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来芙蕖居,苏子右重新当将军
苏婉兮本以为在这芙蕖居中便可与世无争,可她却忘了,我不犯人,人却犯我。
“主子,皇后娘娘来了。”房外,秋来禀告着。
房中苏婉兮正好加入最后一滴香料,睨眼看着密封的瓷瓶,喃喃道:“正好完工了,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不知手艺是否退步了。”
房门打开,苏婉兮缓缓而出。
“皇后来这儿恐怕……主子,您得小心。”秋来低声提醒着。
“嗯,无碍。”
正殿之中白倾城着一袭华贵的凤衣端坐主位之上,苏婉兮不急不慢的走进去,目光清冷的看着白倾城,没有丝毫示弱的样子。
“大胆,见着皇后娘娘竟然不下跪行大礼!”白倾城的贴身宫女狗仗人势的对苏婉兮吆喝着。
秋来闻言双眸一蹙正欲上前却被苏婉兮拦下。
苏婉兮冷冷看着白倾城:“皇后,你有事便说,无事便送客。”
白倾城眸中的阴狠一闪而过,随即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带着几分高傲挑眉望着苏婉兮道:“昔日的女帝,如今却成了丧家之犬。本宫过来,只是看个笑话。”
苏婉兮自顾自的坐下,对白倾城的话不屑一顾:“然后呢?”
白倾城闻言蹙眉:“苏婉兮,你别太狂妄了!”白倾城自是知道沈靖渊想要册封苏婉兮的,只是一直遭到反对,当然她也一直在劝沈靖渊不要做这样的事情。而且又突然发生了那件事情,七年前白舞雪的往事竟然被翻出来重新审查,白倾城不得不怀疑苏婉兮与白舞雪有什么关系,于是今日特意前来看看。
苏婉兮冷冷道:“秋来,送客。”
秋来闻言,连忙上前:“喏。”然后恭敬的走到白倾城面前,“皇后娘娘,请回吧。”
白倾城勃然大怒,一拍桌子猛然站起来:“苏婉兮,你别忘了,当初可是你将白家满门抄斩的,你以为这个仇我会忘记吗?!”
苏婉兮闻言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容,目光缓缓投向白倾城一字一句道:“当年白舞雪的事情我还未向你算账,你倒好意思说起白家的事情了?”
白倾城闻言一怔:“果真是你!你与白舞雪究竟是什么关系?!”白倾城回想到处,白舞雪临死前除了自己与赵绿初根本没有见过别人,那么苏婉兮又是怎么会知道白舞雪的冤情,还告诉了沈靖渊,以致于将此事重新翻查呢?
苏婉兮徐徐起身,气势凌人的看着白倾城:“我,就是白舞雪。”
白倾城犹遭雷劈,难以置信的看着苏婉兮。“不,她早就死了!”
苏婉兮淡笑不语,让白倾城不寒而栗。
“哼!你别骗我!”白倾城故作镇静的说着,可她慌乱的眼神早已出卖了她。
苏婉兮大笑:“自是骗你的。”
“你!”白倾城恼羞。
苏婉兮却淡笑:“皇后娘娘,您还是担心着点吧,当年的事情,我比谁都清楚。你以为你找了赵绿初当替罪羔羊便没事了吗?呵呵,趁还在这个位置上,好好享受几日吧。”
白倾城愤怒难忍:“苏婉兮,你不过是个阶下囚,就算你知道那又如何?你去告诉皇上,看看他能拿我怎样!”
苏婉兮睨眼:“那走着瞧。”
白倾城咬牙切齿,若非是身份有别,她恨不得冲上去掐住苏婉兮的脖子,让当年的事情全部成为秘密埋入尘埃中。只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当年的事情除了她与赵绿初之外,怎还会有第三个活着的人知道此事……
我就是白舞雪……
这一句话一遍遍回荡在白倾城耳畔,让她不时感觉背脊一阵寒凉。
“苏婉兮,你等着!”白倾城撂下狠话,然后转身而去。
看着白倾城走远,秋来蹙眉道:“主子,如今我们举步维艰,这样与皇后对着,真的没有问题吗?”
苏婉兮淡淡一笑:“对付她,何需太多手段?”她已经想到了,如何对付白倾城才能解她心头只之恨。
“主子您?”
苏婉兮从怀中取出瓷瓶递给秋来:“把这个交给羞花,让她找机会将里面的东西撒在皇后的枕头之上。”
秋来接过瓶子,小心翼翼的藏于袖中:“喏。”
入夜,苏婉兮已结梳洗好躺在床上,正欲熄灯之际,突然房门被狠狠的推开。
“婉兮!”沈靖渊怒气冲冲大步朝着苏婉兮而去。
苏婉兮长发及腰,微带倦意的看着沈靖渊,他的手中,正拿着自己上午给秋来的瓶子。
“你来做什么?”苏婉兮淡淡问着,心中却已经猜到了。
沈靖渊将瓶子猛地放到桌子上:“这是不是你做的?”
苏婉兮冷眼看着桌上的瓶子,不语。
沈靖渊拧眉:“今夜有宫人鬼鬼祟祟潜入鸾月宫正好被抓个正着,潜进去的宫人虽见事情败露服毒自尽了,可是瓶中的东西我已经派人检查过,是特制的he欢香,整个宫中,除了你,还有谁会调制这个东西?!”他的语气是带着质问的,苏婉兮曾经以这样的东西魅惑他的父皇,这一点,早在他开棺取遗诏的时候便已经发现,沈文死后骨头发黑,仵作检查之时才发现他常年摄入he欢类的药物。
苏婉兮冷冷的看着沈靖渊,淡淡道:“因为我会调香,所以出了事情,你便第一个怀疑我?”她只不过是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白倾城也尝尝身败名裂的滋味,只是没有料到竟然会败露,看来宫中的人果真没有组织中的人激灵。
沈靖渊被苏婉兮反问的语塞,确实,没有确凿的证据,可是,he欢香这样的东西,让他不得的联想到苏婉兮,再想到从前她承欢于自己的父皇,他的心情便难以平静。
苏婉兮觉得有些可笑,沈靖渊还口口声声说想要与自己重新来过,却连这一点信任都不肯给自己。“这是我亲手调的,那又如何?”
“你为何要这样?她可是你的亲妹妹!”沈靖渊痛心的说着,“当年的事情不是已经调查清楚,她虽有参与却不是主谋,我心中都明白!”
苏婉兮质问:“你明白?!你明白她当初是如何对我的?你明白她是如何让赵绿初一个人当替罪羔羊的?你明白还让她逍遥法外?你这样对得起昊儿吗?还是说,你从来就不信我?!”
“我怎么会不信你!倾城如今怀有身孕,我已经决定,待她诞下孩子后便放逐出宫!”沈靖渊上前,“婉兮,你相信我好吗?”
苏婉兮没有想到白倾城已经怀有孩子了,所以沈靖渊才对她迟迟没有处罚,她将罪名全部让赵绿初一个人顶下来的事情,他也装作不知道,只为的是留下她肚子里的孩子,然后再行定罪。所以,说到底,如今她与沈靖渊之间,只剩下彼此猜疑,从未相互信任过……
“呵,看,这件事情,不正好说明,你我缘分已尽,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一切,如何处置你说了便是。你走吧。”苏婉兮淡淡的说着。
沈靖渊眉头一拧,将桌上的瓷瓶摔碎,发出刺耳的破碎声。“我不走!”
苏婉兮一惊,连忙捂上了口鼻:“沈靖渊!你疯了?!”她自己调制的香她比谁都清楚,无色无味,可是一旦嗅到,起初只是觉得浑身燥re,渐渐地便一发不可收拾。苏婉兮瞪了沈靖渊一眼,连忙欲去开窗散气。
“不许去!”沈靖渊霸道的说着,抓住苏婉兮的手一把将她扯入怀中。
“你放开我!”苏婉兮已结来不及捂住鼻子。
沈靖渊凝视苏婉兮,道:“你不给彼此一个机会,怎么会知道不能重来呢?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阻拦我们在一起,从前的恩怨都只是从前,你与如云身上的诅咒我也定会想办法替你们解开!”
苏婉兮噙泪:“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无需回去!从现在开始,一切都是新的!”沈靖渊的话,不容置疑。
苏婉兮怔怔的看着沈靖渊,这个她深爱了无数年的男子,如今就这样站在自己的面前,一伸手就能触及,可是为何她却觉得远在天边呢……
“婉兮,给我一个机会吧。”沈靖渊真挚的说着。
“我……”
苏婉兮话未说出口,沈靖渊的吻猝不及防的袭来。
“不……不能这样……”苏婉兮想要挣扎,可是he欢香已经在彼此的体内产生了作用。她没有料到,本想要拿去害白倾城的东西,却用到了自己这儿来。
“不可以……”
沈靖渊的动作丝毫没有停下,温柔又小心翼翼。
最后,在沈靖渊强烈的攻势以及he欢香的作用之下,苏婉兮还是不容拒绝。
一切都像梦境,让她觉得分外不真实。
真的可以吗?真的能够像沈靖渊所说的那样,忘记曾经的一切,选择与他重新的开始吗?可是……爱情是什么?她虽然爱着他,可是爱情真的可以永生永世吗?难道他的心里就没有爱过赵绿初,没有爱过白倾城?
苏婉兮很纠结,也很害怕。因为她不知道,她鼓起勇气想要去接受的,究竟是怎样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