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海疗养院里,原来秦天母亲的房间里,已经有新的病人进来了。
秦兰就在洛杉矶的某个富人疗养中心里进行一些复健治疗。
刚刚醒过来的秦兰,经过一些简单的检查,医生断定她的记忆没有受到损伤,只是大脑中有一个淤血块,正好压迫在脑干上。
如果开颅取出,这个风险比较大,因涉及到脑干,这里是大脑的禁地。
因此华夏国内没有任何一个医院,敢接下这个手术。
不得已,慕容东华亦然放下了手里的工作,带着秦兰乘坐专机飞到了洛杉矶。
现在就在洛杉矶的某个贵族医院里,一间非常先进极尽奢华的手术室正在进行内部装修,和一些医疗器械的安装。
这个手术室里的设备,是按照最高的脑部手术标准建造的,而手术室旁边就是一间ICU病房,另一端是个灭菌的手术准备室。
这一整套下来,据说金主投资了两千万美金。
此刻秦兰正在护士的陪同下,进行一些简单的复健,而陪同秦兰的护士也都是华夏国内请来的高等特护。
不但可以用英语交流,还拥有美国方面的特等护理证书。
此刻慕容东华被要求在复健室外等着,在他身边一位金发碧眼的五十多岁的男性医生正在说着什么。
“您夫人现在的情况,主要就是脑干上的那个血块,现在你可以看到她的肢体严重不协调。这说明血块还挤压了部分小脑神经,我的建议是保守的药物治疗。通过一些药物去控制血块的大小,然后达到恢复身体健康的目的。
而如果你选择手术,一种是抽取血块中的血液,一种是开颅取出完整的血块。
恕我直言,这两种手术都存在同一种风险,因为这个血块是在脑皮层的下面,如果造成二次出血,静脉血还好说,可是大量的动脉血,较大的压强对大脑是毁灭性的打击。”
慕容东华看着秦兰,心里很是高兴,但还是说道,“如果采用颅骨穿刺,引流如何!”这个名词还是在华夏国内,听一些华夏顶级的医生说的。
可是这位老外医生摇头说道,“手术创面直达颅脑,且在一定时期内是开放性的,容易引起脑组织的坏死,继而造成脑萎缩,从而对病人造成不可逆的永久伤害。”
慕容东华闻言冷冷的笑了,“但是病人能多活很长时间!”
老外医生摇头,“没有质量的生活,病人自己也不会同意的。”
慕容东华闻言一摆手,说道,“既然你们医院不愿做这个手术,那么我从华夏请来医生在你们这里做手术。当然在手术之前,我可以签署一份免除你们责任的免责书。”
老外医生很是无奈的摇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按照您的意愿来吧!”
颅骨穿刺手术,又被叫做颅脑引流手术,是世界范围内存在的一种相对较为成熟的一种颅脑手术。
而这也只是针对颅脑外伤情况下造成的颅脑内的出血,这种出血一般在大脑皮层之外,手术的过程不会伤及大脑皮层,因此成功率非常高。
可是秦兰在脑干与小脑之间,有一个不小的血块,且血块在大脑皮层之下,因此手术的难度就增加了好几倍。
要知道,人的大脑主要的一些记忆功能都在大脑皮层上,而脑灰质部分富含有大量的脑神经,用意接受大脑皮层反馈的信息,从而对身体发布指令。
因此大脑皮层如果损坏了,这个结果是非常可怕的。
并且手术用的穿刺法,就是用空心的钢针刺穿颅骨,或者沿着颅骨某个股缝衔接处刺入。
其实微小的创面和部分的神经损伤,并不会对身体造成太大伤害。
可是有一点,如果创面发生感染,继而引发大脑皮层的大范围坏死,这可是不可逆的。
因为一旦发生这种情况,最终的结果就是病人失去大量的记忆,或者失去了一些曾经学过的知识,甚至是一些其他的能力。
所以美方的态度是,通过开颅的方法最可行,因为这样可以有效的保证手术创面,与手术器械的接触,以避免大范围的感染。
同样开放性的手术,医生可以准确的将创面一层层的缝合,并且在创面上做一些预埋的药物进行消毒。
相对于穿刺法的创面小,发生感染不易用药的缺点,这种方式看似创面很大,但成功率更高。
老外医生也是美国著名的颅脑专家,他离开慕容东华之后,对于华夏人的这种近乎疯狂的做法很不理解。
难道保证病人能够体面的生存更长时间不好吗?
为什么非要这样追求极端呢?
他不理解,但是很多华夏人如果听了他的方法,也会表示不理解。
华夏人的想法是,病就是病,治愈就是治愈了。
不存在那种将就的说法,因此华夏人一般都会选择去做术后效果更好,但却成功率不是很高的手术。
慕容东华在这位医生走后,摸出手机给刘亚蝶打了电话。
刘亚蝶其实在国际上很有名气,虽然她在华夏因为丈夫的死,继而封刀不做手术了。
但是她在国际上可是著名的颅脑手术的第一把刀,而现在的她是炎黄别动队的队医。
慕容东华的电话来的很突兀,但是刘亚蝶还是接了起来。
“刘医生你好,我是慕容东华,秦天的父亲!”
刘亚蝶闻言一愣,然后很客气的说道,“幸会,您有事情吧!”
“秦天的妈妈醒了,但是脑部有个血块,手术难度很高,我想请你……”
刘亚蝶打住了慕容东华的话,“慕容先生,我就是个普通的队医……”
“你不是,刘亚蝶女士,您可是颅脑手术方面的第一把刀,当年的那个手术,全世界都见证了!当年您和您丈夫……”
刘亚蝶直接挂断了电话,眼泪在挂断电话的时候就已经流了出来。
刘亚蝶的老公为了救一个巨型肿瘤的孩子,最后手术失败,孩子的家人在签署了免责协议的情况下,居然采取了异常激烈的手段,硬生生的让他的丈夫停职赔钱了。
最后获得了赔偿的孩子父母,居然还大言不惭的说道,“我们没有办法,为了孩子的病,我们把一个村子里所有人的钱都借了一遍。现在孩子没了,我们的钱也没了。我们要还债,我们还要活着。所以对不起了!”
刘亚蝶当时就在,他的丈夫很是颓然的一摆手,就这么让她们走了。
可是后来,刘亚蝶的丈夫却陷入了手术失败的阴影中,再也拿不起手术刀,也在无法上手术台了。
再后来就是抑郁症,刘亚蝶的丈夫最后在医院的大楼上一跃而下,让他彻底的解脱了。
同样都是顶尖的主刀医生,刘亚蝶在那之后也没有上过手术台,主动的从一名著名的主任医生,调到了门诊。
一年后刘亚蝶离开了医院,巧合之下成为了最初的拳击俱乐部的队医,然后就进入了王坤后来的搏击俱乐部,再然后就是现在了。
刘亚蝶今天是在自己的家里休息,她坐在沙发上抹了把眼泪,起身走到了她与丈夫的婚纱照前。
“我要不要去呢?亲爱的,你能告诉我吗?”
另一边,慕容东华有些吃惊与刘亚蝶的反映,而长年在美国的他,是不可能知道刘亚蝶的心结,但他作为商人却明白一个道理,凡事不能操之过急。
因此他再次摸出手机,这个电话是给皮特许的。
当一个小时后,慕容东华挂断电话,脸上却有些难看,嘴里嘀咕着,“这小子居然去做这个,还把手伸到了洪门里。唉……为什么他就不能认祖归宗呢?赌气吗?”
这个时候一个疲累的声音响起,“一个人嘟囔什么呢?”
这话说的很慢,语气上有些怪怪的,但是慕容东华一下就能听出,这是秦兰的声音。
他转过身看着秦兰,笑着说道,“我再说咱们的儿子,这小子就在拉斯维加斯。”
“那他为什么不来见我啊?”秦兰有些抱怨的说道。
慕容东华笑了,“我没告诉他你来美国了,他不知道!”
“哦!孩子上学忙,你就不要打扰他了,反正我都醒了,时间还长着呢!”
慕容东华是哭笑不得,但还是说道,“咱们回去休息吧!你今天累了吧!”
“我不累,真的一点都不累,这算什么,想当年咱们插队那会儿,我和六妹两个人,扛一根两百多斤的木头,从山上一口气走到山下。着点运动算啥!”
慕容东华闻言笑了,是啊!
当年的秦兰可是劳动标兵,一个女人顶一个半男人,现在呢?
岁月不饶人啊!
再说皮特许,他现在和杰弗里・金正准备离开拉斯维加斯。
在离开酒店钱,皮特许给秦天打了个电话,说道,“你母亲来美国了,就在洛杉矶,如果你有时间就去看看。还有你的事情,你……他知道了。”
皮特许想说你爸,可是最后还是改成了他。
秦天不喜欢别人称呼慕容东华是他爸爸,所以皮特许这次很是注意。
“好,我知道了,如果有时间我会去的,不过我做的事情毕竟有些危险,我不想在没有搞清楚敌人的情况下,就贸然去看我妈。”
皮特许回味了一下这番话,觉得有一定道理,但还是说道,“有些事别让自己后悔就行!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