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死定了
这句话叶珊是答应了没错,那是他们新婚之夜负气立下的约定,当时叶珊一点也不觉得可惜,她生于富贵人家,什么东西都是伸手即来,不过是个自负的男人,她不稀罕。
怕白邱烨也是这么想的吧,若说叶珊是被捧在手心的公主,那他就是永远带着光环,神一般的男人,任何事情在他手中都能游刃而解。
如果不是白家老一辈不舍得放手白氏集团的掌控权,他们早就离婚了。
但是,婚后渐生的好感都是假的吗?
“你还答应过我照顾我一辈子,这句话呢?”
“你想要多少钱?我给你。”白邱烨迅速甩出这句话,就好像是打发叫花子。
“钱?”叶珊的声音上升了几个调子,柳眉不禁皱起,“在你眼里,一生荣华富贵就是照顾吗?”
“在你背叛我的那一秒起,你就失去了说这句话的资格。”他的手又加重了些白害,逼迫叶珊正视着他,清秀的脸蛋满是倔强,他看的有些失神,“放心,并不是我想施舍你。”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白家还会好心“接济”她吗?叶珊不解,最起码白邱烨母亲绝对没有这份好心。
“结婚时你父亲和我签过一份协议,离婚后我会按照约定给你百分五的原始股份作为补偿。”
白氏集团百分之的原始股,别说是百分之五,零点几的利润就能让普通人衣食无忧一辈子。
白邱烨还真是舍得,只要她叶珊想,就可以用这弥足珍贵的百分之五原始股挑起白氏集团的内乱,最后让他下台也是有可能的。
如果叶珊用这百分之五的股份买白邱烨一夜怎么样?
“签字!”白邱烨低吼一声,满是不耐烦。
“我不签,婚姻是两个人的事,凭什么都由你来做主!你白家说娶就娶,说离就离吗!”
她声音有些哽咽,当初白邱烨母亲对叶氏集团破产的冷眼旁观,至今还留在叶珊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她深爱的男人,她曾以为的第二个家,无情的抛下了她。
“本就是商业联姻,现在你叶氏集团倒了,还需其他理由吗?叶珊小姐。”他咬着牙,一字一句说的分外清楚,念及她的名字时,从怀里掏出玄色钢笔丢到桌子上,示意叶珊老实把字签了。
看见玄色钢笔,叶珊怔了怔,这是初识那年她托人纯手工打磨的钢笔,送给白邱烨当作生日礼物。
叶珊第一次正视这个男子,是因为他的字,刚劲有力,大气磅礴。她想,能写这么认真好看的字的男人,一定没有她想象的那么世俗。
叶珊的反应一点不落的全入了白邱烨的眼,为什么他心里有种异样的情感划过?但很快愤怒又占了上风,他永远不会忘记叶珊和小白脸纠缠在一起的画面!
“签了它,以后无论你做什么我白家都不会再多说一句话。”白邱烨再次出声,脸色阴郁。
“好,我签。我叶家与你白家再无瓜葛,但在这之前,请白先生放开我!”
“很好。”他声音冷到冰窖里,但该有的自傲却是一分没少,保持距离是吗,非常好!
他深邃的眸子闪了闪,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但很快又只剩淡漠,白邱烨松了手,背过身去,一眼也不愿多看她。
经过刚刚一翻折腾,白邱烨站在了屋内,叶珊反倒站在了门外,她紧张的看着白邱烨挺拔的背影,她太了解这个男人的脾性了。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一步,他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签字不罢休,如果叶珊再反抗,白邱烨把她敲昏按手印都有可能。
“麻烦白先生移步,我要拿印章。”
他扯了扯领带,一屁股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着窗外一言不发。
叶珊悄悄打量了一下白邱烨和自己的距离,随后拉了拉披肩,不动声色的又走到正门门口,拉开抽屉,里面是摆放整齐的居家用品,并没有她的姓名章。
当然,她的目的也不是姓名章。
“白邱烨,你有没有想过,和我重新开始?”她似乎是在说着平常事情,并没有过多的情绪赘述,水汪汪的眸子闪着些意味深长的精光。
说话间,她悄悄拿过柜子上的钥匙。
白邱烨被她问的一怔,竟不知如何作答,然而当他抬起头准备敷衍了事时,却看见门已经被撞上。
老式房子的锁安全系数并不高,所以房主通常都会在门外再加一把挂锁,叶珊的房间的也不例外。
所以,叶珊趁他思考的瞬间,迅速锁了门。
“叶珊,把门打开!”暴怒的声音中气十足,恨不得踹开门把叶珊暴揍一顿!
这个死女人真是疯了,怎么三年不见,越来越野蛮!
简直就是走火入魔,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我不开!白邱烨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同意和你离婚的!”
叶珊也不顾形象,扯着嗓子就对着门回吼他一句,现在他就是瓮中之鳖,任人摆布。
难道他还会穿墙术不成!
“叶珊,你、死、定、了!”
“死也不和你离婚!”叶珊的心脏还扑通扑通不停剧烈跳动着,听他咬牙切齿恨不得活吞了自己的口气,心里不知怎么冒上来一股快感,她竟然想笑。
“你好好冷静冷静吧,我先走一步。”她憋住笑,不顾被锁在房间里炸毛的白邱烨,撒腿就跑。
空无一人的街道,叶珊抱着双肩走走停停,冷风让她冷静了下来。
虽说当年叶珊并没有出轨,可被人精心设计的捉奸现场,任谁看到也不可能理智对待,白邱烨想要和自己离婚,无可厚非,可是他就这么看不起自己吗?
一句解释不听就赶她走,对当时的她来说无疑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么多年,两种想法一直在她脑子交替缠绕。
有时候,她会想,也许是真的在乎,所以看到那样的场面才会生气。
也许,是真的不在乎,才能做到在她如此惨绝的情况下,置之不理,充耳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