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小田的营帐门口,秋凉咧着嘴笑着说,“我就猜你一定是在这里。”
“就两个?”燕无忧向着秋凉身后的龚恒和梁友停笑了笑,“加上张小田也才三个,够吗?”
“不是还有一个躺在病床上口吐白沫吗?”
“噢,差点把他忘了,加上他刚好四个。”
第二天一大早,燕无忧便把悬壶小队所有的人员都集中起来,荣誉伤兵梁友停,赏金犯人龚恒,未成年张小田,以及喝了毒酒没死的李勇……
因为这次任务非常危险和残忍,必须确保每一个人都能坚持做好自己那部分,不然会拖累军营里所有的人,所以第一步就是要确保他们四个人在思想上要坚定不移。
张小田是为了救父亲,主动要求加入的,意志非常坚定。
梁友停是典型的战士,上场杀敌,先死为荣,意志也特别坚定。
龚恒的话,燕无忧倒是有一点担心,他并不了解龚恒,只是大概知道是个通缉犯而且是个很出名的通缉犯。
昨晚燕无忧单独去找了龚恒,他非常认真地跟龚恒解释着这次的任务多么多么的危险,希望龚恒能认真考虑清楚。结果他说了大半个晚上,龚恒根本就没在听,睡着了。
等燕无忧终于说话了要说的话,龚恒才慢慢醒过来慢悠悠地说了一句,“放心吧,就算是去送死,我也不回头。”龚恒说这话的时候尽管语气轻浮,但眼神坚定,燕无忧也就没再说什么只是行了个礼然后转身离开,留了一个小瓶子给龚恒“解药”。
“解药?”龚恒一脸不解地看着燕无忧离开,等燕无忧都小时好一会儿了,才反应过来,拿起面前的小瓶子仔细端详。
那一天,秋凉正在军营里四处逛荡,想要物色适合加入悬壶小队的人选。很快,在军营里的龚恒引起了他的注意。不仅困在一个铁笼推车里,铁笼还被四条铁链从四个方向固定在地上,四个守卫更是时刻都不离开。
秋凉想着,居然要用这么多手段困住这样一个通缉犯,看来这通缉犯应该很能打,而且应该至少是犯了死罪。
于是秋凉去找勾弦要人。听到秋凉说要龚恒加入悬壶小队,一旁的副将紧张得不得了,勾弦确大笑起来,一阵笑之后,居然同意了。
按勾弦的说法就是,已经有用毒高手给龚恒下了毒,龚恒必须定时服用药物体内的毒才不会发作,而压制他体内毒素的药物在勾弦手上。
远远地,龚恒就看见了一个小毛孩想自己走来,看着那些凶神恶煞的守卫居然安安静静地给秋凉让开路,龚恒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小帅哥,看来你来头不小啊。”
“我们悬壶小队缺人,你也加入吧。”
“啊,那个悬壶小队啊,我听说了,说是要执行什么死亡任务来着,你这是要劝我去送死吗?”
“你怕死?”
秋凉突然问出这样一个拷打男人尊严的问题,让龚恒一下子懵了,尤其是这种问题出自一个小孩之口,让人更不知如何回答。这世上哪有人不怕死的,但要在一个小孩面前承认自己怕死脸上又实在挂不住。
龚恒还在想着应该怎么回答的时候,守卫已经把铁笼打开了。
铁笼里的龚恒呆呆地看着那已经打开的精钢锁,就这样毫无预兆地,我自由了?我海阔天空了?
锁都开了,见龚恒还在铁笼里发呆,秋凉有点不耐烦,“怎么还不出来?”
慢悠悠地从铁笼里出来,轻轻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扭头看看秋凉,“解药在你那?”
话还没说完,龚恒就感觉到腹部一阵剧痛,他低头看见了秋凉的手掌正压在他的腹部,在刚才那一瞬间,似乎是把什么打进了他的身体里。
“你以后都不需要勾弦的解药了。”秋凉二次发力,再打一掌,在掌力的冲击下,只见一根一尺长的银针从龚恒后腰飞出。那瞬间的剧痛让龚恒单膝跪在了地上,额头上只冒冷汗。
龚恒回头看了看银针的方向,一尺长的银针已经完全没入身后一棵大树的树干里。这种飞针的力量倒不算很强,龚恒自己飞针的话不仅能让银针完全没入树干,甚至能一针射穿树干都没问题。
真正让龚恒冒冷汗的除了疼痛,还有秋凉的身法。在越国,龚恒掂量着自己也勉强算是个人物了,一个小毛孩,居然能不动声色地靠近,并且将一根一尺长的银针打进自己的身体,这可不简单。
“毒真的解了?”龚恒对于秋凉仅凭一根银针就能清楚自己身上的毒依然半信半疑,这可是一名炼医在自己身上下的毒,居然就这么轻易清除了?
“你可以试试。”
这种毒的主要作用是为了压制龚恒使用炼力,只要他一用炼力便会发作,所以龚恒只要运用一下炼力就立刻能验证是否解毒了。
而龚恒没有第一之间做验证,那是因为这毒发作的时候,真的很痛。
虽然看着秋凉好像不是那么的可靠,但既然这小毛孩都这样说了,自己连试一试都不敢,岂不是太丢脸。
于是龚恒尝试着轻轻地、温柔地开始运转体内的炼力。
咦?没事!初步尝试发觉毒性并没有发作,龚恒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突然他四周的气流开始以他为中心猛烈旋转,四周的砂石都被强烈的气流卷了起来,他正在将四周的炼力吸进自己的身体里。
四个守卫感受到龚恒的强大炼力都非常惊讶,他们刚才听到秋凉说已经帮龚恒解毒了,还以为是开玩笑的,谁想到一个小毛孩居然有这种本事,把炼医下的毒都解了,纷纷持刀警戒。没有了毒药的压制,这龚恒可不是一般人能应付的。
“小兄弟,你可是闯大祸了。”一名守卫把秋凉护在身后。即使对秋凉帮龚恒解毒有不满,但这名守卫依然坚持着他作为一名弦字军士兵的职责。
强烈的炼力波动停止了,龚恒缓缓地把一只手按在一直困着他的铁笼上,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只铁笼居然像被点燃的蜡烛一样慢慢地开始融化。
以前只是听说,现在亲眼看见了龚恒的力量,那四个守卫把手中的刀握得更紧了。
铁笼很快便融成了一滩铁水,确定自己已经完全恢复了,龚恒转身笑嘻嘻地看着秋凉,“小帅哥,刚才你说什么来着?什么悬壶小队?你是副队长?还要我在你手下让你差遣?”
“你清楚就好。”
“哈!哈!哈!哈!”龚恒假装大笑了几声,“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听你差遣,刚才你真的不应该帮我解毒,你拿着勾弦的药说不定还能要挟一下我。”
“这么说,你是反悔了?”
“反悔?我答应过你什么了?”
秋凉非常认真地回想了一下,好像一直都是他自己在说,但龚恒并没有回答什么,想着想着就有点发小脾气了,“反正你跟着我就是了!哪里那么多废话!”
看着秋凉居然敢跟龚恒发脾气,那几个守卫心里都开始冒冷汗,这小孩真的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胆儿肥着呢。
龚恒认真地看着秋凉那小帅脸,他确定秋凉不是在开玩笑后也板起一张认真的脸,毕竟是这小男孩解放自己的,多少还是要讲点道理,“那你说说,我有什么理由要跟着你加入什么悬壶小队?我可是闻名天下的通缉犯,难道你觉得我会为了保家卫国,拯救苍生献出自己的宝贵生命?”
“唉,”秋凉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你们这些成年人,非得把事情讲得这么**裸吗?既然我有能力解毒,难道我就没能力下毒吗?”
这下龚恒懵了,对呀,一个炼医下的毒这小男孩轻易就清除了,要下毒,对他来说应该也是轻而易举。
“你体内原先的毒太麻烦,隔几天就要吃一次药镇压,我就换成了我的毒。”秋凉一脸不屑地看着龚恒,“我这毒是新配方,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作,你最好不要离我太远,那样发作的时候我才能帮你处理。”
秋凉也没看龚恒那一脸郁闷,一边说着一边就转身离开了,“跟不跟我走,你自己看着办吧,顺便提醒一下你,我在你身上下的毒,发作的时候比你原先体内的毒,要痛苦一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