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日便传来若妙给侯靖康做妾的消息,若溪闻了不由得有些惋惜。好生生的姑娘偏生要上赶着去做妾室,况且侯靖康">的脾气确实有些古怪,再加上贾思语的手段性子,若溪着实为她担忧。
若溪想着赶在若妙出门子回去一趟,好歹也要备一份礼物。还不等她去向侯夫人请示,老太君竟吩咐人来传她过去。
她赶忙带着桂园过去,一进安福居便觉出气氛不对劲。廊下站着侯夫人、二太太、房贵妾等人的丫头、婆子,看来她们都在里面。
“老太君请二奶奶一个人进去。”碧荷迎上前说道。
若溪听了吩咐桂园在廊下等着,独自一个人进了里面。却见一个婆子正跪在地上身子微颤,细细看去竟是临风居的粗使婆子张氏。她顿时一怔,随即给老太君和侯夫人等人见礼。
老太君板着脸,侯夫人脸色难看,听不见赐座的话若溪只好立在地中央。
她正要说话,就听见旁边的田氏说道:“二嫂可算是来了,这婆子老糊涂了作出打主子脸面的事着实该打!”
“二奶奶饶命!”张婆子闻言忙扭过来朝着若溪求饶、磕头,“老奴不过是在院子里捡到个香囊,因为瞧着有趣一时糊涂留了下来。没想到被小孙子拿着到处逛,被大伙瞧见便嚷嚷开了。老奴已经过了五十,怎么能有这样的玩意儿?这个香囊真得是老奴在芭蕉树下捡到的!”
问题的关键看来是在那个香囊身上,到底是什么样的香囊让老太君都摆出严肃气恼的模样?她正疑惑,只见侯夫人打袖子里褪出个红色的香囊。
“你自己瞧!”侯夫人嫌弃的丢在地上。
若溪捡起来搭眼一瞧,顿觉魂不附体。上面赫然就是两个赤条条纠缠在一起的苟合男女,私密部位相当明显,用料绣工都很上乘。拿在手中,还有一股淡淡的香气,似麝似花,有一股说不清的味道。
“啪!”她手一松,香囊掉在地上,“老太君、太太,这种东西出现在临风居是我约束不严的结果,还请老太君、太太责罚!”说罢跪在地上。
“小夫妻不知道深浅弄些下作物件也是有的,只是该藏好怎么能随身带着还弄丢了?这会子儿下人都知道了,往后你这二奶奶该如何管治下人?”二太太似乎在为若溪申辩,却是一下子便坐实香囊是若溪的事。
若溪听了赶忙摇头说道:“二婶母为何一口咬定这下流物件是我的?那样的东西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捧在手上心吓得要跳出来,怎么可能戴在身上?就算是我轻浮下贱,难道二爷能容我?况且逸浚和菲虹时常在我身边,我就算是再不要脸也做不出这等事!可是临风居毕竟是我主事,不管这东西是谁的,我都旁无则殆地要承担一些责任。我认管制不严的罪,却实在是认不下藏戴香囊的罪!”
“侄媳妇儿不用矢口否认,谁不知道二小子独宠正室?这香囊上的图案虽然不堪入目,可是无论是用料还是做工都属上乘,一看就不是丫头们能有的物件。况且那几株芭蕉就在你屋子的后窗下,我们可不是傻子!”二太太鄙夷地说着,盯着她步步紧逼。
侯夫人失望的瞧着若溪,不想怀疑她却觉得二太太分析的很有道理。可又想到或许是有人故意陷害,但是无凭无据不好替她申辩,免得旁人说自己护犊子。
“老太君和太太们都是心明眼亮之人,什么样的人在跟前都耍不了花样。我嫁过来快半年,老太君和太太们岂能不知道我的为人品性?一来我敢作敢当决不扯谎,二来我不会存那样的东西作践自己,打二爷的脸坏侯府的体面!”若溪紧咬着嘴唇,脸色发白,“香囊是谁的就让谁不得善终,下辈子托生成不知道廉耻的畜生!”这还是她破天荒第一次说这样的重话咒人。
“你先起来说话。”老太君终是说了一句话。
若溪并未起身,而是抬起头说道:“请老太君查明此事,好还我个清白!”
“自然要查明,不能让这样的人混在内院!”老太君扫了众人一眼说着,随后命人把香囊捡起来呈上去。
胡嬷嬷过去把香囊捡起来,突然皱了皱眉头赶忙把香囊放在鼻子跟前使劲嗅着。随即她的脸色一变,忙把口打开把里面的香料拿出来细细的查看。
“发现什么了?”老太君见状眼神一敛,她知道胡嬷嬷对香料最在行,当年在宫里就是长年累月接触各种香料。
宫里娘娘们看着柔柔弱弱,其实害人的手段多着呢。吃食、衣料、香囊都是下手的好地方,稍一不注意就会着了人家的道。胡嬷嬷对那些害人的香料很清楚,只要掺进来一点就能闻出来。
她闻着这香囊的味道不对劲,所以才有了方才的举动。老太君一见就知道这香囊不仅仅是有苟合图这般简单,忙张口问着。
“回老太君,这里面装得香料里掺了合欢香。虽然量不多,却足以让接触的男女不能自持欲罢不能!”胡嬷嬷的话让众人皆是一惊,若溪的心更是猛跳了一下。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掉进了一个深不可及的陷阱,事情不会轻易就了结。她们特意选在宜宣不在府中的时候动手,这是要让她孤立无援不能翻身啊!
果然,老太君瞧着若溪的眼神犀利起来。自打若溪嫁过来这小半年,宜宣就再也没踏足姨娘的房间,而且在房事上所求无度。老太君盼着尽早得嫡亲玄孙子,所以倒是乐于见到这般情形。只是对宜宣的贪吃有些惊讶,原来的他在房事上可不怎么热衷。她满心以为是小夫妻刚刚成亲,难免蜜里调油亲热些。今日听见香囊里有合欢香,把所有的事情串联在一起,心里便认定是若溪搞的鬼了!
“你竟做出这等事,往日我真是错看了你!”侯夫人一听这个顿时大怒,她知道这种香料对男人有百害而无一利。这小半年宜宣每晚都接触这害人的东西,身子还不被掏空了?她说怎么呆板木讷的儿子就转了性子,贪恋起女色来了?
“太太……”若溪委屈的快要哭出来,可不等她解释便有人冷冷的打断她的话。
“二嫂巧舌如簧善于辩解,可会说的不如会听得。”田氏在旁边添油加醋的说着,“二哥原来是什么性子,现在是什么性子,大伙心里都有数。若不是其中有猫腻,一个人怎么说转性就转性?二嫂想要拢住二哥的心也要顾及他的身体,这不是谋害亲夫吗?”
“还不给我跪下!”侯夫人听见谋害亲夫四个字太阳穴突突直跳,朝着若溪厉声喊着。
若溪脸色苍白,咬着牙没让眼泪掉出来,“扑通”一声直挺挺跪下。
“这害人的东西是哪里来的?快说!”侯夫人指着她,手指微微发颤,“我当你是个稳妥省事的,没想到你竟然……好好的大家闺秀……你太让我失望了!”
“太太!”若溪眼中转着泪水,若是被指着鼻子骂一顿还好,可一句“太让我失望”竟像刀子戳进她心口。看着侯夫人担忧、伤心、失望的眼神,看着她苍白没有半点血色的脸,看着她扶着桌子有些摇摇欲坠的身子,若溪真怕她会突然晕倒。
嫁过来的这段日子,侯夫人待她不比亲生女儿差。眼下见到侯夫人如此难过的模样,若溪心里不好受!
“大伯母别忙着生气,气坏了身子可就糟了。”田氏满脸关切的说着,“二嫂在田庄上长大,缺少教养是正常的。眼下二哥不在府上,是休是罚还是等二哥回来再说,免得倒时候二哥回来气恼。”
侯夫人一来担忧儿子的身子被搞垮,二来对若溪失望伤心,听了侄媳妇儿的话又觉得脸上挂不住劲。一时间血往上涌,眼睛竟发黑。
若溪见势不好忙站起来扶住她,可慢了半拍只扯住她的衣袖。侯夫人压在她身上,两个人一起倒在地上。
她被压在下面,顿时就晕了过去。倒是侯夫人吓了一跳清醒过来,早就有人上前把她扶起来。
“快点把二奶奶抬到里面,再去请个大夫来。”老太君见状赶忙吩咐着。
田氏见了轻哼起来,瞥了若溪紧闭的双眼心里骂道:真是会演戏,晕得真是时候!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就不信你这辈子不醒过来!
却说若溪倒在地上晕倒,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忽醒转过来。她慢慢睁开眼睛,就瞧见侯夫人正拉着她的手,眼睛通红似乎哭过。
“孩子,你可算是醒了!”侯夫人含着泪水笑着说道,“你过来搀扶我做什么?若是伤到你的身子可怎么办?好在你和肚子里的孩子都平安无事,阿弥陀佛,佛祖保佑啊!”
孩子?若溪听了顿时愣住,瞧见老太君满脸带笑,二太太和田氏脸上有掩饰不住的嫉妒恨,房贵妾则是笑盈盈的模样。
她似乎被侯夫人的话吓到了,猛地坐起来,侯夫人却连忙扶住她,“你快躺着别动,不着急回临风居!刚刚大夫来了,诊脉过后说你已经有了快两个月的身孕。你这丫头倒是粗心,身边的丫头、婆子也没个精心的,怎么就一丁点都没看出来?得亏没事,不然让老太君和我们情何以堪?”
“你尽管放心养着,香囊的事情我必会查得清清楚楚给你个交待!”老太君慈祥地说着,“合欢香虽然能促进闺房之乐,却是虎狼之药。若真是你用了,万万是不能怀上的,只靠这一点就知道你是委屈了。快点躺下,多休息一下再回临风居。”
房贵妾亲自拿了个靠枕过来,轻笑着说道:“看你一脸吃惊诧异的模样,是没想到自个有身孕吧?这块肉可是咱们侯府的宝贝金疙瘩,只待八个月后变成大胖小子让我们乐呵呢。老太君自打听见你怀上就高兴地不得了,盼了这么久终是要见嫡亲的玄孙子了!”说罢轻轻抚摸着若溪平坦的一丝赘肉都没有的肚子,低垂的眼中有一丝精光闪过。
旁边的田氏听了这番话脸色骤白,捏着丝帕的手攥成拳头,骨节发白手指在微颤。若影有了身孕,她就倍受打击,不过到底是二房的喜事。没想到眼下若溪也怀上了,老太君还如此的重视高兴,她的心难受得快要爆炸!尤其是听了房贵妾的话,越发是恨从中来,盯着若溪肚子的眼睛在冒蓝光。
不过这个节骨眼可没有人注意她,众人的眼睛都集中在若溪身上。若溪有些不能相信自己怀孕的事实,这葵水一直没来,还半点恶心之类的妊娠反应都没有。
看着她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侯夫人笑着说道:“你这丫头欢喜傻了?大夫说了,葵水来的前几次不准,不过也能怀孕。你体质好又年轻,所以没有任何的感觉。若是这样过八个月,你就是有福的!哪个女人怀孕不得折腾三四个月,有些人还一直反应到生产,那叫一个遭罪啊!
老太君吩咐大夫每两天过来请脉,你若是有想吃的只管说。别抹不开面子,眼下想吃也不是你吃,是肚子里的孩子在吃。这会子宜宣恐怕在回来的路上,一会儿我就派人去迎,早些把这消息告诉他好高兴高兴!”
若溪的手放在肚子上,始终不能想象这里面有个小婴儿。快两个月了吗?呃!若溪突然意识到什么,心下猛地一惊脸唬得变了颜色。
“你怎么了?手突然变得这样凉,快倒杯热茶来!”侯夫人一皱眉赶忙吩咐着,老太君的脸色也凝重起来。
“我没事只是觉得有些突然罢了。”她压制住心里的不安回着,“大夫可说这孩子安好?”
“自然是妥贴,你就别胡思乱想了。当年我怀着宜宣的时候也是这般心惊胆战疑神疑鬼,总觉得孩子在肚子里看不见不踏实。”侯夫人见她是因为担忧肚子里的孩子才这般,这才放下心来。
这功夫丫头端着补药进来,老太君瞧着她喝下这才命众人散去。老太君本想让若溪留下休息一阵再走,若溪却说精神很好执意回临风居。
老太君见了就把桂园叫进来,好生叮嘱了一番,“这是你主子头一胎,你们要精心侍候绝不能出任何的差错。黎妈妈是过来人,有什么事都跟她商量,也可以随时来安福居。有了身子的人在吃食上千万要注意,有些东西千万碰不得!一会儿我吩咐胡嬷嬷写一张单子,就交给厨娘贴在小厨房的墙上。你们这些身边人也要熟背,免得把不该吃的东西吃下去!”
若溪知道食物之间相生相克的道理,有些东西一起吃极容易流产,没想到老太君如此细心谨慎,看样子她对自己这胎相当重视。
出了安福居,若溪瞧见四下无人便悄声问桂园,“刚刚来的是哪位大夫?你可在一旁听见他怎么说了?”
“请得是常来的王大夫,奴婢照老太君吩咐进来侍候,听得真亮呢。”桂园忙把王大夫说得话一字不落的学了一遍。
若溪听得眉头紧锁,摸摸肚子心里越发的忐忑不安起来。桂园见状不敢多问,只小心的扶着她回去。这刚走到院门口就瞧见绿萼和青玉都在张望,看见她们笑着迎上前,赶着给若溪贺喜。
“进来再说吧。”若溪的脸上并未有一丝的喜气,眼神中露出的焦灼让二人心中纳闷。她们跟在若溪身后进到里面,把不相干的人都撵了出去,又派稳妥放心之人在门口守着。
青玉到底是急脾气,按耐不住问道:“奶奶怀了身孕是天大的喜事,怎么不见奶奶欢喜?”
“上次那个胡大夫开得药方可还在?赶紧找出来给我瞧瞧。”若溪低声吩咐着,“另外瞧瞧派人去查胡大夫的住处!”
青玉去找药方,绿萼出了二门找人去查胡大夫。
不一会儿,青玉拿着上次胡大夫开得补药房子回来。若溪忙接过去细细看起来,两个字跳进来让她脸色煞白。
牛黄,怀孕早期服用百分之七十能引发胎儿畸形!上面还有几种活血化淤行气走窍类中药,都是对胎儿不利之物!她看得魂飞魄散,捏着纸的手微微颤抖起来。
大夫说她怀孕大约两个月,这样算来那个胡大夫给她诊脉之时便已经结了珠胎。那些药她足足喝了有九天,恐怕早就伤及胎儿。这是巧合还是有人蓄意谋之?若是后者就太可怕了!她自以为把临风居打理的密不透风,殊不知整个临风居都在局中。
或许一切都是巧合,古人对优生优育不甚讲究,他们不会知道牛黄容易造成胎儿畸形。虽说畸形的机率不是百分之百,可是若溪不敢冒险,这个孩子是不能留的!
若溪摸着自己的肚子,心里百转千回,后悔自己太过大意怎会连有了身孕都不晓得?上次在厨房里忙活觉得浑身乏力没精神,估计就是因为有了孩子的缘故。
青玉和桂园见她拿着药方脸色难看的厉害,不知道这里面是何缘故。不过隐约感觉出事情不对劲,她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若溪如此的不淡定。
“奶奶,先喝口热茶吧。”桂园端了一杯茶过去,满脸的担忧不安。
眼下不是着急就能解决的事,若溪接过茶杯喝了一口,强迫自己先冷静下来。她吩咐二人下去,独自在屋子里沉思起来,把事情从头到尾捋了一遍。
从她感觉乏力宜宣请来胡大夫开始,到今日的香囊事件,自己晕倒被诊出喜脉洗刷了冤屈。若是这一切都是圈套,那么设计的肯定不是同一个人。
香囊计不过是想用莫须有的罪名往她身上泼脏水,离间她和侯夫人的婆媳感情,让老太君对她生厌。虽然设计精妙步步紧逼,可却不是无懈可击。
可这胡大夫若是另一个圈套,那这设计之人可真是心思歹毒。趁着林宜宣请大夫,弄来个胡大夫进来,假装说若溪身子虚需要大补实则暗用虎狼药。等到日后发现有了身孕,揭穿这个局便要打胎;不能看破就要把孩子生下来,众人都不能承受宜宣再有个畸形的孩子,这会把人逼疯了!
逸浚不过是腿略有残疾,便活得这般累,假若生出个有严重缺陷的孩子又该让他怎么活下去呢?
可是谁都不敢说若溪肚子里的孩子一定是畸形,就连若溪也只是怀疑!真要狠心把他打掉,若溪也有些犹豫。
“奶奶,奴婢回来了。”绿萼的声音响起来,若溪听了忙命她进来回话。
绿萼皱着眉头打外面进来,“奶奶,那个胡大夫在十天之前举家搬迁。听说走得很匆忙,家里的东西没带全,医馆那边也没交代清楚,去了哪里没有人知晓!”
“咣当!”若溪手中的茶杯打翻在地,如果说刚刚她只不过是在怀疑,眼下心里却更加的确定起来。好好的为什么突然举家搬走,还走得这般匆忙?分明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害怕东窗事发!
若溪突然浑身打颤,她掉入人家的毒计中还不自知。自以为把一切都控制住,殊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人家的算计之中。这临风居内内外外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害她,可怜肚子里的孩子尚未成型便遭了毒手!若是让她查出背后之人,定会让那人生不如死!
她的脸上没有半点血色,破天荒露出恨恨的眼神,紧咬的嘴唇快滴出血来。绿萼忙又倒了一杯热茶过去,说道:“奶奶,眼下你有了身孕要保持心情愉快。若是有什么不舒坦的事就禀告太太、老太君,她们一定会给奶奶做主。”
“有些事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若溪想了一下吩咐,“我想偷偷请大夫进来诊脉,委屈你假装生病。”
绿萼听了就假装浑身不舒坦,特意在丫头、婆子跟前露出口风,然后请了大夫进府来。也不敢请一般的大夫,要找嘴严实医术高明些的,最好还有些关系。
话说这王五是韩府的买办,也结交了不少人物,其中还真就有一位刘大夫。绿萼便吩咐人把他请进来,叮嘱他不能出去说嘴。大夫本就该紧守病人的情况,这刘大夫医德高尚又是王五的朋友,自然是守口如瓶。
“敢问大夫,这牛黄可对胎儿有害?”若溪迫不及待的问着,“先前不知道怀孕喝了含有牛黄和清热化瘀的药,我心里担忧极了。”
“二奶奶无须担心,还没有正经医书上记载有这样的先例。二奶奶的脉条轻而有力,丝毫没有滑胎的现象,足以那些药物对胎儿没有任何影响。”刘大夫恭敬地回着。
若溪听了却放心不下,她知道中医在遗传学上是无作为的,没有流产迹象就是安好?不过既然有人用牛黄害她,必然是知道这东西对胎儿的影响。正经医书上没有,不代表其他杂谈上没有。这个时代的人把杂书当笑话看,可若溪却知道上面有些话很有道理,只是这个世界的人理解不了当成了笑话罢了。或许害她的人知道这一招好用,已经用过成功了,而且还不容易引起怀疑,所以才在她身上使起来。
刘大夫说得跟王大夫大同小异,若溪没问出什么话便封了赏让青玉送出去了。转过天,老太太等人前来看望,韩府上下知道若溪有了身孕都高兴的不得了。若是她能生下男丁,不仅稳固在侯府的地位,林宜宣也极有可能被册封为世子。这样一来韩府就越发的跟着沾光,她们岂能不高兴?
若溪哪里有心思应付韩府人等?老太太见到她心不在焉以为她是怀孕不舒坦,没有多逗留便告辞了。
第二天王大夫来请平安脉,若溪旁敲侧击提及牛黄的害处,他也说对孕妇无害。老太君派人送了不少补品,侯夫人也送过来一大堆吃食,显然她们对若溪的肚子很在意。
若溪怎么跟她们解释这孩子可能畸形不能留的事?可是她实在是不敢冒险留下这孩子,她要趁着一切还未成为事实解决掉!
她偷偷吩咐绿萼去找刘大夫抓一副堕胎药,绿萼闻言唬了一跳,以为她在说胡话。
“奶奶!”绿萼再淡定也不得不激动起来,“这可万万使不得……”
“你不明白这其中的缘故,这个孩子留不得!亲手打掉自己的孩子,真是一件残忍的事情,我的心也很痛!可是我必须这样做,不然会让很多人痛苦一辈子。这个孩子不会白白没了,我会让害他的人得到应有的下场!”若溪满脸仇恨,咬得牙崩崩作响。
她吩咐绿萼快去准备,千万要小心行事断不能让旁人知晓。这副药不能太烈,免得伤了身子往后不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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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萼虽不知道这其中的详细缘由,不过看若溪的样子却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这个孩子备受侯府长辈重视,若不是万不得已若溪不会走这条路!她照着若溪的吩咐去行事,出去找刘大夫却不敢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