧……”
花浅夏再次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天空已经黑了。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医院里躺了多久,只觉得周身好累,也好无望。
这病房虽小但还算整洁,隔壁的床是空的,所以今晚,她就要一个人在这里度过了?
她躺得实在累,刚想下床活动一下,就发现围绕在床四周用作隔间的帘子,传来了一阵熟悉的说话声。
“杉,我当初就有警告过你,让你不要告诉寒马兰宜的事情,你不听,还真让他去找了她!你看现在……”
那是安文泽的声音,原来他也在这里守着她吗?
“对,是我的错!我就是嫉妒他!我嫉妒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围在花花身边,嫉妒他可以不受祖训控制,我就是嫉妒他比我还能享受自由!”
皇甫杉?他怎么还在这里?是他让纪羽寒去找马兰宜的?
“你怎么就那么冲动呢!你看看现在的后果!”安文泽怒骂到,差点就控制不住放大了声音。
“是,他死了!我终于把这个对手打败了!他抢了我的母亲,还想抢我女朋友!我真的恨不得就亲自锤死他!”
“撕拉”一声,那倾长的帘子被人拉开,花浅夏苍白着脸,却双眸冒火的出现在他们面前!
“皇甫杉,你刚刚说什么?”她直直的盯着他,那目光好像滚烫的熔岩,将他颤抖的心火速包围、吞噬!
“……”皇甫杉没有回应,只是冷着一张面孔站在那里。
她更怒了,猛地上前揪住他的衣领,手死死的拽着他!
“是你害的寒!是你让他去找马兰宜的!是你引他走向那条不归路!是你!是你!这一切都是你害的!”
她哭了,哭喊着,用力的摇着他的身体!
安文泽上前扯住了她,可她还是控制不住的上前,狠狠的扇了皇甫杉一个响亮的巴掌!
火辣辣的痛,从皮肤,一直刺入骨髓……
“你走!你马上走!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她伸手指着房门的方向。
皇甫杉没有动,一双眼深深的看着她,有一种说不清的情绪,在眼中汹涌的滚动。
“皇甫杉,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我花浅夏,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你了!”她厉声大吼,几乎把病房外值班的护士都惊动了。
“浅夏,你冷静点……”安文泽还在那劝着,可眼神却不时的朝皇甫杉示意。
终于,他走了。
花浅夏又坐在地上呜呜的哭,安文泽急忙按下了床头铃。不一会儿,医生和护士冲了进来,在给她注射了一支地西泮镇静过后,她就又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可以了,我们会把她每日的药量添加在输液里。饮食上你们尽量给她吃她喜欢的东西,多陪陪她就好了。”
医生再次检查了一遍,然后转身对花妈妈、郝明宇和安文泽说到。
“谢谢医生,谢谢了!”花妈妈忍着眼泪,心里说不出的激动。
“好了,没事了。”郝明宇又在旁边安慰到。
安文泽跟着医生离开了病房,皇甫杉就站在走廊另一边的尽头。
“她怎么样了?”皇甫杉听到了身后的脚步,于是将头稍稍的转了过去。
“用了药,现在睡了。医生说没事,后面会慢慢好的。”
安文泽并肩的来到他站着的窗下,转身侧靠着面对着他:“杉,你这样做,真不后悔?”
皇甫杉垂了下眼,“你指的是哪件事?若是纪羽寒的事,我确实是后悔的。”
“我说的不是这个。”安文泽摇了摇头,“就是刚才的事。你这样做,真的打算让她恨你一辈子吗?”
“……”皇甫杉没有说话,只是木然的看着楼下偶有行走的人的身影。
良久,他像是想通了什么,这才对安文泽回了一句:“如果让她恨我,就能换来她的健康,那就让她这样恨下去吧……这本来,也就是我该受的罪。但现在,它却能成为我对寒的一种补偿,也值了……”
说完,他就转身往楼梯口处走了出去。
走廊的灯淡淡的照着他前行的路,漆黑的影在他身后愈拉愈长,而那轻踏在地板上落寞的脚步,却不知为何,即便他走远了,似还残留在耳边幽幽的回荡。
听着,好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