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老爷因为前一天跟朋友喝花酒有些头疼,晚上回来房贵妾并着身边的通房丫头又勾引。他一向是个来者不拒的人,自然又乐呵了大半宿,把房贵妾和丫头弄得服帖了才算是躺下睡觉。
这三老爷常年声色犬马,不到三十五,身子就有些虚弱了。他实在是坚持不住,从衙门出来便找个由子回府来,同僚们找他去喝酒被他婉拒了。众人知道眼下侯府是多事之秋,也就没再勉强。
本来他是想回来好好睡一睡,没想到竟在园子里遇见落单的三太太。三老爷是个改不了本性的色胚子,心里惦记三太太没得手,眼下偶遇眼睛发亮。
三太太梳着再简单不过的发髻,上面只簪了一朵藕荷色的绢花,里面着着藕色的夹袄长裙,外面罩着白色的狐皮大氅。见惯了大红大绿浓妆艳抹,三太太就像清新可人的小花,别有一番韵味。
“老爷。”三太太低垂着眼帘轻声唤了一声,并不像房贵妾那般热情,而是稍微退后了一步。
三老爷见状往前挪了两步,二人之间越发近起来。不等三太太再躲闪一把攥住她的手,触及到的冰冷越发显得她娇弱怜人。
“老爷请自重!”三太太话虽然说得犀利,可眼中却泪光盈盈,一副哀求委屈的模样。
三老爷见状想起那两次强来的欢爱,周身忍不住酥麻,恨不得把她拽到无人的地方当场办了。
他四下瞧了一下,大冬天的园子里没什么精致倒也无人。
“夫人别恼,爷不过是想要疼你。”说罢竟猴过去,板住三太太的脸就乱啃一气。
刚开始三太太还死命挣扎,后来竟顺从的闭了眼,身子也软软的偎在他怀里。感觉到她的臣服,三老爷心里分外的满足得意。饶是夫人这样的典雅端庄,到底还是架不住自个的柔情。
他越发的膨胀起来,手不安分的往衣裳里面探,还不等得到甜头就听见有人“妈呀”一声。
三太太登时挣脱开退后了几步,满脸羞红泪眼汪汪,一扭身跌跌撞撞的跑了。
三老爷失望至极,用脚跺着地怒气冲冲的扭过头,见到一个小丫头正浑身哆嗦的站在不远处。
他过去就是一脚,小丫头“哎呦”一声倒在地上,手里的毛线团骨碌了半天也没停下来。三老爷不解气又过去踹了两脚,狠狠的骂道:“不长眼的贱婢,今个儿爷打死你!”
那小丫头一口气没上来早已经昏了过去,旁边有人听见动静跑了过来,见到是三老爷在教训丫头不敢言语阻拦。
“把她绑到柴房看起来,不许送饭送水,更不许找大夫!”三老爷立着眼睛吩咐着,这才一撩袍子走了。
几个婆子赶紧照做,心里不由得可怜这个小丫头。被踹了这么多窝心脚,即便是请大夫也会落下毛病,如今三老爷连吃喝都不给她,看样子她这条小命是交代了。不过她到底怎么惹怒三老爷了,竟然落到这步田地!
三太太跑了几步转了个弯,不见三老爷追上来便停住。她眼中的泪花消逝不见,取而代之的一股狠绝!
她知道那个小丫头命休矣,不过她并没有丝毫的心软和愧疚。方才她就是瞥见小丫头过来这才故意不再挣脱,想要借三老爷之手除掉那个小丫头。
房贵妾在她身边布下不止一个眼线,把她的一举一动摸得一清二楚。若是想要获得主动权,首先就要清身侧,这个小丫头就是第一个!
她回了上房,吩咐青莲打热水来。把自个整个埋进水里,用手反复搓着嘴唇直到快破皮,三太太心里的恶心这才减少了许多。
讨厌三老爷的碰触,可偏生要用着臭皮囊去勾引他,这让三太太心里的仇恨越发的深。
她满眼厉色,攥紧了拳头半晌才缓缓松开。
“青莲,回禀房贵妾就说我病了。”她轻声吩咐着,随后站起来擦身子穿衣裳。
在佛堂这几年,她不仅事事亲自动手,偶尔还跟丫头一起在园子里劳作。
青莲得了吩咐赶紧去东厢房,进去瞧见三老爷正脸色难看的靠着椅子坐着。
“奴婢见过老爷,姨太太。”她赶忙低头见礼。
三老爷抬眼见到是青莲,想到三太太哭着跑开的模样,赶忙问道:“这个时辰你不好好侍候主子,过来做什么?”
“回老爷,方才太太从临风居那边回来就有些不舒服,可能是着了冷风。”她规规矩矩的回着。
“病了?”三老爷想到三太太弱不禁风的身子,皱着眉头吩咐着,“去请王大夫,拿着爷的帖子!”
这王大夫是京都有名的大夫,若不拿着帖子恐拿乔。三老爷唯恐耽搁了三太太的病情,这才如此说。
房贵妾闻言眼神一闪,倒不是因为王大夫的诊金高,而是因为三老爷关心倍至的态度。
看着青莲退下,她忍住心里的膈应笑着说道:“姐姐的身子太过娇弱,一直好好坏坏。婢妾手里还有根百年老参,不如拿出来给姐姐补身子。等姐姐身子好利索了,婢妾好把内院的事交给姐姐打理,婢妾就只管好生侍候老爷。”
“她怎么行?”三老爷随口答道,心里却惦记着三太太的滋味。
房贵妾闻言心里一乐,看来自个在老爷心里的地位依旧很高。她赶忙讨好的站到三老爷背后,轻轻捏着他的肩膀。
看见他闭上眼睛揉着眉头,房贵妾轻声说道:“雯儿按摩的手段很高明,要不让她……”说着停顿下来觑着三老爷的脸色。
“嗯。”三老爷起身躺到软榻上,“你去看看太太,让雯儿侍候就行了。”说完闭上了眼睛。
房贵妾听了鼻子差点没气歪了,却又不得不照着三老爷的吩咐去做。她把雯儿唤进来,警告的瞪了几眼这才出去。
她到了上房,刚好王大夫过来诊脉。三太太躺在床上,床前放着幔帐看不真切脸。
王大夫之乎者也了一阵,不外乎体弱寒毒侵体需要大补调养之类。这套说辞倒是在三太太意料之中,中医讲究慢调细养,表面健康的人一诊脉都有诸多毛病,况且是她这个体质稍弱之人。
房贵妾见药方里有参片,便笑着说自己有棵百年老参可以拿出来入药。三太太见大夫走了,便吩咐丫头把幔帐收起来。
房贵妾细细打量过去,见她面色稍微发白,无力的靠在床头,虽显病态却有几分西子状,不由得在心里咒骂起来。得亏三老爷没过来,不然见了她这狐媚子的骚样,不知道要怎么抓肝挠肺呢。
“妹妹的陪嫁人参还是留着的好,我这身子虚不是一日两日,即便是吃了大罗金丹也要慢慢养着才行。今个儿不过是在二侄媳妇儿那坐了一会儿,织了会子毛衣,就觉得浑身不舒坦的酸痛。我还真是羡慕妹妹的好身板,整日里忙叨叨不得闲却什么毛病都没有。”三太太有气无力的说着。
房贵妾听了笑着回道:“姐姐是身娇肉贵,哪是我这个粗人能比的了的?方才我还跟老爷提起,等姐姐身子好利索就把手里的事交出去。老爷责骂我不知道心疼人,让姐姐安心静养呢。”
“这么多年不管事,我都不知道从哪里下手了。反正有妹妹在,我乐得享清福。”三太太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我这记性越发的差,刚刚竟把织了一半的毛巾忘在临风居。底下的人见我糊涂也偷起懒来,回去取的小丫头竟到现在都不见人影,指不定跑到哪里去玩了。”说到这里笑容变得无可奈何起来。
房贵妾正纳闷那个小丫头如何惹怒了老爷,想要在她嘴里探些口风,没想到三太太倒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我正奇怪想要向姐姐讨教,老爷怎么就突然动怒打了小丫头,还让人捆了押到柴房去呢?平日里咱们老爷的脾气虽说不好,却也不轻易就发火。这样听了才知道姐姐竟先回来,也是不知情啊。”她觑着三太太,似乎想要从三太太的表情、眼神里发现什么端倪。
三太太明显的一怔,坐直身子又无力的靠了回去,“凤儿被老爷打了?”
“嗯。老爷只说那丫头在园子里冲撞了他,可究竟怎么个冲撞法就不知道了。”她点点头回着,“姐姐也知道最近府中多事,不少人盯着咱们巴不得咱们府里乱起来呢。这个时候别说是咱们,就是下人都不能出错。
可能是凤儿莽撞,老爷见了这才动了真气,不过是想杀鸡儆猴罢了。想来也是,今个冲撞老爷,明个儿指不定就冲撞了哪位达官贵人。咱们这样的人家来往的都是什么人物?这都怪我平日里约束的不够,让这些小蹄子一个个反了天!
姐姐这边人手本就不够使,明个儿我就再拨过来两个伶俐有眼力的过来。若是她们不合意姐姐只管打骂教训,实在不行就换人!”
“让妹妹费心了。”三太太并未拒绝,房贵妾见状不由得在心里冷笑。三太太身边自己人越来越多,她倒要瞧瞧,三太太如何能斗得过自己!
她不敢在上房多逗留,唯恐雯儿那贱蹄子借机勾引三老爷。虽说雯儿是她跟前过了明路的通房丫头,不过背着她单独侍候三老爷犯了她的忌讳。
房贵妾匆匆回了东厢房,到了窗下不闻里面有动静,心里越发的忐忑不安起来。不等身后的丫头撩帘子,她几步过去撩门帘进去。转过屏风瞧见三老爷还躺在软榻上,雯儿正跪在蒲团上给他捶腿,登时松了一口气。
雯儿听见动静忙起身,刚想要见礼就见房贵妾朝着她摆摆手。她会意轻手轻脚的退了下去,心里却不是滋味。
本来她有个相好的表哥,因为家境不好常年在外面奔走做小本生意。两个人私定了终身,雯儿就等主子哪日高兴求个恩典,嫁给表哥也就无憾了。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房贵妾竟然让她做了通房丫头。她本来不愿意,可谁会考虑她的想法?三老爷的名声一直不太好,在府里有老太君和侯爷约束还不敢太过放肆。不过听说他在外面风流的紧,连小寡妇都摸到手好几个,还养了个戏子在东大门。这样的人怎么会给她想要的生活?
不过雯儿只是个丫头,卖身契在房贵妾手里攥着,别说是身子就是生死自个说了都不算!
旁的丫头都羡慕她入了老爷的眼,一朝便飞上枝头成了半个主子,谁又明白她心里的苦楚?通房丫头,说到底还是个丫头!不,眼下她连丫头都不如!
三老爷不怜惜她是个未kai苞的大姑娘,在房贵妾身上施展不开的招数一股脑用在她身上,把她折腾的半死。事后得了些赏赐,房贵妾又不待见她。
就像方才三老爷让她侍候,她心里忐忑不安,生怕三老爷动手动脚。倘若被房贵妾撞见,又是一顿排头。好在三老爷似乎累了一直闭着眼睛,她这才放下心来。
讨好了老爷就惹怒房贵妾,可顺了房贵妾的心意,又会得罪老爷。雯儿可是听说了小丫头被老爷踹个半死的事情,生怕一个不小心挨了三老爷的窝心脚。可房贵妾更是不能惹的主子,连太太都不敢妄动,何况她一个小小的丫头?这两边都不是她能惹的人物,夹在中间让她越发的度日如年。
出了厢房她便垂着头往下房去,冷不丁撞到一个人身上,忙叠声说着抱歉的话抬起头。
“姐姐想什么呢?”被撞到的人正是三太太跟前的青莲,“得亏我闪躲的快,不然这一盆水洒出来要弄脏姐姐的衣裳了。”
“额,我不过是有些头疼。”雯儿笑了一下回着,随后匆匆走了。
青莲瞧着她的背影看了一会儿,这才把水泼到院子里的树下,扭身回了上房去。
快到天亮的时候,上房的灯突然被点亮,里面传来窸窣的声音。不一会儿,青莲慌慌张张跑了出来,直奔东厢房到了门口就使劲捶门。
房贵妾和三老爷早就睡下了,被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还不等房贵妾打发上夜的丫头去瞧,就听见外面有人喊“太太不行了”之类的话。
白日里看见三太太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不行了?三老爷听罢睡意全无,赶忙披上棉袄起身。房贵妾心中也是惊奇,忙穿上衣服跟在后面追了过去。
到了上房就见三太太躺在床上面如白纸,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吓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三老爷眉头紧锁的厉声问道。即便不是看在夫妻一场的情分上,也要顾虑侧妃,她们姐妹眼下走动很频繁。好好的人一下子就病入膏肓,倘若真得一命呜呼,三老爷该如何交待?况且眼下侯府正值多事之秋,他可不想赏菊园再出事端。
青莲闻听忙跪下哭着回道:“本来太太不过是浑身无力难受,王大夫来看过也说不打紧,只许吃药调理即可。睡觉之前奴婢侍候太太喝了药,不一会儿太太就说难受。奴婢本想要回禀给姨太太,可太太说太晚了忍忍就成。没想到……没想到方才就吐个稀里哗啦,还晕了过去!奴婢吓得没了主意,这才去惊扰老爷和姨太太了。”
“胡闹!”三老爷骂着,“快打发人去请王大夫来。”
半晌,王大夫急匆匆进来了。他听说侯府三太太吃了自己的药反倒病重,心里着急纳闷起来。想来他行医多年,从来都没出过这等差错,倘若真是自己诊错了脉,这半辈子的好名声可就毁了!
王大夫顾不得给三老爷见礼,急忙奔到床前替三太太诊脉。左右两边都细细诊过,又吩咐丫头把喝剩下的药底子拿来。刚好青莲手懒,盛药的碗还放在桌子上没有端出去。
他仔细的查看碗底,又把里面剩下的药汁用手指蘸蘸放在嘴里尝。片刻,他皱着眉头说道:“三老爷,在下开得方子里有一味是参片,可这药里放的竟然是萝卜。一个养气一个顺气,三太太岂能不越喝越严重?”
人参?三老爷突然想到什么,瞧了房贵妾一眼。
“太太到底怎么样?”青莲壮着胆子问道。
三老爷这才怔过神,忙让王大夫先救醒三太太。王大夫又细细询问了几句,听见三太太吐了说是无大碍。他拿出金针,在三太太人中上扎了几针,就见三太太竟慢慢醒转过来。
“好在太太没喝进去多少,不然在下可就无能为力了。”王大夫庆幸的说着,“这药方里的药一味都不能错放,不然要出人命!”
三老爷听了面色阴沉,命人送王大夫出去。
“你回去睡吧,爷就不走了。”三老爷朝着房贵妾说着。
房贵妾咬着嘴唇满脸委屈的模样,可瞧见三老爷根本就不瞧自己,只好悻悻的扭身出去了。
回了房间房贵妾这才敢露出真性情,恨不得把屋子里的东西都砸烂了。她明明没动手脚,三太太怎么就一副被人害得要病死的模样?明摆着是一场苦肉计,可偏生老爷有些信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一定要先查查!
想到这里,房贵妾哪里还睡得着?赶忙打发人去厨房传人,把但凡能接触到药的丫头、婆子挨个找过来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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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二娘洗剥干净,送至他身下!那一夜,她放倒了帝都最残忍的他,还在他最重要的部位写上了:“欲练神功,挥刀自宫。”这八字箴言。让他成为整个帝都的笑柄。
一向清淡无绪的嘴角,勾着好看的微笑。可那双原本温暖的黑眸中却渗出冰冷的怒焰。“她竟敢让随凌皇子挥刀自宫?有趣!果真是有趣的紧!”
纯宫斗,重生文。虐文,虐小三,虐女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