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歹猫!你伤了二叔的心!
山风很舒服,阳光正好,斜阳悠在,鸟儿划际。
车停在距离且末的217国道深处三十公里的一处土丘背后。除了地面坚硬的泥沙,什么都没有。
歹猫五花大绑,跪在地上,鼻涕口水流了一地。二叔坐在一旁只是默默地抽烟,眉头紧锁。
歹猫哭着:“二哥,对不起你啊!我鬼迷心窍!我不是人!你怎么打我骂我都可以!求你给我留一条活路啊!”
歹猫手脚无法动,像条蚯蚓一样爬到了二叔腿上,脸上带着污泥,使劲地贴在二叔腿上央求着。
我说道:“招了吧!你记住你是西域人,还是独山人,帮着外人,你也是个人才!”
婶婶香妃儿理了理秀发,眯着眼伸了个懒腰,看着大好的阳光,说道:“干脆我要人取老黑过来!保证什么都招了?”
小先忙问道:“婶子,老黑是什么?”
婶婶香妃儿说道:“我养的沙漠黑蝎子!老厉害了!丢几只在裤裆里,看他说不说!”
这话听得脊背发冷,不是好事儿,想想都恐怖。
小舅点着一支烟,在手中转啊转,说道:“二子,要不我刨坑埋了!清理门户嘛!自作孽!”
二叔呼地站起来,说道:“都闭嘴!我之前说了,我处理,你们不要说话!”
众人见二叔发怒,也知道他心里不好受,都不再言语。
二叔一脚揣在了歹猫的肩上,说道:“你是何时变节的?在干沟日本人的基地里,是不是你通风报信?”
歹猫半勾着腰,连连磕头,说道:“不是我!那不是我!”
二叔看也不看,继续问道:“鱼丽阵那次是不是你?”
歹猫不停地磕头,说道:“不是我!不是我!二哥!那次真不是我!”
肖文杰却插嘴道:“我家里被人洗劫!地图丢了!还是两次!是不是与你有关?”
歹猫茫然了片刻,说道:“肖兄弟!我真不知道你家被偷啊!我真不知道啊!”
二叔似乎对肖文杰没让他发问更是愤怒,瞪了他一眼,继续说道:“博格达峰那次,我们一行人差点出事儿,目的地提前被人探明,逃离,是不是和你有关!”
歹猫这次又开始磕头,脑门已经磕出了血,说道:“对不起!对不起!二哥!我就在路上发了一条信息,真的不知道会造成雪崩!”
二叔牙关咬得很紧,继续说道:“在沙漠里,我们被人跟!是不是你?”
歹猫已经力竭,摊到在地,说道:“我只负责把情况说一下,我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做!我真的不知道!当时他们保证过,绝对不伤害我们!我才答应的!”
二叔说道:“他们给了你什么?”
歹猫说道:“在宁波给我一套房,外加两百万!我鬼迷心窍,我…….”
二叔自嘲一声,说道:“比我给你的二十万的确是多了很多,哎!几十年的交情当真比不过真金白银!说说吧,后台是谁?”
歹猫磕头道:“二子哥!我不能说啊!说了我全家都会没命!我求你了!我……”
二叔看着他说道:“你不怕我杀你全家?”
歹猫满脸血污地说道:“他们杀人不眨眼那!二子哥!给家人留条活路吧!呜呜呜……”
歹猫撕心裂肺,二叔往口袋摸了摸,小舅以为二叔要亲自解决歹猫,啪地甩过去一把英吉沙,那刀锋在阳光下闪了一下,发出嗜血的光芒。
二叔并没有捡刀,而是依然在摸,摸了半天,摸出了一包皱皱巴巴的中华烟,烟卷已经弯曲,他自顾自地点着,说道:“兄弟!我该把你怎么办?”
二叔揉了揉眼,看上去像是风迷了眼,但是我知道二叔很伤心,很伤心。歹猫再次开始磕头,这一次,额头的血殷红了泥土,看上去恐怖。
二叔捡起地上的刀,看了看,一刀挥下,歹猫啊的一声,待刀又落入了二叔的手里,就见歹猫身上的绳索已经砍断,歹猫愣了一下,随即急忙解开绳索,但是却不敢站起来。
二叔想烟塞在了歹猫嘴里,歹猫以为是最后的一口烟,狠狠地吸着,二叔说道:“还算是个西域爷们,知道死也少不了这一口,当年珉儿说我的人都是乌合之众,我听了,解散了!唯独留下一个你,没想到,还真应验了!我银天养临了了,还栽了!真是个笑话!”
歹猫低着头,一咬牙,说道:“二子哥,我……你知道我有个妹妹,我父母死的早,他们要挟了我如果不干就找人办她,本来我想求你帮忙!但是当时的鬼脸家内外都忙,我怕她出意外。我想到会有今天,就算这次过去了,以后你也会来找我!来吧!我妹妹还希望二子哥看在多年的情分上帮衬一下!”
我根本就不信,她妹妹长得那叫一个难看,这种临门一脚在西域那是屡试不爽的伎俩,看二叔没有要杀他的意思,演苦肉计,临了了想做个好汉。
小舅也看出来了,正要上去飞起一脚,二叔却将刀一横,抵住了小舅的来势,他猛地将英吉沙在泥地里猛地一划,地面出现了一条刀痕,最后的连尾带出了几个火星。
二叔站起身,说道:“从此!我们不再是兄弟了!独山歹猫勾通外族,欺我鬼脸一门!以鬼王令三日内逐出西域!此生不得踏足半步!”
二叔和婶婶上了车,看着我们说了句:“就这样吧!我累了!先走了!珉儿,最后一处去的时候,叫上我!”
二叔的油门踩得很重,扬起飞尘,已经跑远。
歹猫依然跪在地上,呆呆地看着远方。
肖文杰说道:“珉儿!要不要再审审?我觉得还是可能审出点什么的!”
我看向了歹猫,说道:“二叔说成那样了,咱走吧!该拿的消息也到手了!”
小先也说道:“歹猫只是小角色!不可能知道这些的!”
歹猫看着我们,低声说了句:“他们…..他们有个女人。”
我目光一瞪,正要再问,小舅一把拉住了我,说道:“别信!或许又是计呢?!”
一众车开始返程,我心情略起波澜,正想休息,罗璇拍拍我的肩膀,说道:“珉哥!就把他丢那儿?这到最近的村子那也有四十多公里呢!”
我闭上眼,说道:“这就看他的命了!老天要想收了他,那他就是老天的了!”
小舅说道:“珉儿!我的人在那两个蛋儿身上找到了地图,要不咱们提前去看看?”
我轻轻摇摇头,说道:“算了,还是一起去吧,我估摸着这暗地里的也希望咱们提前去,半路上各个击破!再说,我们不去,他们也不知道目的地,去了反而暴露了,没有肖文杰的雇佣兵打头阵,死伤了我们的人不划算!反正最后一地,跑不了!只要我们不被动那就没问题!”
小舅看着手里的几个银碗说道:“哎呀!我说珉儿,你什么鬼计划,连小舅都要瞒着,不厚道啊!嗯!回去请客吃饭,解了我这内心的不爽吧!”
我苦笑一下,看着窗外,想起了这之前发生的种种。
我和肖文杰在坑里仔细地查看了盗洞里的一切,不得不说越南人挖洞的本事真是好手艺,四周几乎只剩下了碎裂的岩石,他们遇见碎岩石,立刻用外层的湿泥糊上,这湿泥粘性极强,只要碎岩石保证不动,可以有几个小时不塌方,中间的顶子又用木板做了加固,牢靠得很。
我们四下仔细地看了看,的确是没有了其他东西,我转头对肖文杰点了点头,肖文杰打开背包,从包里取出一截腐朽的胡杨木,胡杨木里正插着一把金属权杖,权杖全身锈迹斑斑,顶头挂着一颗宝石,我在地上挖了个洞,又用泥在胡杨木上涂抹了一层。我转身看着肖文杰,彼此一点头。
我转身,手撑着墓壁,飞起一脚,将站在盗洞门口的肖文杰踹倒出去。我手里握着一根探杆,另一只手拿着那截胡杨木,冲出了盗洞,我用胳膊蹭掉呼吸面具,冲小舅吼道:“小舅!权杖老子找到了!接着!”
小舅大喜,接过之后,怒瞪着肖文杰,说道:“好好!东西到手就行!怎么着?在下面就想开打了?”
我怒道:“妈的!我发现是权杖!他就想偷袭老子!”
肖文杰也扯下防护服,说道:“放屁!珉儿!我顶你个肺!我在打灯想看清楚!”
小舅将英吉沙刷地掏了出来,说道:“就知道你们西域外面的杂碎没安好心!来啊!开打啊!”
说实话,我为小舅之前的那一出缴械的动作暗自叫好!肖文杰也怒道:“妈的!我们出发前说好的,权杖归我!其余的归你们!”
小舅说道:“呵呵!你说的可不是这个权杖哦!你说的是金的!你问问那个老头儿!是不是这么说得!”
莫老头儿站在肖文杰身边,说道:“我那都是猜测!算不得真!还没出土的文物,你当我是神啊,什么都知道?”
小舅看了看上面的宝石,说道:“我问你,你说是这口头合约重要还是西域的惯例重要?西域惯例,这坟里出了东西,要带走,那得先问问鬼脸家什么看法!口头合约那都是在鬼脸家看过之后再论一论!”
肖文杰怒道:“行!你怎么个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