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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五章 回京

安阳,安阳 袭常 5950 2024-02-08 22:54

  ?新皇登基,突厥单于入京和谈,随行的自然少不了安阳和穆长峤,除此之外还有冯大志,安阳不知道他究竟用了什么办法,能不引起丝毫怀疑地插入和谈的队伍,她只是有些担心,他若是入京,会不会找机会去见刘成,将自己其实从未回过京城,密信内容也是伪造的真相说出去,如今计划已经成了大半,她不想在最后一步失败,所以在队伍中见到冯大志的第一天,她便趁人不注意悄悄塞了一张纸条给他,当晚她果然等到了悄悄前来的冯大志。妙书斋..

  “郡主叫我来是怕我会将真相告诉他们?”冯大志开门见山,不过短短一月之余,眼前的郡主与他当初第一次见到的郡主已经不一样了,如今的她,除了复仇的之外,更多了冷静和理智,静静地看着所有的事情按照她的计划一步一步地发展,终将走向她一早计算好的目标。

  “冯叔叔会吗?”安阳丝毫不打算掩饰自己的担心。

  “不会。”他也没有丝毫犹豫,回答得那样干脆,甚至容易让人产生怀疑,偏偏安阳信他,一点也不曾怀疑。

  她点了点头对他真诚地道谢‘多谢。”

  “不必谢我,换了西北军中的其他任何一个人,也会帮郡主的。”

  “只是他们半生驻扎边境,保家卫国,是百姓心中的守护者,我此番动作,注定要连累他们的名声了。”安阳有些怅然/

  冯大志没有开口,此事已成定局,从刘成带着他们从西北离开那一刻起,他们就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所以他不会去告诉他们真相,让他们更加进退两难,他也相信眼前这个聪慧的郡主,一定为他们所有人想好了退路,即便她利用了他们,他依然相信,她终究是定远侯的女儿,心中是有他们这些人的。

  “郡主想好怎么做了吗?”她筹划了这么多,大费周折,不过是为了杀两个人,如今单于与朝廷和谈在即,冯大志担心她被伊稚斜蒙骗了,他不过是利用了她想要复仇的达成自己的目的,一旦目的达成,她便成了一颗弃子,最终她的目标将无法实现。

  “只要我能出现在朝堂之上,便会有办法。”安阳对此倒是似乎抱有十分的信心。

  冯大志却忍不住忧虑“郡主,京城如今守备必定十分严密,更遑论皇宫,要瞒过层层守卫进入朝堂谈何容易,一旦被发现,风险实在太大,若是郡主信得过我,我愿意为郡主去执行这个计划。”

  安阳看着自己面前的冯大志笑了,他一向忠心耿耿,即便心中对她的这个计划并不是十分信服,却还是愿意为了护她周全而选择自己前去冒险。

  只是这件事她不会用他,也不能用他。

  “冯叔叔放心,我既然费这么大周折帮助伊稚斜取得了西北城池,他自然有办法将我顺利带入皇宫,即便被识破了身份,有京城外几万人在做我的后盾,也没有人敢拿我怎么样。”

  安阳是真的信得过冯大志,也信得过两万西北军中的每一个人,她本身就是在赌,赌多少人会因为她那封密信和一把匕首来京城,结果她赌赢了。

  “当今太后并非良善之辈,即便京城外有两万余人愿意力保郡主,也不见得能够威慑到她。”

  冯大志却有些担心“何况郡主不会武功,她身边有重重守卫,要刺杀她也绝非易事,郡主还是将这个任务交给我,我一定帮郡主达成所愿。”

  “冯叔叔。”安阳看着眼前这个愿意为自己的复仇而豁出身家性命的冯叔叔,郑重地唤了他一声’冯叔叔,你该相信我,何况,我要杀的可不止她一个,另一个还没有死,我怎么敢轻易去死呢?”

  “那郡主可否告诉我刺杀的计划,我也好与郡主有个照应。”

  “见机行事,如今还没有详细的计划。”如今的安阳多疑,敏感,心中想要相信这个对父王和自己忠心耿耿,甚至愿意为她付出性命的人,可是理智却让她冷静和保持怀疑,即便对他,她也不敢说实话。

  不要说是冯大志,连与她达成合谋交易的伊稚斜也不知道她的计划究竟是什么,她当初提出的条件是要他帮忙刺杀徐幼容和摄政王,可是后来她突然改变的计划,不需要他直接动手,只要他将自己带到两人的面前就算交易达成,对此伊稚斜当然没有丝毫不乐意,毕竟不用他亲自动手,便不必担心真的引起战争,到时候他这几十个人的和谈队伍无法活着离开京城,到时候两人真的死了,他也可以将自己撇得一干二净。

  没有人知道安阳究竟打算怎么做,冯大志不知道,伊稚斜不清楚,连一直跟在她身边的穆长峤也不清楚,他也曾旁敲侧击地问过她,并不是想要探听她的计划,他只是不想让她将自己置于过分危险的境地,即便以他们两人的身份,在他们踏进京城的那一刻起,危险就注定如影随形,不过像他们这种长久与危险相伴的人,对此早就习以为常了,他只是怕她为了复仇真的牺牲自己的生命,大概是出于相似命运的同情,他希望她能活下去,复仇之后好好地活下去。

  他们抵达京城的时候是一个黄昏,夕阳的余晖洒在城门上,投出暖暖的影子,这个曾经目送她离开,又迎接她归来的城门,依旧像她离开时一样沉默而巍峨,安阳掀开马车的帘子,看着外面熟悉又陌生的一切,就像她当初离开时曾悄悄掀开帘子最后一次看这京城的一切一样,只不过当时,她想的是早日回来,再见外祖母,如今她在外流亡半年有余,终于又回到了熟悉的地方,却再也没有了熟悉的等待着自己的人。

  不等穆长峤提醒,她便放下了帘子,这里承载了她太多的悲痛,也曾拥有过她的欢喜,真是一个令人伤心的地方。

  门口的守卫要检查入城的众人,如今她的身份是伊稚斜的妹妹,帘子掀开的瞬间她对着门口的小守卫笑了,他似乎被吓到了,也似乎太过吃惊,迅速放下了车帘,放了他们同行,马车内的安阳忍不住弯了嘴角,他方才慌张甚至不知所措的模样让她想起了一个故人,他曾经在面对自己的时候也总是慌张,总是木讷而不知所措,只是如今的他,不知道身在何处,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活在这个世上,还是如同她所有的家人一般,已经离开了这个残忍而毫无留恋的世界。

  突厥单于前来觐见,礼部尚书沈昕伯负责接待他们,刚到达驿站,安阳的帘子一掀开,沈昕伯就认出了眼前的人,她根本不是什么伊稚斜的妹妹,明明就是本该已经死在宫中的安阳郡主,民间早有传闻,宫中的皇后乃是别人顶替,在舆论甚嚣尘上之际,皇后突然亡故,此事便不了了之,大家似乎也渐渐淡忘了百姓间的这个传闻,没想到,今日他竟然亲眼见到郡主安然无恙地站在自己面前。

  沈昕伯的惊讶那么明显,想隐瞒也藏不住,安阳见此倒是大方上前见礼“沈大人。”未曾有人帮她做过引荐,她却明白无误地叫他沈大人,沈昕伯更加确定不是自己眼花了,也不是世间真的有两个长得如此相像的人,而是她就是安阳郡主。

  他有些不知所措地慌忙回礼,却不知该如何称呼,犹豫许久他才开口“见过公主。”

  安阳笑着受了他的礼‘沈大人似乎有话要说?”

  沈昕伯看了一眼站在前面的伊稚斜,他对于自己与安阳郡主的互动似乎并没有任何惊讶和不满,看来他对于郡主的身份也是略知一二,只是他不明白,定远侯的女儿怎么会与突厥单于出现在一起。

  “是有些事想要请教,公主。”沈昕伯对眼前的人并不陌生,她在皇宫中时,每逢朝廷宫宴,必定出席,并且是除了皇后之外坐得离皇上最近的一个人,后宫中没有人能比得过她的恩宠,这京城百官之中,但凡是上过台面的,必定对眼前这张熟悉的脸不会陌生,还好今日来迎接他们的除了自己就是礼部的几个小吏,未曾有这个荣幸入宫与皇上一同用餐,所以并未认出她的身份,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竟敢明目张胆得回到京城,甚至还与伊稚斜出现在一起,沈昕伯对此不解之外还有一丝担心,毕竟如今她不仅是定远侯府的唯一血脉,也是靖国公府存活在世的唯一血脉,曾经辉煌一时的定远侯府与靖国公府,当初在京城那是何等的风光,荣耀,如今只留下这一个人,他私心里想让她活下去,所以才在认出她后如此惊讶。

  安阳看着他笑了,在穆长峤出来后伸手一指他的身影示意沈昕伯去看“沈大人,可觉得眼前此人熟悉?”穆长峤已经出现在了沈昕伯面前。

  方才见过安阳已经十分惊讶的沈昕伯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穆长峤整个人几乎都在颤抖,他以为以徐幼容的手段,那个曾经突然消失了太子一定早已身首异处,可是现在他正完好无损地站在自己面前,甚至对着自己行了一礼“沈大人,别来无恙。”

  他这话一出,沈昕伯心中的最后一丝犹疑和怀疑也已经荡然无存,他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转动,许多话想说,太多话想问,可是最终却不知从何说起,今日给他的冲击太大了,他曾经以为已经死了的两个人竟然都还好好地活在世上。

  穆长峤看出了他的激动和惊讶,笑着开口“沈大人,请。”他也有话要跟沈昕伯说,这个曾经义无反顾地支持自己的礼部尚书,却能在徐幼容掌权时安然无恙地坐在自己的礼部尚书的位子上,穆长峤相信,他对自己会大有用处。

  他们的到来并没有打算刻意隐瞒,所以不出半日,京城中最核心的人物便已经知道了安阳郡主与前朝太子共同回京的消息,这本也是她与穆长峤商量好的,他们高调回京,那些依然对他们抱有期待的人,对徐幼容和当今摄政王的统治不满的人,也该主动找上门来了。

  不过他们见的第一个人,自然就是前来迎接他们的沈昕伯。

  驿站客房,沈昕伯进门之后便跪下对着穆长峤行了大礼‘微臣见过太子。“

  穆长峤笑着上前伸手亲自将他扶了起来’沈大人多礼了,如今皇上都已经换了两位了,我早已不是什么太子了。”

  “太子在微臣心中依旧是太子,并且将是当今世上最合格的皇帝。”沈昕伯一直坚信自己没有看错人,这个温文尔雅的前太子如果不出意外,必定会成为一个优秀的皇帝,一个能载入历代伟大君主史册的皇帝,如今经历一番磨难,重新归来,他依然相信自己的判断。

  ”沈大人厚爱,我受之有愧。”大概是在外流浪久了,穆长峤对于这样无条件的信任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安阳倒是坦然地接受了沈昕伯无条件的信任,这同样出自她对于沈昕伯的信任。

  “我想请沈大人帮我一个忙。”安阳与穆长峤这样高调地暴露身份,不过是因为有事相求,她说过,穆长峤会是一个合格的帝王,那么她除了复仇之外,还应该将这个合格的帝王推上他本该坐的位子,而一个合格并且伟大的帝王,不应该背负着弑父杀君的罪名坐在那个位子上,何况,他从来没有真的做过,这一切不过是别人泼在他身上的脏水。

  沈昕伯先是看了一眼穆长峤,才看向安阳”郡主请讲。“他对安阳的情感是出自他对于靖国公府和定远侯府的遭遇的同情,他可以帮助她隐瞒身份,以避免她面对更多的危险,但是要他帮安阳做事,却并不一定,只有穆长峤才能让他心甘情愿地帮他做事,所以在安阳开口后,他首先看的是穆长峤,在看到他并没有任何表情变化时,他才开口应了下来,他这番小动作落在安阳眼中却并不以为意,她对于权势没有什么兴趣和野心,若不是为了复仇,她也懒得碰阴谋和争斗,若是可以生活在阳光下,谁愿意双手沾满阴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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