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是张军?”谌文辉冷冷地看着谌晓玉。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张军?不仅是我知道是张军,我还知道你到底借了人家多少钱?
“叔叔,张军是什么人,你清楚,我也是清楚的,十来年前我已经就和他打过交道,如果你让这样的人作为你的新投资者,我觉得那是死路一条,“
说着她从随身带的文件夹里抽出了几页纸,放到了沙发边上的茶几上,“您可以看看他的背景资料……”
邓红梅正坐在沙发上,一眼瞥见了那几页纸,她一把就把那几张纸拿了起来,眉头紧锁,没看几行字,就脸色煞白,手指紧紧地抓着那几页,浑身簌簌发抖:“文辉,你知道这张军是干什么的吗?”
谌文辉抿着嘴唇看了一眼晓玉,憋了半天才说:“不是跟他们一样是搞投资的嘛,有什么稀奇。”
“有什么稀奇?”邓红梅声音颤抖地说:“有什么稀奇,他们是黑色会,你知道吗?你跟他们借钱,还拿着公司的股份做抵押,你知道这些事情的后果吗?”
她说着把那几页纸扔在了地上,气愤得浑身发抖,两手紧紧攥成了拳头,眼泪一下涌了出来,身体晃了晃
邓一楠一把抱住了她,“姑姑,你慢一点。”
“一楠。”邓红梅抚扶着他的手,咬着牙说,“你看看,你去看看这些,你是高材生。你是学金融的,你来看看跟这些人打交道会是什么下场。”
邓一楠疑惑地看了晓玉一眼,从地上捡起了那几张纸。
谌晓玉冲了点头。
那几张纸正是谌晓玉让杨畅搞来关于张军的资料。来之前就是连邓一楠也不知道有这些资料的存在。
邓一楠一页一页看着,资料里显示了张军的公司近几年来的放款情况以及通过非法手段催要高利贷款的事件,威胁,跟踪,殴打,更有甚者,还有几起纵火案。故意伤害案与他们涉嫌与他们有关。
这些是内部的情况通报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已经证明张军的公司就是一家“涉黑”公司。
邓一楠表请凝重,他之前听说过谌文辉可能借了高利贷。但是万万没有想到,是这样一家“投资公司。”
“姑父,你向他们借了多少钱?”
谌文辉低了头不说话,他从邓红梅与邓一楠的表请中。已经知道事情瞒不下去了。
“说啊。”邓红梅眼睛通红的看着跟他。
“有什么好说的。”谌文辉环顾了一眼四周。恼羞成怒,冲着邓红梅咆哮道:“我有什么好说的,是,不错,张军是放高利贷的,我也知道,但是不向他借款怎么办?公司要发工资,要付房租。工厂要付成本,客户要付违约金。银行要还贷款,我问你,我们有钱吗?”
“那也不能去向张军……”
“不能向张军开口?”谌文辉走到邓红梅的面前,沉着脸看着她:“不像张军开口,有人会借给我们吗?你说,有吗?你不知道为了借钱的事情我已经跑了多少银行?你不知道我求了多少人?你不知道吗?你说,你不知道吗?“
邓红梅低下了头,捂着脸抽泣着。
谌文辉看着她,长叹了了一声,“你都知道,对吧?你也知道我为了这个公司已经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了,如果不是春交会的那笔款被骗,,我们账上的资金也不是不能维持着,可是现在,那笔款又被骗了……我们不去借高利贷怎么办?你说我该怎么办?”
他转脸看了一眼邓一楠与谌晓玉,苦笑着的说:“难道真的把公司卖给那个姓萧的?我们辛辛苦苦打拼了这么多年的公司就这样卖给了你的初恋情人?你忘记了他是怎么对待你的?你忘记了那些年你在农村又是怎么熬过来的?”
“别说了。”邓红梅眼睛通红地别过脸去。
房间里一片沉寂。,
“叔叔,你这样说婶婶是不公平的。”谌晓玉说。
“不公平?”谌文辉转脸看着她,冷然说道:“公平不公平与你有什么关系?你别忘记了,你现在已经不是我们公司的股东了,也不是我们公司的员工,我们公司的事情与你无关。而且既然你已经是汇文投资的人,就不要来插手我们公司的事情。”
“叔叔,你真的需要先冷静一点听我们把话说完……”
谌文辉又看着晓玉,冷笑着:“晓玉,我真的没有想到,你居然跟那姓萧的一起,枉费我从小事那么掏心掏肺地待你。你真的太令我寒心了。”
他双目通红,眼睛深处有过一丝悲凉的神情,看得晓玉几乎要流下泪来。
不,不是的,不管怎么样,我还是你的侄女,流着相同的血脉,我们还是有深厚的感情,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何必要去管这些事情。
谌晓玉动了懂嘴唇,想再说什么,邓一楠看着,她微微摇了摇头。
现在不是和谌文辉讲道理的时候,他完全已经是失去了理智,完全把私人的感情与生意上的事情混为一谈,这样的情况下,已经没有再谈的必要了。
可是谌晓玉心里急得像是着了火一般,这事情耽搁一天,就是一天把谌文辉往悬崖上逼,眼看着借款的期限快要到了,谌文辉再这样感情用事的话,只能是被张军逼得走投无路。
还有个细节那几页纸上是没有的,就是张军不但涉黑,而且涉毒。
那天,杨畅给她送资料的时候就说了,“这个张军看来不是个好对付的人,你要告诉你叔叔的,一定要小心,最好尽快把这笔款的事情了结了,后面不要有任何的交集。他已经是在警方挂了号的人物,现在只是还没有掌握足够的证据,一旦有证据了,那就不是一般的行动了。”
“张军除了放高利贷还会有哪方面的事情?”谌晓玉问道。
杨畅沉吟了一会儿,压低了声音说:“可能涉及到毒品交易。”
关于张军有可能涉毒这件事情,晓玉隐约记得那一年路重庆带着她去找张军谈判的时候,曾经提醒过这点,但是时间久远,她也不是记得很清楚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