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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愣地跪在那里,看着她。
她用双手捂住脸,哀哀地说:“对不起……我们不能这样……我们不能再重复以前的错误……”
“你在折磨自己,你在欺骗你自己……”我的声音有些嘶哑,心里突然感到很难过,我的泪水突然流了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不要逼我……我真的不能……真的不可以……”她又哭了出来,哭得很伤心,肩膀一耸一耸的。
听到她如此的哭泣,我的心软了,在倍感悲伤的同时,又涌起无限的疼怜。
我知道,自己这一次又完了,功败垂成。
她的眼里发出痛楚的目光,突然猛地抱住我的身体,将脸埋进我的怀里,身体剧烈抽搐起来……
她开始哭泣,哭得无声但很猛烈……
她越是哭地无声,我的心越是疼痛……
我用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在她耳边低语:“想哭就放声哭出来吧……我知道你的心里很痛苦很压抑……哭吧,痛痛快快哭吧……”
她却停住了哭泣,在我怀里沉默了起来……
我深深叹息了一声,擦干自己的眼泪,低头问了问她的头发……
她慢慢离开我的怀抱,我递过去纸巾。
她用纸巾擦干眼泪,然后下了床,进了卫生间。
我坐在床沿上,点燃一支烟,默默地吸起来……
一会儿,她出来了,刚才被我弄地凌乱的头发梳理好了,衣服也整理好了,神色有些恢复了正常。
她默默地坐在床头的沙发上,看着我,眼神里带着极度的不安和忧郁。
“刚才……我……我太过分了……”我说。
她低下头。
“我知道自己不该这样……我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我清楚自己这样很不对……”我继续说,声音有些失落和低沉。
她抬起头看着我。
我默默地注视着她。
“我……我没有责怪你……”她轻声说。
我的心一颤。
“我……我理解你刚才的冲动,我理解你刚才的作为……可是,我却不该那样,不该放纵自己……我刚才是放纵了自己了……我实在是不该,我的放纵怂恿鼓励了你,所以,不怪你,都怪我……我错了……我不停告诫自己不要犯错误,可是,我总是管束不住自己,我总是要在崩溃的边缘一再犯下错误……我真的……真的不能原谅自己……”她语无伦次地说着,声音里带着深深的愧疚和不安,又深深低下头去。
“不……你没有错……如果一定要有人错,那也是我……”我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悲酸。
她抬起头,默默地看着我,一会儿,轻轻摇了摇头……
“不要说了……忘掉这一切吧……”她说。
我狠狠吸了一口烟。
“我们……下去吧……”她站了起来。
我将烟头熄灭,站了起来,看着她。
她清澈明亮的目光看着我,眼神一动,接着说:“对不起……我让你痛苦难受了……你的身体,此刻一定很难受……”
我深深呼了口气,此刻我的身体其实已经不难受了,裕望一扫而光,但我的灵魂却极其痛苦,这痛苦远比身体裕望没有得到发泄带来的痛苦巨大。
“谢谢你……”她突然说了一句让我摸不到边际的话。
我不懂她这话的意思是什么,不知她是谢我什么。难道是谢我刚才对她的一番亲热带给她的从来没有过的来自生理和心理的感受?
是的,她从来没有感受过的,那一次丹东之夜,我和她都没有感受到。
她没有感受过这种东西,而我,却不止一次感受过了。虽然不是和她,但我却知道块感的滋味。
我的心里又是一阵痛楚,看着她,张开胳膊,轻声说:“过来……我抱抱你……”
她犹豫了一下,看着我。
“过来……”我说,声音里带着几分伤感,目光里带着几分恳求。
她没有说话,慢慢走了过来。
我缓缓将她抱进了怀里……
我轻轻抱着她的身体,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
“搂住我的腰……”我在她耳边轻声说。
她停顿了下,接着双手搂住了我的腰。
我们就这样拥抱在一起,默默地站在那里……
此时,没有了裕望的冲动,有的,只是心灵的默契和交换……
我们谁都没有再说话,就这么拥抱在一起,就这么站在那里……
此时,我突然觉得我和她之间,是那么纯洁那么清净那么安静,似乎,这世间只有我和她,没有了任何烦忧和苦恼……
此时,我什么都不想去想不想去做,只想和她就这样拥抱着站在这里……
似乎,此时,我们之间正在用心灵默默交流,灵魂在默默交融着,这交融是如此的洁净,不掺杂任何性裕的成分……
我此刻如此感觉,不知她是如何想的。
良久,听到她轻微的一声叹息……
我也不由叹息了一声,将她搂地更紧……
蓦地,我似乎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她是谁。
蓦地,我似乎看到了浮生若梦,而我,也成了那个空气里的亦客。
似乎,这是在天堂,在梦幻的空气里,在缥缈的空间里……
在这无忧的空间里,浮生若梦和亦客在一起……
“你在想什么?”我终于开口了。
“我在想……”她的声音有些呢喃,还有些恍惚:“我在想……我看到了天堂……我将自己幻化为空气里的浮生若梦,我和空气里的亦客在虚无的空间里……”
我的心猛地一颤,原来,她和我想的是一样的,原来,她也进入了梦幻的空间。
“如果一个人,能永远活在梦里,那该有多好……”她的声音充满了憧憬,还带着几分空落。
我没有再说话,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心里充满了潮湿……
迷惘间,似乎听到了浮生若梦的声音:“有些事,你真别看太清,看太清,心痛;有些人,你真别看太懂,看太懂,伤情。人生,就是一种糊涂,一份模糊,说懂不懂,说清不清,糊里糊涂,含含糊糊。人生看不惯的东西太多,看清、看懂,全是自找伤心。给生活罩上一层薄雾,不是自欺,而是对自我的保护。凡事太认真,苦了心,累了自己……”
这是浮生若梦曾经和亦客说过的话,那是在那个虚拟空间里说过的话。
如今,虚拟依旧在,只是浮生若梦和亦客却已经很少出现在那个空气里。他们在那空气里的风花雪月终究只能成为一场回忆,成为彼此灵魂里虽然无法抹去但却终归要消逝的一场记忆……
似乎,鸭绿江游船的那一场邂逅,注定会成为一个无言的结局。
似乎,扣扣空间里的那一段情缘,注定会被现实化为无影无踪的齑粉。
这很悲哀,又很残酷。
这很无奈,又似乎是注定。
这世间的一切关于我和她的美好,似乎只有在幻觉里才能找到。
此刻,我们就在这短暂的幻觉里……
我和她都明白,美好的幻觉终究会是一场梦,终究现实会打破这缥缈的虚无,终究我们会面对现实面对生活面对纷繁杂芜的世界。
突然,我听到楼下门口有什么动静,似乎是有人在开门。
我的身体一抖,秋桐也听到了,身体也一颤。
我们迅速就回到了现实,忙分开身体。
“你不要下去,呆在这里别动……”我急促地说了一句,然后快速出了秋桐卧室,直接下楼。
这个时间了,什么人来这里呢?
我警觉地迅速下楼,边警惕地看着门口方向。
穿过客厅,走到门口,门正好被打开,夏季风尘仆仆走了进来。
原来来人是夏季。
他不是在天津吗?怎么到这里来了?我一愣神。
夏季看着我,呵呵一笑:“易老弟……”
我迅速恢复常态,笑了笑:“夏老兄来了……”
夏季边往里走边说:“你们吃饭了吗?”
“正在吃……”我跟在他后面。
夏季穿过客厅走到餐厅,说:“咦――秋总呢?”
“我在这里呢……”我还没来及回答夏季的话,秋桐从楼上下来了,神色正常地笑着:“夏董怎么没打招呼突然就来了……你不是在天津的吗?”
“呵呵……”夏季看着秋桐,笑着说:“天津的事情忙完了,客户要到北京,我就陪着来了,这不,刚坐城际列车到了北京,客户去了酒店,我就直接来这里了……知道你们也在这里,就过来和你们会合了……”
我想夏季说陪客户一起来北京是假,知道我和秋桐独处这别墅不放心是真,他来这里显然是有目的的。
“哦……”秋桐笑了下:“夏董还没吃饭吧?”
“没呢……”夏季说。
“那好,我和易克正在吃饭,大家一起吃吧……”秋桐说。
“呵呵……好啊,看来我还真赶上了……”夏季说。
秋桐接着就又添加了一副餐具,夏季去洗手间洗手。
我站在饭桌边发呆。
秋桐这时看了我一眼,伸手指指我下面。
我一低头,靠,我的裤子拉链还没拉上呢。刚才只顾把柱子哥塞回去了,忘记拉拉链。
我忙拉上拉链,秋桐脸色红了下,接着坐下,我也坐下,这时夏季洗完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