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快更新鬼帝请吃饭最新章节!那段时间,丹纱各方面都表现得有些异常,总是焦急和慌乱,连每日下午的例行八卦都没心思了。
司徒嫣与丹纱形影不离相处了这么久,她当然对丹纱的反常会比旁人更加敏感,但以免打草惊蛇,司徒嫣只是仔细观察着她的动向。
直至那日碰到焦棠问路,一切变得越发地诡异。
她素来装出的刁蛮任性,不允许她突然乐于助人,再加上在丹纱面前需得更加谨慎,因此才没理会焦棠,而在后来的吵架中,她本也没想着把焦棠推下水,没曾想丹纱却将她推了下去。
当时司徒嫣推了焦棠后,她离河畔还有些距离的,可丹纱却硬是心一狠把她大力推入湖中,平日里丹纱也算是能察言观色的机灵人,不可能不知道推人和将人推入湖中淹死的性质是完全不同的,就算是帮主人出气,也未免太过了,以往的拉仇恨中,丹纱从来都不曾如此激进,所做的过分事绝对不会重过司徒嫣的行为,又或许她本就掂量得清,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她这是借着帮司徒嫣出气为幌子,但实则却是想把事情闹大,激化矛盾,这在旁人看来也就是一个丫鬟为虎作伥,可这耗子不知道,在旁观察的可是一只猫啊。
这耗子却还以为猫笨,看不出自己的鬼心思。
司徒嫣也没想到这样微不足道的事情,会是一个复杂案件的线头。
此后丹纱将司徒嫣送回后急匆匆离开,不久后,司徒嫣便听到了失火的消息,再后来就是公孙策送来丹纱衣物碎片。
火灾一事和焦棠有着莫大的关联,并且她才嫁冥宫不到一天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难免被人列入怀疑名单,司徒嫣这才将黑锅给她盖上,想着以此试探试探她的底细。
鬼帝在旁边也一同暗中观察。
司徒嫣本想好好套路一番,后来却完全被“掉线”“领盒饭”“净化屏幕”什么的……几乎听不怎么懂的语言给带偏,什么玩意儿啊那是?天帝应该不会派个说外星语的间谍来吧。
虽然吵了一通也没看出个什么,但几乎可以确定的是,打架踢腿是毫无武功基础的。
通过她多年的间谍经验以及……直觉,焦棠应该与此事无关。
排除焦棠,便开始从丹纱身上找出口。
不管是丹纱还是小太监,谁死了谁活着,对玄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失踪的阴卷……或者是一件更令他满意的事情。
在未知道丹纱身份之前,玄琇当时的想法也有所不同。
一,禁地九九八十一重雾霭过后又有八十一个分叉口,史上最复杂迷宫无疑了,若是没有地图指引,走错了路,那绝对有生之年就注定困死在里面,可丹纱不仅能找到路,还能在四大鬼兽的眼皮子底下偷盗天书,这样的人才绝对是间谍组织里极为重要的人,若是要偷阳卷,那么必然还会是丹纱。原因很简单,玄琇相信禁地的凶险,丹纱能安然脱险仅仅是个例外,世上绝对再不会出现这样的人,所以,偷阴卷的是谁,那么偷阳卷的定然还是那人。
既然是极为重要的人,那么总是受人保护的,必定会吸引大批人来解救。
二,神农阴卷积阴气而生,遇到阳气重的地方会自燃。短期内,没有得到阳卷,那么阴卷定然还在阴间,既然没出阴间,其所在之地定丹纱定然是知道的。?
若丹纱不说,阴卷找不回了,那么他干脆一把火将阳卷也给烧了,这孪生书一本要是没了,另一本也会即刻化为灰烬,宁愿宝山的秘密永远归于寂静,也不会让坏人得逞。
反正也没人知道阴阳两卷的所有内容都在他脑子里了,大不了他来鬼画桃符一番,再弄个什么对应的字典,又是一本全新的阴阳卷呐,不怕天帝复制。
事情到了这一步,不管棋往哪一步走,他都是赢家。
阴卷消失,他们很快便会来寻阳卷,囚禁焦棠,便是鬼帝演给别人的一出戏。
焦棠初来乍到,没人知道她的底细,以她为诱饵混淆视听再好不过了。
一则吸引其他派系的间谍,让其误以为失窃的阴卷在焦棠身上,由此可以消灭一部分杂牌虾兵蟹将,二则让天帝一派的间谍掉以轻心,诱引他们加快寻找阳卷的行动,这样便可逮住窃贼寻回阴卷。
天帝一派的间谍也是煞费苦心,试探了焦棠的虚实,又从中作梗故意将水搅得更浑,杀掉掳去焦棠的两派间谍故意泄露信息,为的便是牺牲妖族的间谍,吸引鬼帝的注意。
为此玄琇也让公孙策合了他们的心意,抓间谍闹动静。
这刚抓完间谍,谁知天帝又来了个元篁拜谒,不过,此二事更佐证了之前的猜想。
有的事情若是早已经被家人看穿,那么你做什么都是一场可笑的闹剧。
敌人认为鬼帝已中计,却不知是将计就计。
本来是准备通过丹纱找回神农阴卷,可当他发现丹纱身份后,鬼帝便是更多了几分把握,这也解开了丹纱为何能寻到正确路口的原因,那便是鬼印天生命格与禁地相连,其余的路口便将会被鬼印的气息压住,只留下唯一正确的路口。
司徒嫣算是松了口气,想到自己与一个间谍日日相处着,现在回想起了还后怕。
好吧,她又得回家好好琢磨如何刁蛮任性去了,人一旦有了定位,想脾气好点都困难,她倒还想装成娇滴滴的白莲花,动不动就喊心口痛,一遇到什么事情直接装晕倒。装刁蛮任性可累了,整天蹦来蹦去不是吵架就是打架,自从进了冥宫,她已失去了可爱的婴儿肥。
冥宫夜深人静之时,烈幽宫帷幔飘飘,殿内烛影摇曳,三人例行开始琢磨鬼心思。
好多整死人不偿命的计策,都诞生在这种月黑风高的时候。
“玄琇,既然将丹纱做饵,可还要对她用刑?”公孙策坐于桌案一端,倒流的烟气如瀑布般从案上一泻而下。
“当然。”玄琇万年不变地噙着浅笑,悠然从容地道,“只要打不死,就往死里打,就不信撬不开她的嘴。”
公孙策道了声“好”,抿了一口堰鹿茶山上刚摘的甘露白茶,转头又问已经在酝酿瞌睡的宣于祁:“你有什么好主意么。”这自然是问一些折磨人的恶毒法子。
宣于祁本歪下的头又端正定住,嘴角先是牵起一抹笑,才睁开狭长的狐狸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