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其他 四合院:从人是铁饭是钢走来

第十九章 乡间一夜

  到了郑家庄大队,村里人都已上工去了。

  几个穿着打着补丁短衣的女孩领着一群光着屁股的孩子在玩,还有几个比二毛差不多大的男孩子也光着屁股,前面的小小鸟一跑一晃的。

  “这些孩子都这么大了,多少挡着点啊。”梁拉娣说道。

  副书记叹了一口,说:“没有布票啊。”

  “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家里小孩子多的,没有那么多新衣服,“新老大,旧老二,缝缝补补给老三。”至于老四老五老六等,几件烂的拼成一件穿着,没有就只能光着。就算是到了八十年代初,还有一些大姑娘藏在被窝里,不能出门,就是没衣服闹得。

  那时穿带补丁的衣服,随处可见,即使穿得不能再穿的衣服,也被用来拆了当补丁、纳鞋底。艰苦自有艰苦的办法。

  “沈科长,你看这大人都上工了,家家户户却敞开着大门,是不是那个路什么闭户的?”梁拉娣问沈鹿鸣。

  “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我觉得还是因为前几年大炼钢铁的时候,把大家的门栓,折页,锁头这些东西都填到高炉里去了,没东西闭户了。”

  “是啊,那时候,是铁的东西就收上来了,现在你再找菜刀、铁锅就很难了。”副书记接道。

  趴窝的联合收割机已经被推到大队部的院子里了,说是院子,连个围墙也没有。

  老大哥造的东西就是粗暴,抗造。梁拉娣虽说是焊工,但修机器的本事还真不错,三个大老爷们只能给她打下手。

  这时一个粗狂又沙哑的民间小调传来:“如今种田真威风,出工收工要打钟,人不到齐不动手,工效两工顶一工。米缸过年早已空,餐餐野菜填腹中,饿我三顿算什么,只盼头家少刮风。”

  副书记一阵尴尬,说道:“这个老陆啊,唉!”

  沈鹿鸣几人看见一个蓬头垢面,破衣烂衫的老人在大队部前走过,后面还跟着一些叽叽喳喳的孩子。

  “副书记,这个人是?”

  “据说这老陆是你们城里的一个什么教授,被戴了帽子,他女儿是这个大队最早的知青,前年被……遇害了。老陆是来找他女儿的,这一受刺激,疯了,唉!”

  沈鹿鸣听出了副书记的潜台词,这女孩应该是被歼杀了,他又按耐不住想拔枪的冲动。这时候下乡的知识青年,是有本事的、真心实意自愿的扎根农村,为农村的发展做贡献的。

  沈鹿鸣后来的心情一直不怎么好,哪怕修好了联合收割机,哪怕那些大队的人不停地感谢,哪怕大家送副书记时,他也只是皮笑肉不笑的应付。

  在开始做大锅饭时,沈鹿鸣跟几个孩子玩了一会儿。吃完晚饭,那两个工人向大队借自行车,沈鹿鸣才知道他们的家都在隔壁公社,离这里也不远,要回家看看。

  这样一来,就剩他和梁拉娣在大队留宿了,这时候村民家还没有谁能富裕的给他们准备一只床和铺盖。

  大队书记和会计抱来了一条破垫子,一张席子,两个打着补丁的被单。

  “沈师傅,梁师傅,委屈你们了。”

  夜已深了,屋子外传来青蛙和虫子的叫声,本以为村庄里会传来狗叫声,却是一片寂静。应该是打狗运动后大家都不养狗了,一是恶狗伤人,二是狂犬病泛滥,三是人都吃不饱,更何况猫狗了。

  梁拉娣说她一个人在陌生环境害怕,死活不肯离开,那小嘴巴巴的,让沈鹿鸣烦的不行,只好无奈地接受了共居一室。

  兔子哪有不吃窝边草的,兔子心想,我不吃难道让别的兔子来吃?草亦不这么想,谁吃不是吃,为什么不让脸熟的吃!

  记得有位大神说过:“花心练大脑,偷情心脏好,泡妞抗哀老,条情解烦恼,暗恋心不老,相思瞌睡少。常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可英雄不这么想,难道把美人留给庸人?美人亦不这么看,难道美人不该配英雄?”

  春梦了无痕!

  第二天一早,梁拉娣在外面的喧闹声中醒了,拖着酸软的身子打开屋门,沈鹿鸣已经和大队的人在院子里了。

  村长扣了扣旱烟袋,大声说:“昨天谁跟五福一组的,他昨天有没有什么反常?”

  几个村民挤到前面,告诉老村长,郑五福昨天割麦子时,不小心被镰刀划了一下,伤口也不大,只是嘴上抱怨农活重,说了几句累死了的话,也没有其他反常的行为。

  一群人跟着村长来到郑五福家,他家已经有很多人了,对着屋里指指点点,没人敢进去。

  几个大队干部进屋了,大家都在外面等消息。

  没多久,就见几个公安骑着车子,满头大汗的来了。

  最后法医给出的结果是窒息死亡。郑家人不干了,这破屋烂窗的四面透风,又不是冬天生煤炉子,怎么可能窒息死亡呢。

  法医说从症状表现上看,是窒息死亡,至于具体原因,恐怕要尸检后才能确定。

  “高所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村长问带队的公安。

  “跟小李说的一样,是上不来气,憋死的。至于怎么引起的……小李,你有什么看法?”高所长问法医小李。

  “所长,不排除死者本身患有心脏病之类的。”

  “对,我们排查整个屋子,基本上排除他杀,剩下的就是疾病和一些特殊情况。”

  随即又询问了郑家人,郑五福有没有心脏病之类的平日不好察觉的疾病。家人也是一脸懵,这谁能说得清楚,又没有体检之类的,看个病还得跑到公社去,连个乡村郎中都没有。

  最后,郑家人也接受了按突发疾病结案。沈鹿鸣一脸平静地站在人群中,望着这一切。

  还得准备上工,大家就离开了。郑家也只是留下几个年纪大的人,年轻的也先去抢收夏粮了。

  “唉,作孽呀,你说五福这孩子年纪轻轻的,还是咱们民兵连长,怎么就……”一个大娘说。

  “还不是他造的孽,人家姑娘找上门了呗。”另一个不屑地说。

  “二婶,前年那个女知青真的是被五福给……”

  “别瞎说,赶紧着,要上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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