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没诱惑那是我装!
我吸了一口微冷的空气,好一会儿,才转眼看向他,“你是真的喜欢霍柔吗?”
庄少非笑的‘天真无邪’,“你说呢。”
“我又不是你。”
我直看着他的眼,“如果你不是真心的,甭说五箱了,你就白送我五百箱,那爷也不会帮你。”
“呦,女中豪杰啊。”
庄少非抿了抿唇角,“那你说,要怎么看我的真心,我要是现在就对你拍着胸脯保证说我能让霍柔幸福一辈子是不是太假了!”
“幸福?”
我呵了一声,金色的余晖微微晃了我的眼,“你要是说到幸福,我倒有必要给你提个建议……”
“什么?”
我示意他把头凑过来,嘴巴微微离近,小声的,吐了一句,眼见着庄少非有些石化,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蹬车直接离开,“爱一个女人,是要从自身做起的,这才是真正的为了她好,懂?”
“割……”
蹬出去七八米远,我听到庄少非在后面喊了一声,“靠!你真不是女人吧!这种话你都说的出来!什么来路的!!”
我没理他,这算什么啊!
轰鸣声在身后响起,我没想到这哥们骑车还追上来了,声大的就跟飞机连翻轰炸似得,不多时,戴着蛤蟆镜的庄少非就轻松的和我并列了,“小鱼儿,你挺有意思的啊,哎,你怎么这么了解啊,你家那位也……”
我不客气的剜他一眼,“你有这闲心关心别人手术都做完了!”
他哈哈笑了两声,“你还没答应我呢,说实话,我是真不明白女人的心思,诗吧,我也写了,是介绍人徐处长说霍柔爱好文学……”
“人家不是爱好打油诗!朦胧诗你懂吗!”
“什么胧?!”
三边摩托的噪音太大,导致他每一声都像是在喊,我无语,就这水平怎么进的宣传部,又一想,哦,对了,他爹是厂长。
‘呲!’的一拉车闸,庄少非猛地刹车,看我莫名,“怎么了,你刚才说的什么胧?”
“你耳聋。”
他刚要来劲我就看着眼前路过的自行车淡声开口,“远方,白茫茫,水平线,这浮动的甲板,洒下多少安眠的网?”
庄少非慢慢的摘下眼镜看我,“这是……”
我微微的缓了口气,眼睛看向天边最后的一点光芒,“我不去想,是否能成功,既然选择了远方,便只顾风雨兼程,我不去想,是否赢得爱情,既然钟情于玫瑰,就勇敢的吐露真诚……我不去想,未来是平坦还是泥泞,只要热爱生命,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
庄少非直看着我,没有发出声音,我长长的呼出口气,再看向他时,嘴角轻轻的牵起,“这叫诗,没事,你多读读,学学,这年代,最出好诗了。”
“行啊你。”
他许久才呵的发出一记笑音,:“所以你更要帮我了啊,你们女人才最懂女人的么!”
我懂个屁!
“这事儿你让我想想吧,回头再说!”
“哎!你尽快给我信儿啊,别忘了我可知道你秘密!你这个……”
没等骑出多远,庄少非又在后面提醒,我腿支撑着地回头看向他,“少拿这茬儿压我,说到秘密,你爹也不知道你背地里还给人张罗汽车指标吧,这种事,都得先打肿脸收到钱,自己在打着某某某的旗号去找门路,说白了,就是皮包公司,小心点,一个没玩明白,你的下家就容易给你端了!”
说完,我看着庄少非僵化的脸笑笑离开,跟我整这个,光脚的我怕你穿鞋的!
“嗨!小鱼儿,可以啊!我记住你啦!!”他这声喊得还挺兴奋的。
边儿去!
我没在回头,你他妈才小鱼儿呢!
蹬的很快,风呼呼的从脸旁吹过,马上就要十一月了,来这也快一个月了,彻底的深秋了啊。
穿过西大门,我想起了那首诗没念的一段――
……我不去想,身后会不会袭来寒风冷雨,既然目标是地平线,留给世界的,只能是背影。
扯了扯嘴角,我弓起身子迎风猛蹬,“冲吧!肖鑫!!”
……
到家时霍毅还没回来,我抓紧时间先去洗了个澡,自从他晚上回家这不方便的事儿就全来了!
首先,我在穿着上不能在像以往那么随意了,这个小马甲啊,洗完澡还得在装备上,直到钻进被窝才能彻底解放,不够折腾的。
其次,我这保持了七八年的睡眠习惯也改了,首先学习的就是穿睡衣,昨晚就因为多了层布料我都没睡踏实,哪哪都不舒服,束缚啊。
没办法,哥们只能告诉自己慢慢适应,吃一堑长一智,某早的类似悲剧我是绝不允许再次发生的。
只当,我矫情吧。
洗完澡出来我还在沙发上发了会儿呆,想的就是温远的事儿,不知道是不是真要替温远那小子瞒着温姐,瞒着吧,我心里又觉得不舒服,不瞒着吧,温远那边肯定就炸了,回头在见我那就是头毛驴子!
嘴里叹出口气,我怎么就想不出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呢!
‘铃铃铃~~铃铃铃~~’
正闹心呢,电话响了,我看了眼时间,八点多了,不是那神人不回来了吧!
疑惑的上前接起,“喂,你好。”
“小金啊,没打扰你吧。”
温姐!
我心沉了一下,嘴里连应了声,“没有,我正待着呢,您有事儿吗。”
“没大事儿,就是晚上远远和我讲,说是我那外甥送完白菜又在我家洗了个澡,还和你闹了些矛盾,给你气到了是吗。”
我哦了声,“小误会,那都不算什么。”
“唉,你没在意就行,怪我没提前和我那外甥打个招呼说家里有女老师,他打小啊,就是爱说爱闹的,能开玩笑,没个正形,家里人也都管不了……”
就这个我没多接茬儿,虽然那姓庄的哥们有点嘴碎,但目前来看,没什么坏心眼,只是就霍柔这事儿,我得多斟酌,五箱蛤蟆镜的事儿,倒也没必要和温姐说。
要么那哥们家里的亲戚也不知道他背地里倒腾这些,这年月有正经单位还搞这些,那就是不务正业,全是瞒着偷摸干的。
“行了,小金,你没生我外甥的气就行,我给你去电话还有个鸡蛋的事儿,上回我不是和你说我朋友还能要吗,这刚才就给我来电话了,说是下个月初啊,让你再给送四百颗,孩子们爱吃,这天凉了,算是能放住,她就想多要点,也给兄弟幼儿园送去些,有没有问题啊。”
“哦,没问题!”
这是好事儿么,来钱活我乐不得去干呢!
再说,清河村那边还一直等我呢,四百个应该不算事儿,“温姐,您放心,只要是您给安排的任务,我保证尽全力完成!”
温姐轻轻的笑笑,“小金啊,你办事我现在是绝对放心,说真的,你和你爱人是真般配,模样般配,身高也般配,性格,还互补,你机灵漂亮,性格开朗活泼,你爱人呢,剑眉星目,高大英挺,性格看上去就是沉稳成熟,郎才女貌啊,能认识你,真是我的福气啊。”
我牵了牵嘴角问起温远,“温姐,他睡了吗。”
“睡了,今天晚上没吃饭,说是你给他做面条他吃的很饱。”
温姐的声音里透着甜甜的笑意,“你都不知道,今晚我回来,他还说了一句以后你别总加班了,我纳闷儿他为什么说这话,结果他告诉我,加班太累,你生病了怎么办,这小子,还是头一次对我说这贴心话呢。”
我笑了笑,没应声,能想象到温远说这些时别扭的样子,他就不是会好好说体己话的孩子。
但不管怎么说这小子算是对我说过的话走心了,有丢丢的欣慰。
“金啊,我真的特别感激你,打从你教远远开始,这孩子就每天都和我提起你,还说要你一直教他英语,说只有他知道你的小名,什么叔叔,只能他叫,你说的话,他都能听进去,说你特别牛,会弹吉他,会踢球,他也要像你这么牛,只要聊到你啊,他话就多了,也不像之前那么跟我较劲了。”
我紧紧的握着话筒,脸上笑着,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嘴巴张了半天,还是没有把温远被揍的事儿说出来。
能跟那小子培养出友情不容易,这事儿,按我自己的路子来吧。
聊了许久,温姐隔着根电话线都让我感受到她细细流淌的母爱,我听的几次失神,直到那边传出嘟嘟的忙音才吐出口气,嘴里嘟囔着,“这小子多幸福啊。”
“哪个小子。”
身后猛地传出凉声,激灵的我真是‘妈呀’!一声,好悬话筒没掉地上,回头看向这无声无息的高墙,“你什么时候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