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温情</p>
“不不……不是这样的。 ”向左直摆手，“是是是……一开始确实是如如此，但后后来，都是路路姑娘在在照照顾我，要是没没有路姑姑娘，我一一个人可能真真的不行。”</p>
这事情一定得让大哥知道，否则大哥还以为是路姑娘累了他。</p>
“你这傻小子，还要你说，大哥哪会不明白？”他从小便将他护得好好的，什么苦都没让他吃过，加他身体又弱，爬山这种事，是能免则免。</p>
“大哥生气的是你居然为了一个无关之人意气用事，你知不知道杏林盛会的残酷？要是那个女人只顾着自己，把你牺牲了怎么办？”小弟是太单纯，不知道人心险恶。他在皇宫里呆了这么些年，这四个字体会得尤为深刻。</p>
“路……路姐姐不是这样的人……”向左不平，大哥是把每个人想得太复杂了，这世还是好人多。而路姐姐，是大大的好人。这次的结果，不证明他说的是对的吗？</p>
“是，你路姐姐不是这样的人，你大哥是心机深沉的坏人。”向右大哥不无难过的道。</p>
“大大哥――”向左傻愣愣地摇头，“我不不是……”</p>
“你不是这个意思？”</p>
“嗯。”</p>
“那大哥说什么你都听？”</p>
“……嗯。”</p>
看到自家小弟脸满是犹豫却还是不忍点头的样子，向右使劲薅了他一下。“没让你离你路姐姐远一点，小家伙长大了，胳膊肘朝外拐，连我这个大哥的话都不听了。”</p>
“大哥真真的不不……”</p>
“高兴了？”打断自家小弟的话。等他把一句话挤出来，黄花菜都凉了。何况他这个小弟，心里想什么，根本无需说，他都知道得清清楚楚。</p>
向左不好意思地笑笑。</p>
向右叹气，“那位路大夫虽然冷着一张脸，却也不是什么坏人。”</p>
“是。”</p>
“大哥又没有称赞她。你高兴什么？”向右不满意地瞪了向左一眼。</p>
“……”</p>
“虽说是如此。但人心终归难测，你也不能傻傻地全听她的。”</p>
“哦。”</p>
“大哥说的你听着，好歹大哥也在宫里头呆了这么多年。见过的人你吃的米饭还多。”</p>
“哦。”</p>
“我是你大哥，总归不会害你。”</p>
“嗯。”</p>
“多说两个字不成？”</p>
“嗯？哦。”</p>
“你没救了。”向右不爽地转过头去，心想着一次杏林盛会，小弟不是自家小弟了。都和他不亲了。</p>
察觉到自己的衣袖被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拽了拽，向右偷偷弯了一下嘴角。每次他生气。小弟都这样拽他衣袖示好。</p>
算这小子聪明，要是惹他生气，有得他受的！</p>
而另一厢的路曼声，则沿着繁华闹市往福来客栈的方向而去。一路走走停停。看到什么好玩的停下来，静静地观赏。热闹散了，或是看够了。她便继续往前走。</p>
在杏林苑呆了这些日子，外面的天空展现在路曼声的眼里。一切都大不相同。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平静，用一个局外人的眼光看着这一切，少了冷漠，多了一点柔和。</p>
这样看着，仿佛她也已经融入其。感受到的不再是全然的冰冷，胸口也在为这个世界而跳动。</p>
不知不觉，路曼声也成了这个世界的一部分。大尧的路曼声，总有一天，这个名字、这样的称呼将会传遍四方――</p>
“路姑娘回来了。”小火正在招呼客人，看到路曼声走进客栈，连忙跑过来道。随即又像是想到什么，对着客栈后面喊了一声，“掌柜的，路姑娘回来了――”</p>
路曼声愣了愣，为小火脸全然流露出的欢喜，还有那句再普通不过的话语代表的言外之意。</p>
“路姑娘回来了，病好了？考试还顺利吗？”掌柜的听到小火的话，从后面跑了过来，一边跑着，一边拍着身的灰尘。</p>
被面纱掩住的脸一片柔和，“很顺利。”</p>
“那便好，那便好，以路姑娘的本事，定能发挥出色，这不怪、不怪。”掌柜高兴得连连点头，会试进行到这里，只差最后一步，路姑娘可以名正言顺地赐封头衔了。到时候那些在后面说闲话、不认可路姑娘实力的人可以把嘴巴给闭了。</p>
“对了，路姑娘饿了吧，吃饭了没？”</p>
路曼声摇头。</p>
“小火，还不吩咐厨房给路姑娘做些吃的。”</p>
“好嘞！我这去。”一转桌布，小火便溜到了厨房，让人为路曼声做吃的去了。</p>
两人找了一张桌子坐下，桌子放着一碟花生米，一壶热茶，还有两个正在冒着热气的茶杯。</p>
许掌柜可还记得，路曼声夜深苦读之时，喜欢在桌子摆着一盘花生米。这大概是冷清的路曼声，身最孩子气的地方了。</p>
见到这盘花生米，路曼声的眸染一抹淡淡的欢喜，伸出手去，拿了一颗，放进了自己的嘴里。</p>
见到这一幕，掌柜的暗道自己的决定没有错。这样的路姑娘，才像是个正常人。若一盘花生米能让路姑娘高兴，那真真是太值了！</p>
“会试开考的前一天，路姑娘生了重病，发了高烧，我和小火两个急得团团转，正不知道怎么办时，那位孟大爷来了。”</p>
说起这事，掌柜的只觉万幸。要是错过了这次会试，可谓是路姑娘的终身遗憾。</p>
“孟凌东？”</p>
“没错，是那位孟凌东孟大爷！以前他每次过来，小火都躲得远远的。经过次的事后，小火那小子恨不得喊人家大哥了，说那位孟大爷够仗义。”</p>
路曼声没有吱声，这些日子，她全副的心思都放在会试的考核，若非掌柜的提及，她都快忘了这件事。</p>
这也不能怪路曼声，当日孟凌东送她去杏林苑时，她正烧得晕晕乎乎的，那日发生的事也全然不记得。</p>
这会儿从掌柜的嘴里听说这件事，路曼声不无感慨。</p>
这一次，是她欠他一个人情。</p>
回想起她初到杏林苑时，受到甜儿的照料，应该也是孟凌东吩咐的。说到甜儿，自那次后，那小丫头见到她都小心翼翼的，很是拘谨。加路曼声的身体也好了，没道理再要丫头伺候，她也没有出现了。</p>
终归是自己太过冰冷了，吓到了那个热情的丫头。不过她是这样的人，算想要改，也改不过来的。</p>
“路姑娘，会试考核是不是很严格？这些日子，不少客栈住着的考生都相继退了房间，回到自己的家乡。那些大夫大多是名噪一时的名医，他们都相继淘汰了，会试考核想来异常艰难。”</p>
路曼声回想起这一路走来的漫长，虽然到最后自己都成功晋级了，但有几次距离淘汰都只有半步之差，不由点点头。“确实。”</p>
“但路姑娘还是走到这里了，路姑娘是有真本事的，一定能战到最后。”掌柜的以茶代酒，与路曼声碰了下杯，算是提前预祝她这次会试旗开得胜。</p>
饭菜很快端来了，路曼声早晨没吃饭便回了这里，这么长时间没闻到饭香，也真是饿了。</p>
“对了，路姑娘，那个小子呢？”</p>
“嗯？”</p>
“那个经常来客栈找你，说话结巴的向家小子呢？”老实说，掌柜的还挺喜欢那个傻小子的。心肠很好，对人很真诚。而且他能看得出来，路曼声对那个傻小子是不同的。</p>
“他大哥将他接走了。”回想起向左和向右这两个兄弟，路曼声吃饭的速度更快了。</p>
“大哥？哦，该不会是那个有名的宫廷画师？”向左经常到福来客栈找路曼声，每次过来掌柜的也都会和他聊几句，知道他有这样一位兄长。说起这位兄长，在璐华城还真有些名气。</p>
掌柜的开客栈这么些年了，璐华城大大小小的事，他都清楚。</p>
“嗯。”</p>
“那个人，可是皇跟前的红人。画功一流，有不少传世的画作。在市面，单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副闲作，也值千两。那傻小子，有这样一个大哥，可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p>
路曼声倒不这么看，有向左这样一个小弟，才是向右的福气。</p>
“向家小子有这么一个后台，他日进了尚医局，前途也坦荡得多。”掌柜的说完，看了路曼声一眼。</p>
掌柜的言外之意，路曼声自是清楚的。只是，她和向左是朋友，与向右却不是。她无心借助向左做任何事，那样的事路曼声压根想都没想过。何况，以向右的精明，他会允许其他人利用他的小弟吗？</p>
掌柜地叹了口气，路曼声的为人，他自是清楚的。是他太心急了，总希望路姑娘一路走得顺畅一点，早点出头。他却忘了，若是路曼声真的有打算这么做，不会拒绝宫旬的提议了。</p>
当朝太子保驾护航，要将她纳入门下，她都没有半点心动，何论利用自己的朋友？</p>
路曼声拎起茶壶，为掌柜的蓄满茶水，如愿看到掌柜的释怀的脸。</p>
她虽然不赞同他说的话，但对他的这片关怀之意，她却是感激在心。</p>
…………(未完待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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