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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绘9岁这年,刘桓庚12,桂铎9岁,沈开颜6岁,入梦11,无影10岁,无星8岁,无声依然年龄未知。她身边的7个男孩也和她一样,不断长大、懂事。
刘桓庚一直对美绘不冷不热。他遇事冷静,富有见地,颇具领导能力。国字脸沉稳刚毅,炯炯大眼时常定眸沉思。如果在现代,这样的男子应该被群花围簇、穷追猛攻,有能力有担待嘛。可惜在女尊国家,男人并不稀奇。刘桓庚再出色,也不得不寄人篱下。
美绘能隐隐地感觉出:桓庚与自己不亲近,最主要的原因可能是他讨厌女尊制度。虽然他一直没说出来,但美绘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不屈,看到了渴望搏击的力量。他常常自己一个人喝茶看书练武,每每看到别的男孩为自己忙这忙那,他眼中透漏出的神态是不解、不屑。这样的人,美绘欣赏、敬佩,却不赞同。毕竟,他这颗逆天改命的心很容易夭折。人哪,还是要顺势而为。既然自己和桓庚对这门订亲你不甘我不愿的,那么,她打算找机会跟母亲说明,看能不能把桓庚送回去。
女尊国家,男孩的贞洁是讲究但不追究,可订了亲被女方遣返,则是活生生地打男方家的脸。大家都知道你家的儿郎订亲、送走,入了女孩家的门,人家看着男孩长大,多少是有情分在的。若是兜了一圈又回来,极有可能男贞不保;更说明男孩要么能力不行,要么性格不好,不然女方怎么会连留都不愿留?一定是不中用不讨喜的废物。所以,被退亲的男孩很难嫁。即使这亲事是订亲,没有坐实,却很少有人家愿意接受退货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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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桓庚的家境虽然一般,却也是正经人家的孩子,据说他的父亲曾经帮助过自己爹爹。因此,送走刘桓庚一事,美绘知道要慎重、再慎重!
桂铎是童养夫里最让美绘舒心的人儿。这3年,桂铎的相貌长开了,杏子眼眼角开阔许多,尖下巴磨平了,腮部线条略有棱角,鼻梁挺起,嘴唇也略变厚,不再是以前的薄薄柳叶。这小子在几个男孩里个子蹿得最快,这3年每年至少长高10cm,胳膊长腿长,腰板儿也直,估计以后会是个大个儿。
说起桂铎就不能不提桂家。桂家是中塘有名的大户,宰相、将军、文人都出过,桂家的夫郎生意做得也好。重点是桂家人知进退,通常在官场干个把年,就急着退了。偶尔出那么几个官瘾大、爬的高的,也是在高位坐两三年就撤。朝中始终有桂家的官员,却是像流水的兵一般,一波波地换,没有结党的迹象。桂家人丁兴旺,枝盘错杂,家主老桂君住在城中繁华地段的“京中桂府”,牌匾还是三代前的女皇赐的。桂铎的母亲是老桂君的小女儿,住在南郊,名叫桂绮珍,据说是个美艳精明的女子,曾任中塘户部的官员,也就是管财政的,只做了1年便退了。桂铎是桂绮珍的第6个儿子。
桂家很重视对男孩的管教,从小教他们礼仪、文化、武艺,尤重德教。桂家儿郎“忠妻效主”的美名在中塘乃至整个莲国都是有名气的。原本大户人家很少把男孩从小就送到女孩家养,可桂家是个例外!桂家经常把男孩外送,并定期让他们回桂家接受家训,既让他们从小熟悉女方家的环境,更不荒废对他们的教导。因此,桂家的男孩格外抢手。
由于美绘的父亲曾救过桂铎的父亲潘丰茂,这才领得桂铎入王家。4年前,潘丰茂在贩茶路上被匪徒打劫,要求桂家交赎金,桂绮珍接到消息求助官府。正巧陆羽在出征途中,顺道缴匪救出潘丰茂。潘丰茂感谢陆羽的恩情,更觉得陆羽相貌不凡为人磊落,主动要求结亲。桂绮珍被潘丰茂劝说,将桂铎送往王家。
桂家的男孩知书达理,再加上潘丰茂要求桂铎在王家规规矩矩,所以桂铎从小就把美绘当做妻主,对她百依百顺。自打6岁时美绘赞过他配的茶后,他总是想着法儿地弄一些清淡萦香的新茶,给美绘品尝。美绘喜欢的,他就保留配方,时不时地给她换口味喝。做事先考虑美绘的感受,美绘爱画,他就学画。萧晓源不收他,他就回家央求父母为他另请高明。美绘喜欢笛音,他去学吹笛。每次回家或上街都为美绘带回新奇好玩的小玩意儿、小吃、还有美绘喜爱款式的衣裙。美绘爱吃什么,他亲自学着做。美绘不喜欢的茴香、香椿他也不吃。本来桂家给桂铎配了2个侍卫,可桂铎觉得在美绘家太招摇,也不方便他接近美绘,都遣回家给他守屋子去了。
这点点滴滴的细节汇聚到美绘心里,也被桂铎春风细雨般的情谊感动了。况且以这个世界的男女比例,美绘知道自己不可能只娶一夫。所以在她心里,桂铎是个不错的夫郎人选。有了这个意识,美绘渐渐地不再拒绝桂铎的靠近,常与他一起品茶、画画,听他吹笛。
小包子沈开颜来王家差不多1年,有一个大他3岁、和美绘同龄的侍卫守着。开颜跟着刘桓庚桂铎学了很多在“妻主”家的礼仪。不过这孩子天性活泼,时不时地斗鸡抓猪,常搞得厨房人仰马翻。
王春然问过美绘,觉不觉得小开颜烦?如果美绘不喜欢这孩子的性格,春然麻麻估计会把开颜送回或是给沈家传话了。小孩子淘气本不是什么毛病,美绘就把这些扛了下来,不让母亲把孩子的调皮报给沈家。除了偶尔提点开颜两句,也不多指责。王家上下还以为美绘特别喜欢开颜,也就没人找他的麻烦。
小包子不懂得这其中的道理,还是成天撒欢傻玩。无星训练动物很有天分,家里的狗、马他都能“沟通自如”。小开颜看了,像个粉丝似的天天跟在无星屁股后儿跑。但开颜还是知道畏惧美绘的!自打去年打了他屁股,只要美绘一板脸,小开颜立刻噤声站好。
11岁的入梦依然如3年前那般清瘦,骨骼凸显。陆老爹曾说过,他的骨骼最适合练剑。不过为了全方面发展,入梦其他兵器、武艺学的也很认真。
入梦跟刘桓庚有点像,2个人都是全面发展的人才,而且都成天憋着股劲儿地使劲学努力学往死里学。只不过,刘桓庚是为自由而战;入梦,好像只是想做好她的侍卫。这俩奇葩在绘院里绽放,真心让美绘觉得亚历山大。依照刘桓庚的发展趋势,美绘有将他送走的打算。而入梦,他对自己这么忠心,刚穿来时就是他守在自己身边儿,难倒,以后要收了他?可这3年来的学习、陪伴,美绘把他当成同学一样,还真想不好以后要怎么发展,更舍不得把他强圈在自己身边。入梦不仅文武双全,琴棋、下厨、缝补都拿得出手。如此才华,给自己做侍卫,美绘真觉得在暴殄天物。
无影骨骼柔软,跑得快、轻功好,经常帮家里人跑外勤传消息、买东西。在王家的3年,他发现周围没有人歧视他是鞋匠的孩子,慢慢变得开朗些。可美绘总觉得,他的一字眉舒展开,流露出淡淡的忧伤。无影虽然腿脚快,却喜欢思考,与他说一些事情,他总能从不同角度提出一些建议。他喜欢在夜色下,坐在房顶看月亮、看星星,期盼自己的未来,祈祷家人平安。
无星被美绘买到王家,就把王家当成了自己的家,从没有其他想法。自打来了,他没出现过曾在人贩子口中的野马般违逆的行为。这孩子机智灵敏,喜欢动物,而且一直以来都保持乐观,这是美绘在他身上看到的最难能可贵的闪光点。7岁时没人教他,自己爬到马背上学会了骑马。慢慢地开始遛狗、养鸟。无星还特别喜欢做一些小东西,暗器用得最好。他把师傅给他的三角镖做出了五星盘、六星盘,适合不同角度、场合以及杀伤力的应用。他还给美绘盘了个藤鞭让美绘防身用,可惜美绘对武艺兴趣全无,只把他的藤鞭当做手工艺品收藏。
无声的枪棒耍得生龙活虎,他找到了乐趣,人比3年前精神了许多,可仍爱呆呆地溜神儿。高高的个子,却给美绘一种站不稳的感觉,好像一阵风会把他吹走似的。并不是他瘦,而是体态柔韧,走路晃晃悠悠地很容易显露出弧度。这小子“顺手牵羊”的毛病屡教不改,常在街上顺个小吃小玩意儿的。每每此时,那双肿眼泡里就闪出一丝贼亮的精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起名“无声”,他愈发地话少了。年年岁岁人长个,岁岁年年话不多。无声还特喜欢泡在厨房里,也说不上是在学厨,就是喜欢在那转。美绘理解为,这和他早年的讨饭生活有关,呆在厨房有安全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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