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你那么跟纪委说了的话,子杰会不会有危险?”邵芮雪忙问。
苏凡摇头,道:“应该暂时不会有事,他已经派人在找了,现在,只能这样拖着。”
邵芮雪抱住苏凡,一言不发,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雪儿,我――”苏凡道。
“没事没事,既然霍叔叔都那么说了,你就听他的安排,子杰,子杰不会有事的。”邵芮雪安慰道。
“我相信他,可是,这么一来,霍漱清怎么办?我一招供,他就――”
“小凡,我虽然不懂你说的那么个程度会有怎样的结果,不过,就我感觉来说,要追查婚外情,你所说的那一点应该不构成证据。那种程度怎么算婚外情?霍叔叔说的很对,你就承认你们有暧昧关系,男女之间互相爱慕,这也不犯法,对不对?而且霍叔叔又没给你做什么。对不对?你现在什么都别想,安安心心配合这件事的调查,霍叔叔和子杰都不会有事的!”邵芮雪道。
“抓子杰的人说今晚会给我消息,我现在都没接到电话,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苏凡道。
邵芮雪怎么懂这些呢?事情发展到了今天的地步,岂是她可以理解的?
苏凡说完,看着邵芮雪,深深叹了口气,道:“对不起,雪儿,让你这么担心。”
“你还说这种话干什么?我们是好姐妹。我什么都做不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陪着你。”说着,邵芮雪拉住苏凡的手,“小凡,你要坚强,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倒下去,一定要撑到最后,明白吗?等到霍叔叔把子杰救出来,你还要为霍叔叔翻案,明白吗?”
苏凡点头。
这一夜,她基本都没怎么睡着,总感觉到手机在响,可手机一夜没有动静。难道说,今晚没事了?
天亮,苏凡回去上班,邵芮雪开车送她到单位,并约好晚上接她再回去那个新家住。
看着邵芮雪的车子离开,苏凡折身走进市政府大院。$%!
她努力让自己平静,把精力都投入到工作里面,可是子杰根本没有下落,她的心又如何安下来?即便子杰不是自己的亲弟弟,却也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从小一起长大的亲人,而且,父母就子杰那么一个儿子,万一子杰有个三长两短,她怎么对得起收养自己的父母?
而霍漱清,今天也没有电话过来。
又一天过去了,苏凡在焦急和忐忑中等待着。
当晚,邵芮雪接苏凡回家,在路上两个人随便吃了点晚饭,回到家里就坐在一起看电视。
过了九点钟,邵芮雪突然说:“小凡,我们出去一下吧!”
“干什么去?”苏凡问。
“走吧走吧,出去透透气!”邵芮雪笑着说,推着苏凡两个人就出了门。
车子,一路开出了小区,苏凡根本没注意要去哪里,直到邵芮雪把车子停在一个小区里面。
上清佳苑?
苏凡一愣。
“走吧,霍叔叔想见你,他刚刚给我发短信说送你过来,在这里的话,应该是安全的,我陪你上去。”邵芮雪道。
苏凡下了车,抬头望着那高高的楼,和邵芮雪挽着手走了进去。
“雪儿,谢谢你!”
“以后不许说这个字,要不然,我跟你没完。”邵芮雪笑着说。
电梯停了,两人走到了那个房子的门口,邵芮雪按了下门铃,很快的,门就开了。
“小雪,你们快进来!”霍漱清道。
“不了,霍叔叔,你们聊吧,我就回去了。”邵芮雪笑道,又对苏凡说,“小凡,明天早上我来接你,等我哦!”说完,邵芮雪就和霍漱清挥手再见,走进了电梯。
关上门,霍漱清紧紧拥住苏凡,抱着她坐在沙发上。
她一言不发,只是抱着他的脖子望着他。
他的脸,贴在她的脸颊上。
“你怎么这么大意?要是被人盯上了,我们就说不清了。”她抬起头,细细地注视着他。
不知怎的,今夜看见他,苏凡的心里突然有种深深的悲伤,好像自己很快就要失去他了一样。这样的悲伤,不知是来源于对他的愧疚,还是对眼前的恐惧。
“傻丫头!”他轻叹一声,拥住她。
“对不起,都是我,如果没有我,你,你就不会――对不起!”她低声呜咽起来。
霍漱清松开她,抬手轻轻擦着她脸上的泪。
“说什么对不起?你哪里对不起我了?又没出去勾搭别的男人!”他说,后一句话,让她不禁破涕为笑。可是,瞬间之后,她又无声地落泪。
“要说对不起,也是我对不起你,是我连累了你和你弟弟,让你弟弟――”他说着,一听他说到弟弟,苏凡突然生出一股钻心般的痛。
“你放心,很快就会有你弟弟的下落了,他为我霍漱清受的苦,将来我会加倍补偿给他!”他梳着她的长发,道。
苏凡摇头,道:“你不用这样,真的,我――”
“我该做的,不会逃避。你相信我,好吗?”他捏着她的手心,望着她,苏凡点头。
“等将来我们结婚了,我会把你的养父母当做自己的父母一样来孝顺,把你的弟弟当做我的弟弟,如果,你想要去寻找你的生身父母,我也会去陪你一起找。”他说。
苏凡闭上眼,泪水从她的眼里涌出,不住地点头。
她相信他,怎么会不相信他呢?
两个人相互依偎坐在沙发上,默不作声。
而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一片静谧,苏凡立刻起身去玄关拿手机。
还是来点无显示!
一阵凉意席卷着她,恐惧袭来。
霍漱清见她好一会儿都没动,起身快步走过去,从她手里拿过手机,对她做出了一个嘘声的动作,按下了免提。
依旧是那个沙哑的男声低低传来。
“苏凡,你还是没有听我的话,是不是想让你弟弟再少样东西?”
霍漱清揽住她的肩。
“我已经跟纪委承认了,你们怎么还不放了我弟弟?”苏凡鼓起勇气,道。
“你那种招供,对霍漱清根本没有杀伤力!明天,你去纪委说,霍漱清用你的名义接受贿赂,银行卡我明天会寄到你的单位,你直接拿去纪委。苏凡,这次你要是再敢耍滑头,我就要了你弟弟的命!”对方说完,就挂了电话。
苏凡再怎么“喂喂”叫,已经没有回答了。
转过头,她望着霍漱清,却发现他陷入了深思。
“怎么办?难道他们会弄一张卡给我?”她问。
“他们,怎么知道你在纪委的招供没有杀伤力?”霍漱清边想边说。
“那天晚上他们打电话过来的时候说,我在纪委有没有招供,他们都会知道。所以――”苏凡道。
霍漱清摇摇头,说:“纪委的问询都是保密的,怎么会泄露出去?除非,接触到你的笔录的人里面,有内奸。”他突然大悟,“我怎么早没想到?”
“什么?”她完全不明白。
“你弟弟有救了,丫头!”他拍拍她的肩膀,立刻走到茶几边拿起手机按出一个名字出去。
“蒋书记,是我,对不起这么晚打扰您,我这边了解到一些情况・・・”霍漱清把苏凡弟弟被绑架受伤,苏凡被逼迫做伪证以及问询结果泄密的事告诉了纪委书记蒋正东,蒋正东大惊。
客厅里,霍漱清和蒋正东通过电话在交换意见,苏凡起身去给他泡茶,静静坐在一旁。
尽管霍漱清已经安排省公安厅副厅长廖静生派人秘密寻找苏子杰的下落,前天晚上苏凡收到的那个盒子里面的所有东西都被交给了廖静生,可过了两天,还是没有找到苏子杰。现在纪委内部出现了泄密,而且出现了证人被威胁的情况,必须要引起重视。霍漱清认为,现在到了该把事情捅出来的时候了。故意栽赃陷害省部级官员,不管涉事的是什么人,都不会轻易了事。那些陷害他的人,该有个了断了!
得到霍漱清报告的蒋正东,立刻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覃春明。
苏凡不知道他们在布置着什么,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江宁省恐怕又要有一阵波动了。
“明天,等你拿到那张银行卡就给我打电话,我会派人去追查,然后你就去纪委,按照他们今晚说的去交代――”霍漱清拉着苏凡的手,道。
“可是,万一这是个陷阱怎么办?你不就脱不了身了吗?”她打断他的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