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王辰万万没想到,说话的竟然是南宫娇娇,按理说,这里应该最恨他的就是南宫娇娇,没想到她第一个开口说话,看样子像是在求情。
王辰有点左右为难,不知道放不放皇甫涵,万一南宫娇娇坏了事情怎么办?
南宫娇娇看出了王辰举棋不定,发出一声阴冷的笑声:“不用担心我会放过他,我南宫娇娇已经看透他的真面目,现在只是想帮你们一个忙,顺便再问他几句话,如果让他跑掉,本人在你面前自杀,这样总可以吧。”
王辰看到郑夫人冲他微不可查的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将皇甫涵放到了地上,后者蜷缩着身体,咳嗽了半天,才愤愤的说道:“你把我喉咙卡住,让我说个鬼啊!”
王辰无语凝咽,一时情急,他也忘了其中的矛盾,只好认定皇甫涵自己倒霉。
“涵郎,我美吗?”
南宫娇娇突然开口,她的声音尖利刺耳,犹如厉鬼,再加上苍白的小脸和浑身血污,还有残缺不全的躯体,同刚才土里翻出来的新鲜尸体没有什么两样。
皇甫涵强忍胃部的不适,为了寻求活命,不得不违心的说道:“你美,真的美若天仙,艳若桃李。”
说完之后赶紧捂住嘴巴,唯恐吐出来。
南宫娇娇对他的小动作视若未见,一扫先前的忧郁,反而露出小女孩般欢快的笑容。
本来她就是位青春靓丽的女孩,要不是遭遇种种不幸,以至于变得形如恶鬼,她还在校园里被众多男生追求,过着公主般的生活,可以这么说,是皇甫涵改变了她的一生。
“涵郎那你能亲亲我吗?你好久没有亲过我了。”
南宫娇娇期待的望着皇甫涵,神情一如撒娇的小公主,如果不是她的脸色太不正常,倒真是活脱脱的一个小美女。
皇甫涵听到后,脸上流露出蔑视的神情,不过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的状况,露出一副谄媚的笑容:“对于娇娇公主的要求,小人荣幸之至。”
说完嘟起嘴唇,等待着南宫娇娇临幸。
南宫娇娇叹息一声,似乎回想起过往的甜蜜,那时候自己的美貌依旧,皇甫涵同她好的如胶似漆,隔三差五就买一些小东西博取自己的欢心,东西虽然不贵,但显然很用心。
她的手腕现在还带着一副银色的手镯,上面雕刻着一幅仙风道骨的老者骑着一头狰狞的老虎下山的图案,不得不说这幅图案精美绝伦,老者的身体微微前倾,神态自若,超凡若仙,就像要从手镯上走出来。
南宫娇娇一看就很喜欢,硬磨着皇甫涵把这副手镯送给了自己,她时常戴在自己的手腕上把玩不已,一直到她的右手腕断掉,她又重新戴上了左手腕。
看到眼前这个薄幸人,仗着自己年少英俊,倜傥多金,不知道捕获了多少女人的身心,尤其是自己变成怪异的模样后,竟然当着自己的面胡来,怒气勃发下,她已经顾不得后果,咬死那名倒霉的女生。
甜蜜毕竟是短暂,更多的是伤痛,不仅仅是**,伤害最深的是内心。
她摇了摇头,把所有的悲伤抛之脑后,望着皇甫涵嘟起的嘴唇,眼睛里露出嘲讽的笑容,慢慢的俯下身。
南宫娇娇苍白犹如瓷器的脸上,有着道道裂痕,如同修补后的痕迹,让人怵目惊心。
尤其是那两瓣朱唇,没有以前的温润,只残余冰冷,如同停尸房里的尸体,没有生气。
那一个吻,缠绵悠长,竟然让皇甫涵喘不过气,险些窒息在这一吻中,紧接着一滴眼泪,滴到他的脸上,耳边传来南宫娇娇特有的沙哑嗓音:“这是我最后叫你一次涵郎,一吻过后,没有情,只有怨;没有爱,只有恨。”
南宫娇娇抬起头,帮皇甫涵挑起一缕散乱的头发,漂亮的杏仁眼毫无生气,只剩下黯然魂销。
皇甫涵心中大受触动,他以前根本没有爱过南宫娇娇,只是把她当成自己的工具,完全没有把她当人看待,更别提是自己的爱人。
可是现在,眼看南宫娇娇就要与他斩断一切纠葛,突然间,心脏莫名的跳动,有着解脱,有着悸动,还有一丝悲伤,心口突然空落落,就像永远失去了最珍贵的宝藏。
“不,不要离开我!”
皇甫涵突然大喊了起来,人就是这么卑劣,永远不会珍惜已经获得的东西,只有当它已经失去,才会恍然大悟,然而,一切时过境迁,沧海桑田,无处可求。
南宫娇娇随着他的大叫,放声大笑,状若疯狂,然后手猛的使劲,一缕带血的头发便缠绕在她的手指上:“你欠我的,永远也还不清,这缕头发便算是利息,另外,这枚手镯还你。”
皇甫涵由刚才的情绪激动,又变得战战兢兢,刚才真是痛彻心扉,那个女人太狠了,竟然拽掉他一小块头皮,鲜红的血液正在他的脸上肆意流淌,钻心的刺痛让他意识到自己的处境相当不妙。
然后他的右手突然传来了一阵冰凉的触感,一只古色古香的银手镯便要往他的手腕上戴,可是那个手镯是女人戴的,他的手腕太粗,根本就戴不上。
南宫娇娇一脸为难的望着他,嘴里一个劲儿的嘀咕:“怎么办呢,手镯太小,你的手腕太粗,戴不上啊。”
皇甫涵突然后心一阵发凉,他似乎想起了某种不堪的结局,语无伦次:“这个手镯,我,我不要了,你要喜欢就,就拿去吧!”
“那可不行,我要同你一刀两断,除了那缕头发,我不要你任何一件东西!”
南宫娇娇斩钉截铁的回答,然后用自己仅剩的左手,轻轻抚摸皇甫涵的手腕,发现他身体簌簌发抖,汗正从他额头不断地流淌下来,混杂在鲜血中,看起来狼狈不堪。
“你现在真的好丑啊!丑的让我恶心,好像你还很怕我,太有趣了,不如咱们玩一个更有趣的游戏,不知道你尝试过捏灯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