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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设防dao,订阅需达到一定比例才可阅读正文, 谢谢支持正版周期倒也察觉不出苏远湛的异样, 催促着人家赶紧送他回学校。
苏远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利索地发动引擎,车子像游鱼一样驶进大道。
苏远湛来学校接苏教授的车是路虎, 这回子送周期换了辆莲花, 造型风骚, 识货的行人总是免不了瞅上几眼, 然后吐槽几句有钱人。
周期让苏远湛在学校前面的街口停下来, 自己走过去就行了。
苏远湛手握着方向盘,看着大男生远去的身影,忍不住去思考,几年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让这么一个好好的人选择去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出卖身体。
那道背影挺拔自信,那个人的步伐还带着军营里训练出来的一板一眼,却自带着一股说不来的潇洒气质。夕阳西下,昏黄得泛红的晚霞倾洒在他的黑发上, 他大步前行, 缓缓消失在拐角之处, 隐匿在人声鼎沸的小吃街。
苏远湛给车子调头, 看来现在的他已经完全从当年的阴影里走出来了。
那一瞬间,他仿佛听见年轻的生命在血液里汩汩流动, 在胸腔里砰砰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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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期一回到学校, 就遇到出门买饭回来的室友肖宇和刘洋, 他笑着打招呼:“你们都吃饭了啊,我也准备去买点。”刚刚在苏教授家里就喝了杯果汁,本来不觉得饿,现在闻到饭香,肚子就咕咕地抗议了。
肖宇是个好说话的,平时宿舍就他最活泼。他指了指那边食堂,评点了下哪家的菜式最好,哪家兼职的学姐最漂亮,让周期去那里买。
倒是刘洋注意到了周期身上宽大的衣服,问:“周期你穿的这是什么啊,倒像是是出门晨练的老爷子了。”
周期甩甩宽大的衣袖,这衣服他穿着确实像出门打太极的老年人士,不过他还是嘴炮了一句:“那我也是老爷子的里最帅的。”
刘洋笑开了,推搡了周期一下:“帅老头,你去吃饭吧。”
周期去食堂转了圈,打包了盒饭回来吃。他胃口大,全给吃完了,早知道应该卖笑让打饭阿姨多打点饭。只是饭吃下去,肉不知道长在哪里,整个人看上去劲瘦劲瘦的,忍得宿舍另外一个微胖人士嫌弃得不行。
微胖人士的大名是梁齐风,他们宿舍就这四个人。周期挺满意的,三个室友相处下来都是很好说话的人,省下不少大学的烦恼。
饭后,他脱下棉麻的老头衫,打算给苏远湛洗刷干净。也不知道那个看上去注重着装打扮的苏先生怎么会有这种跨时代的衣服,他能穿出去么?某种意义上,周期猜对了,这其实是苏远湛的睡衣,根本就不会穿出门。
刷干净晾上阳台,周期窝在床上拿出才买的按键手机给家里打电话。这年头话费挺贵的,学校里都装了刷卡的公共电话,周期打算明天去买了几张卡。
按键手机一点也不好用,周期用得十分怀念将来的智能手机,那叫一个方便。
电话一接通,望望软软的声音就传过来:“喂,你找谁?”
周期控制不住嘴角的笑意,柔和下声音道:“我找望望啊,他在不在家?”
“爸爸!”望望兴奋地大叫一声,抓着电话朝着厨房大喊,“奶奶,爸爸打电话回来了。”
电话里一阵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听出来是周妈赶过来接儿子的电话。
周期躺倒在宿舍松软的床上,心口被熨帖得发热,重新来过的感觉真好。
电话那头,周妈关怀地问:“小期,学校生活还适应么?”
“妈,我们学校挺好的,你们也看过了。”他顿了顿,“望望上幼儿园没哭闹吧?”
周妈咧嘴笑着说:“我们望望可乖了,比你们姐弟两个好多了,一个个地不省心。”
望望支楞着耳朵听他们说话,听见夸自己的话,还不好意思地红了耳朵。
周期和周妈聊了些家常里短,叮嘱他在外生活好好照顾自己。她见着望望眼巴巴地想和爸爸说话,便赶紧把电话递过去了,顺手摸了把望望的头,这孩子真的是她带过最省心的,从小就乖得不得了。
望望小手抓着电话,脆生生地喊了好几声爸爸,还问:“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望望是不是想爸爸?”周期存心逗儿子。
望望才四岁大,见自己被大人戳破心思,不好意思地抵赖:“才没有想。”
周期轻笑:“没有想么?可是爸爸好想望望怎么办,爸爸晚上都没有望望陪着睡觉了。”
之前为了培养父子感情,周期一直都陪着望望睡觉,小孩子睡觉特别乖,每天早上醒来都缩在他怀里,粉嫩的小脸睡得红扑扑的,睫毛长得不可思议,周期好几次手贱去摸小孩儿睫毛,把人家都吵醒了。
望望一听周期这话,马上改口:“其实我也有点想爸爸。”说完又软软地强调,“就一点点,你不要想太多。”
周期握住手机亲了一口,好像就亲在孩子肉嘟嘟的脸上,我们家望望真真是最可爱的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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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训如期进行了,这对周期这种在军营里练过的简直小巫见大巫,根本没有宿舍的那三个人累。他们都晒得脱了一层皮,尤其是小胖子梁齐风,白白胖胖的脸都差点毁容,就周期悠哉悠哉的,眼红死若干人了。
这点程度对周期来说算不了什么,所以班上只要有同学中暑,他就出卖劳动力,负责背去医务室。
他们金融系女生多,男生少,这时候就格外需要男孩子了,搬搬水这种体力活儿就是他们班上大男生的任务。辅导员是个年纪不大刚毕业的硕士研究生,也没什么经验,直接让班上男生自己安排搬水的人员。他们班军训时挨着隔壁英语系,英语专业班上就两三个男生,都是女汉子撸袖子上阵。
周期他们宿舍看见几个女孩子不方便,时不时就上去帮个小忙,顺便也就和英语系的妹子混熟了。
压抑了整整一个高中,终于到大学解放了,不少少男们开始蠢蠢欲动了。军训的间隙都会有大胆的男生手捧一束鲜花大胆地朝着心仪的女生表白,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也乐得在旁边起哄。
周期经常帮着搬水的那个妹子叫林珊珊,是建工院的男生无聊评选出来的系花。人长得确实很好看,肤白貌美大长腿,姣好的身材在宽大的军训服下面还能隐约看出些微的曲线。
美女自然不乏追求者,周期和室友刚吃完晚饭,路过女生宿舍楼下的时候就看见铺满一地的玫瑰花瓣和白色蜡烛。虽然这种俗套的表白在后来习以为常,宿管阿姨还有可能一桶水扑灭你的一群蜡烛,但是在二十一世纪初已经算是及其浪漫的表白了。
火红鲜嫩的玫瑰花瓣围成了一个心形,白蜡烛绽放着昏黄柔和的光芒点缀在花瓣周围,一个高大的男孩子正站在心里面,双手卷成筒状放在嘴边,昂起头朝着女生楼上大喊:“英语系的林珊珊,我有话相对你说,你能下来么?”
三个室友第一次瞅见人家的表白现场,好奇心十足地拉着周期就去围观。大学生总是精力旺盛的,表白者的周围已经围了一圈人了,他们几个也插不进去,只能听见男生嘶吼的声音。
不过大家都是才十七八岁的毛头小伙子,周爸把家里自己卤鸡腿、卤火腿一分,半大小子们就打成一片了。
相处几天之后,他们就发现周期样样拿手,打篮球打得贼溜,开学的摸底考试也是名列前茅,乐得班主任最近都少骂人了,室友和同学们纷纷和新来的周期打成一团。
这年头的学生可真是相当纯洁的,有次周期班上的语文老师归纳了梅竹兰菊四种象征古代诗人气节的植物,文人骚客们托物言志的好帮手。
好巧不巧,语文老师的姓鲍,家里又正好生了四个,为了取个吉祥的名字,就选了梅竹兰菊四朵金花。鲍老师讲得兴起,吐糟起她二哥的名字,鲍竹鲍竹,不就是爆竹么,可搞笑了,外号都不用取了。
学生们哄堂大笑,鲍老师洋洋自得,缓解了课堂昏昏欲睡的气氛。
周期也跟着笑,笑了一会儿,反应过来,那语文老师不就叫鲍菊么。他笑得牙不见眼,真想上去和老师说,其实你哥的名字比你的好听多了,哈哈哈。
周期觉得自己一个人独吞这个笑话不厚道,推推同桌,耳语:“嗳,老师自己就叫爆菊。”
同桌傻乎乎的,什么笑点也没有get到。周期怏怏地一个劲儿偷笑,寻思:现在的小孩子真是纯洁无暇,后来的小学生都污上天了。
高三的生活充实忙碌,风风火火的。每隔两个星期,周爸或者周妈都会带着望望和一些吃食来探望周期。周望每次甜甜地喊爸爸,他都忍不住亲亲抱抱自己的宝贝儿子。
周期的三个室友第一次听见周望喊爸爸,表情都像见鬼似的。周期也不在意这些,大大方方地介绍:“这是我儿子。”拉着望望软软的小手,指着室友,“叫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