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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绘把画好的《绘院全员冰雪嬉图》拿给萧晓源时,只引来师父一阵皱眉。“师父,我这画没那么糟糕吧?我画的还是挺像的呀,您别一直皱眉头啊!”
“你个丫头,懂什么?莫说你,为师都不擅长画人物,如何能拿捏得准这么多人物的图?”美绘刚要翻白眼,萧晓源继续说:“你看你,这入梦的手和身体明显不成比例,他哪有这么大的手?”
“画不开么,手指那么精细!”美绘嘀咕着。
“这不是画不开,而是构图不对,对人物的各个部位把握不好,再练练吧。还有,你看小开颜这衣服的颜色,光影的对比太明显。还是老问题,我跟你说过多少回?颜色要过度好,没有任何笔触的感觉,你怎么把两个色分的这么干脆?像两块布拼出一块衣裳!”萧晓源继续指导美绘。
师徒关系处久了,美绘发现萧师父虽然喜欢碎碎念,不过教导她总是不厌其烦。对于屡犯得错误,萧晓源一遍遍地讲,指导她改进为止。有这样的师父教,美绘觉得是一种福气,她很珍惜。
“你第一次画人物,还是这么多人的大图,画成这样不错了,再接再厉!”末了,还不忘给美绘以鼓励。
“嗯,知道了,谢谢师父啊!”陆老爹常年不在家,萧晓源无妻子,美绘和萧师父的亲情感逐年加深。在她心中,萧晓源已然是半个父亲,指导她绘画,还会问候她饮食起居,顾及她的心情。而每次萧晓源来,美绘都搭配好饭菜迎接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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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2年跟着卜梵大爹看账,理财管家的本领渐长,跟大爹爹的感情也渐好,卜梵很乐意美绘跟着他做生意。美绘利用课余时间,常往衡绍当铺里钻,盘点、理账、听买卖、识人。往年过年卜梵忙完当铺忙家里,各种买卖制备使他分身乏术,也就周洵安能帮他盯着家里的采买。今年有了美绘帮忙看店,他终于能过个正常年,抽出时间好好布置家宅,拜访商户。
入年,陆老爹要回来啦,全家上下兴奋异常。不过,陆将军此行归来没有给美绘带来好消息。由于莲、彩两国的拉锯战中,彩国不应战。陆羽是主帅,且已有妻女,所以要常年在边境驻军,以后回家的机会更少。
陆羽这次回来,塞给美绘一些考官的文试题,让她一点点练着做。美绘看得出,爹是个官迷,这是想培养她入仕途。第二次活人生,她知道未来的变数很大,谁也无法确定将来会走怎样的路,勿失初心罢了。收下题,有一搭没一搭地看。这莲国的科举题跟中国的公务员试题有点像,天文地理历史算术地问一堆,最后还有论文,也就那么回事儿吧。
“绘儿,院子里的几个男孩,可还合你意?”某天,陆老爹来绘院问美绘。
“可以。”总不能把他们都遣散了?何况身边还有桂铎、入梦这样可心的。
陆羽琢磨了一下,开口道:“绘儿,你长大了。以后,爹也不知多久能家来一趟。爹嘱咐你一点,正夫之位,我已帮你物色好人选,且等你成年。所以,不要把正夫之位许给别人,可好?”
敢情老爹是叫自己给他的人留位置,还不告诉自己是谁,难不成是哪个官宦人家的儿子?连桂铎都没提,看来父亲有自己的打算。为人父母者不易,若能让他们安心,便是儿女的孝意了。“好。”美绘愿意听从父亲的安排。
“对了爹,我,想送回桓庚。”
“哦?那孩子不合你的心意?”
“怎么说呢?我觉得,他不适合做人夫郎。人没什么不好,只是觉得,我俩不合适。”美绘终于找到机会说刘桓庚的事了。
陆羽不解道:“你们一起长大,按理说,这自小跟在身边的男孩最是贴心啊。”
“父亲此言没错。可是,桓庚和我的性子都很冰冷,我俩在一起,实在无话可谈。女儿早有将他送回的打算。可桓庚并无差错,自尊心又强,不知该如何做。所以,想让爹爹帮忙。”美绘眼巴巴地看着陆羽,相信陆老爹会比春然麻麻懂情。麻麻只会叫她所有都收着,多多益善,老爹却会问她是否合意。她跟桓庚这两厢冷情的,留在这,不是耽误人家吗?也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好男孩,不能因为长在王家就把人家绑在这啊。
“为父知道了,容我想想。”
入夜,陆羽躺在床上,却睡不着,心里想的都是美绘的事情。“夫人,绘儿身边的那几个男孩,你感觉怎么样?”
王春然想了想,说:“那几个侍卫没什么,以后也就是侍郎。可这夫君么,我觉得刘桓庚不妥。”
“哦?”陆羽耐心地听王美然说。
“这孩子还行,为人勤奋谦虚,长得也还周正。不过,这个家世,可不怎么样。你当了将军是一码事,可如今你也看见了,咱们绘儿天资聪颖,勤奋能干,这么小就能做卜梵的副手,长大了,势必风姿绰约,不亚于羽郎你啊!”
被老婆连带着一夸,陆羽心里甜蜜得很,一想她说的也对。他已知晓女儿在绘画上的天赋,想必老婆和卜梵说她管账的本事也都是真的,况且女儿今天说话时也很有分寸。孩童时期就这么出色,想她长大后,经自己指引,入朝为官定会大有作为。那么,刘家的这门亲事,确实会让女儿屈尊。
“怎么?你也觉得是吧?要我看,尽早把桓庚送回刘家,早点断了这个线。桂铎是世家子,再怎么,他们桂家的名声也是有分量的。何况,我看那孩子一门心思地对绘儿,还真应了他们桂家忠妻效主的名声。”王春然看见陆羽在琢磨,这为人父母想的都一样,陆羽和自己的心思,肯定差不了。
“嗯,确实。不过刘家当年也算与我有恩,这件事,我得好好研究一下。我不在家的时候,夫人,麻烦你多对美绘,上上心!”
“哎呀,不用你说!谁不知道美绘是你的心尖尖肉啊?全家都拿她当小祖宗宝贝着。你没看卜梵、洵安平时教她可上心了,巧郎有什么好东西,也是先紧着她!”
陆羽笑着搂过王春然:“我知道!不过夫人,我就是不放心嘛。你看我这常年在外的,我容易吗?你得帮我多看着她,让她长正了,别走歪路。”
“好了好了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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