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照拂</p>
“画儿啊，你怎么还在这啊，哟！这都臭死了。w w . Vm）复制本地址浏览／／％77％77％77％2e％62％69％71％69％2e％6d％65／香闺不待，来什么柴房，我的小姑奶奶。张大爷来了，指名要你陪他呢。~”青花楼的**、江湖送诨名崔仙娘，刚要进柴房，被那一股味给熏出来了。</p>
“小菊啊，快带姑娘去梳洗梳洗，好好打扮打扮，务必要让张大爷满意~呀！这个丑八怪你怎么还没弄出去，快些个把她弄走，你闻闻这味，咱这地儿都被熏臭了~”</p>
如画闻言，忙迎过去，挽着崔仙娘的胳膊央求道“妈妈，她人才刚醒呢，你让她在这养两天，等她身子好些了画儿让她出去。”</p>
“还两天？你当这儿是啥地方，我的小姑奶奶，你菩萨心肠也得看看地儿啊，像她这样的可怜虫多了去了，你要帮能帮得过来麽。还有，你看看她长得那样，她是个人麽，压根是个怪物。”</p>
“妈妈，你帮帮她吧，一天，一天好麽。我保证不让她出去，让她留在这儿，还不行嘛~”</p>
如画连连哀求，崔仙娘却是不厌其烦，最后只得道“你好好听话，将张大爷哄高兴了，我同意你让她在这儿多留一天。”</p>
如画顿了顿，点点头，“好的，妈妈。”</p>
“这才听话麽，妈妈的小宝贝们~”崔仙娘笑着捏捏如画美丽的脸庞，摇着扇子扭着腰走开了。</p>
如画垂头丧气，正要进柴房，发现路曼声正站在门后，静静地看着她。</p>
她的眼神太过冷静，不只是冷静，还有些犀利与审视。如画在风月场所，见到过许多的人。那些人的眼睛或鄙视或贪婪，或猥琐或龌龊，却很少看到这样一双干净清冷甚至可以用冰冷形容的眸子。</p>
“你怎么出来了，你的身体还没好。”如画发现在这个女人面前，向来妙语如珠博得满堂彩的自己常常不知道说什么。</p>
“为什么答应她？”声音还是涩涩的，却之前好了不少，应该是那碗汤的缘故。她饿得太久了，身体也冻僵了，这里的天气，早晚还是很冷的。她身还穿着单衣，路曼声这才发现，此时她的肩披着一件外衫，颜色艳丽，与她身那破败不堪的衣裳形成鲜明的对。</p>
不用想，也知道是面前这位姑娘给她披的。有了那碗汤，又有了保暖的衣裳，休息了一天，她的身体总算是恢复了一些元气。</p>
“啊？”如画一愣，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后，苦笑一下“她是我们的妈妈麽，我们从小是她带大的，没有她没有我们。”何况，如果她不答应她，妈妈真的可能会将她给赶出去。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被赶出去无疑是死路一条。</p>
路曼声皱皱眉，为那个“妈妈”的称呼，用在这种地方，简直是亵渎了这两个字。</p>
“我走了。”路曼声裹紧身的衣裳，要离开。衣裳披在她身，她留下。至于她，留在这里，是个负担。她离开，这样她不用答应那**额外的条件了。</p>
“你走？走哪儿去~”</p>
“去我该去的地方。”路曼声苦笑，她本没有家，这世任何地方都不会是她的家。但算如此，她也不该留在这里。</p>
难得有个好心人，她何苦连累她。</p>
“你是不是因为刚才的事，你不要在意，我并不是为了你……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好好在这里养伤，妈妈都已经答应了……她会说话算话的，那个张大爷，没什么的，都是青花楼的客人……”路曼声看如画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虽然讶异于她的反应，却还是及时地点点头。</p>
“好！”</p>
如画眉开眼笑，笑得很温柔。</p>
后来，路曼声才知道，如画还没被卖到**时，有一个妹妹。她的妹妹天生痴傻，脸还因为烫伤留下一块很大的伤疤。当时家乡所有孩子见了她都会大骂她是丑八怪，如画的妹妹什么都不知道，却会抱着她这个姐姐哇哇大哭。</p>
爹爹好赌，欠了赌债，家里生活难以为继。如画的娘亲实在忍受不了那样的日子，丢下他们几个走了。而剩下他们的爹爹……</p>
如画一天早晨起来，发现自己的妹妹不见了。从来不和爹爹顶一句嘴的如画，大声冲她爹爹嚷了起来，要他把妹妹还给她。</p>
如画每日都会等在她和妹妹常去的那个街头，一有空闲，会去哪里等着她，等着她妹妹回来找她这个姐姐。</p>
可是从那以后，如画再也没有见过她妹妹。</p>
后来，因为父亲欠下大笔赌债，将从小长得很好看的如画卖到了**。如画再也没有办法回到那个街口，去等她的妹妹。</p>
一晃过了这么多年，如画其实早死心了。也许早在父亲将妹妹丢弃的那个冬天，妹妹可能不在了。但是她永远也忘不掉，她的妹妹抱着她哇哇大哭的情景。哭着问她为何所有的人都不喜欢她，都说她是个丑八怪。她唯一能做的，是将那些骂妹妹的孩子赶走，一遍一遍地告诉妹妹，她还有她这个姐姐。</p>
没有她这个姐姐，她那个傻妹妹，要如何活下去？</p>
看到路曼声倒在**后门的一刹那，如画有一种错觉，仿若自己失踪多年的妹妹回来了。</p>
心里清楚，尤其是在路曼声醒来后，知道眼前的人不可能是自己的妹妹。然而同样的际遇，让她不禁想着她好心救下这个人，会不会老天可怜她，让另一个好心人救下她的妹妹？</p>
如画安置好路曼声，扶她在草席坐好，又将两件旧衣裳将她圈起来，围了厚厚的一层。想着是该给她弄床毯子，早晚怪冷的，在席子休息对身体不好。弄完这些，如画心满意足地站起，让她安心在这等着，一会儿她会让小菊过来给她端些吃的。</p>
路曼声轻轻地应了，由着如画忙活。她隐隐有一种感觉，如画在做着这些事的时候，尤其的高兴。</p>
…………</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