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种神奇手段,强大绝伦的神通,让怪人的声威直达绝巅,攀升到了一种无法想象的地步,近乎比肩各族圣人。
镇压群雄,碾杀各路至尊高手,最终更是抗击古祖显圣,有胆向圣人出手,并要胆大妄为到意图亲手覆灭圣人的部分真灵。
如此强绝,胆大包天的人物,怎能不广为流传,不被世人敬畏与忌惮?
“有着波澜不惊的心境,有着无上圣人法,更有逆行上伐的大无畏勇气,气盖苍穹,简直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圣人……”
“哪怕不是圣人,只怕也已经踏破玄关,早已在追逐圣道。”
“如此人物,在当今诸神消失,众生归隐的时代,已经是属于了绝巅存在。圣人难以亲出,诸神不再现世间,踏破玄关的人物就足以称霸天下。”
“小魔君秦鸿到底是走了怎样的狗屎运,居然结交到这样可怕的强者。”
“都说他福泽深厚,狗屎运爆棚,让人羡慕嫉妒恨……”
人们惊叹,唏嘘,感慨,震撼,各种情绪充斥心头,叹息连连。众人震惊怪人的强大,但更多的却是羡慕秦鸿的运气。
结交如此强大的人物,别说是那些年轻后生,就算是无敌人物都得喜笑颜开啊。当今圣人下最强存在,试问谁人不乐意结交?
可惜,大多数人都有秦鸿的命,却没有秦鸿的运。以至于羡慕嫉妒者多不胜数,感慨万千。
当然,在茫茫人海的羡慕中,却也有人惊怒,惶恐,颤栗,彷徨难安。
司徒宏立在原地,呆如木鸡,原本魁梧中健的身躯都是瑟瑟发抖,浑身汗毛倒竖,面无血色,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于地,在冰石地面上噼啪炸碎。
亲眼目睹了怪人的惊世风采,他已经是被吓得肝胆俱裂,心魂俱丧,早已没了最初的圣族大人物的风采。
他惶惶颤栗,揣揣难安,呼吸絮乱的立在原地,腿肚子哆嗦,寸步难移。对怪人的畏惧与恐惧,让他都是生不出趁机逃亡的心思。
可想而知,怪人的强势在他心中留下了怎样深刻的印记。哪怕他此生有幸活下去,后半辈子都怕得疯掉,提起怪人的名头都会吓得屁滚尿流。
此时此刻,司徒宏的心底充满了悔恨,惊恐之余悔恨交加。早知今日,当初千不该万不该揽下如此重任,就不该来追杀秦鸿。
自己脾性冲动,时常把持不住,喜欢凭个人喜兴做事,故而冲动而为,揽下追剿秦鸿的重任。结果折殒了自己一脉的一位老祖,损兵折将更不在少数。
最终,更还耗费大量神材宝药,请圣祖显圣,结果仍旧一败涂地,还让圣祖损失部分真灵,伤了自身根本。
此乃大罪!
哪怕自己不死,回到族中也将面临刑罚,今生恐将再难有精进。甚至,为了平息圣祖怒火,他有可能被献祭,而死在族中刑罚台上。
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招惹怪魔那尊煞星啊……
司徒宏近乎要哭出声来,若无怪魔插手,有圣祖显圣为手段,擒拿区区小孽障还不是轻而易举?
他恨,恨天不公,恨自己过于冲动。若是可以重来,他必定乐意绕开北雁岭,坚决不愿打搅了怪人。他可以选择在两域山布防,可以在两域山设置伏杀的。
奈何,世间并无后悔药,错误的决断,有时候是需要付出血的代价的。
因为在此时,怪人疗养了秦鸿的躯体,襄助后者残体恢复,精气神渐渐复苏。最终收手,转过了脑袋,浑浊无神的眼神看向了心绪万千的司徒宏。
怪人的眼神看不出喜怒,浑浊无神,没有任何情绪起伏。波澜不惊,如似混沌虚无,幽幽暗暗,无阴阳,无深浅般。
但这样的目光与眼神落在身上,让得早已被吓破胆的司徒宏当场给跪了。后者惊吓过度,一声惊呼,仓皇跪倒在地,朝着怪人叩头哭嚎,请求饶命。
如今的司徒宏,哪还有半点圣族嫡系大人物的气势,全似市井泼皮,毫无形象可言。
周围人群看得摇头,感慨万千。在死亡面前,人人平等,无论修为再高,身份再尊崇,地位再可怕,声望再强大的人都会不堪入目。
司徒宏,地至尊巅峰修为,圣族嫡系后裔,一代大人物,也曾名动天下。年轻时行走江湖,亦是留下过不少传说。可在如今,还不是如狗一样跪地求饶,只为活命。
生死,终究是世人最难勘破的迷局,是人之一生最难放下的心灵魔障。纵使一代大人物,成就绝巅,在死亡面前也得认怂,难以轻松放下。
怪人面无表情,没有过多的言语。他卷发蓬垢,满面胡须,穿着简陋的兽皮大褂,模样脏乱又邋遢。
但他周身四肢、腰腹、颈脖都缠绕着锁链,似白金,闪烁玉泽。神链飞舞,漫无目的的在虚空四处穿梭,哗啦啦作响,给人一种狂乱无边,状似神魔的威势。
没有人敢轻视他,都心怀敬畏,不敢造次。反倒因为这样的形象,让世人都对他更加忌惮,颇觉有种不同寻常,不可一世的风采。
面临着司徒宏的跪地求饶,怪人无动于衷,面无表情,似乎天地一切都难以入他眼,对方不够资格让他动容。
随意的扫了一眼,怪人则是抬起大手,宽厚有力的掌指内蕴法力,迎面就要拍出一击,直接结束司徒宏的一生。
“前辈饶命!前辈饶命啊……”司徒宏都是吓尿了,惶恐求饶,嘶声呐喊,脑袋不断磕地,只为一线生机。
怪人无动于衷,手起掌落,干脆利索,全无半点同情与犹疑。
不知是杀伐果断,还是神魂有缺而置若罔闻。
“不要……不要啊……”司徒宏绝望呼号,泪如雨下。但怪人都无动于衷,没有罢休的样子。
“前辈且慢!”
直到这时,秦鸿从入定中醒来,外表伤势初愈的他睁开了眼帘,向怪人开口。后者这才住手,手掌红黑之光混杂着寒气,碎雪飘絮,停留在司徒宏头顶半尺之处。
怪人回头,浑浊无神的双眼毫无情绪的看着秦鸿,内里无波澜。但秦鸿知晓,对方心有疑问,不解自己为何要留下对方。
司徒宏,早前可是没少迫害他,多番围追堵截,让他曾身陷绝境,侥幸之下才得以逃脱一线生机。
彼此有深仇,算是大恨,注定了不死不休。
秦鸿微微一笑,看了怪人一眼,复又转头看向了司徒宏,半是为怪人解惑,半是随意开口道:“我与此人恩怨不浅,当初便曾留下话来,若他与我处在同阶,我杀他如屠狗。”
“所以,恳请前辈出手,将其修为封印在与我同阶的境界。我便让他看看,当初之言,绝非狂妄。”
霎那间,原本还恢复几分生机希望的司徒宏脸色大变,一双眼瞳都是扭曲狰狞,凶恶澎湃,怨毒之色溢于言表。
这是不愿放过他啊……
“你个孽障,我杀了你!”
司徒宏自知生路尽绝,绝望之下暴走,置之死地,孤注一掷,突然奋力暴起,爆发出残存之力,朝着秦鸿扑杀过去。
横竖都是死,死前若能袭杀掉这小孽障,自己也算功德圆满,不枉一生强名,不背一世唾弃。
可惜,司徒宏速度再快,却难逃怪人镇压。在他刚刚暴起的霎那,怪人手起掌落,掌指间红黑光汹涌,直接拍在了他的脑门上,恐怖的阴阳之力灌入其体内,让其地至尊巅峰的修为迅速瓦解,被逐步削减。
当他扑进秦鸿面前时,原本的至尊修为早已瓦解,只余下大成帝君的境界修为。实力大减,速度与威势都是减缓,再不复早前惊世之威。
哪怕他狰狞凶恶扑杀而出,燃烧掉浑身血气,却也无法再现昔年风采。掌指修长,极速印出,但还未临近秦鸿面前,迎面一道巴掌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在了他的脸上。
“啪!”
清脆的掌掴声响彻,传震四方,远方的围观众人都是听得清清楚楚,让诸多人雄都是心脏抽搐,狠狠的痉挛了一下。
恍惚间,那一巴掌似抽在他们的脸上一样,感同身受般只觉脸颊有种火辣辣的疼。
司徒宏杀念一滞,扑杀而出的身影戛然而止,顿在原地,周身沸腾燃烧的力量都是迅速僵硬,滞碍在体内,难以宣泄。
就仿佛,他一身力量都被堵住,难以找到宣泄口,无法倾倒出去一样。秦鸿那一巴掌,不只是打掉了他的尊严,更打散了他的力量。掌中内蕴的力量,绝对的压制住了他的修为,故而才有这般状况。
司徒宏呆若木鸡,愣在原地,半边脸庞迅速肿胀起来他都是毫无所觉,整个人像是傻掉了一样。
他居然变得这般不堪一击,变得这般羸弱不堪了?
他居然不是小孽障的对手,居然同阶压制不住这小孽障?
怎么可能?
司徒宏双眼充血,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他一代大人物,地至尊巅峰修为,居然落得如此地步,简直是奇耻大辱啊……
“啪!”
可惜,怒吼声还未传出,秦鸿再度一巴掌抽了出去,直将司徒宏抽飞了出去。人在地面翻滚出去好几圈,滚得浑身沙尘,沾满了碎雪冰屑,脏乱邋遢的模样尽显狼狈落魄。
看着司徒宏这般惨状,秦鸿嘴角露出淡淡轻笑,冷然而又轻蔑,不屑一顾。对待前者,他没有半分同情与留手。
“当初,你仗着比我多修炼些岁月,便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可一言定夺我生死。我曾放言,若你与我同阶,我杀你如屠狗,你却言我狂妄无知。如今,你可看清,是你废物无用,只知恃强凌弱,欺软怕硬,还是我真的狂妄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