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酒吧二楼包厢,那三个站在落地窗边的人,此刻正看着在舞池中跳动的楚越。
“想不到现世中,竟然还有这样的年轻人,可惜了!”一个青年哈哈大笑,身上散发出危险野兽般的气息。
在他身边的另外两名年轻人,同样散发出一股阴沉的死亡气息,其中一名年轻人气定神闲地说道:“这么多年都被关在那个鬼地方,如今好不容易被带了出来,哈哈,我还真是有些期待,希望他不要太弱,不然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那名跪在地上嘴巴被堵住的中年男人,突然就拼命挣扎起来,喉咙里发出了如野兽般的嘶吼。
三人中,那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青年嘿嘿一笑,转过身走到中年人身边,蹲下身将那中年人嘴巴里的臭袜子拿掉,然后伸手拍了拍那中年人的脸,狞笑道:“聂明道,不要说本少爷没有给你机会,你也看到了,楚家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呢,楚越今天必定要死,你要是给茉莉花打个电话,将他骗来,今晚之后,这天子酒吧还是你的,整个不夜城,我林家分你一半。”
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惨然一笑,突然朝着那青年呸了一口,混着鲜血的唾沫喷的林聪满脸都是。
“你找死!”林聪愤怒地站起身,一脚踹在聂明道脸上。
“哈哈,找死?”聂明道挣扎着坐起来,一脸不屑地看着林聪,道:“小鬼给钟馗拜年,我看找死的是你们三个,要杀就杀,我聂明道眉头要是皱一下,就******不是带把的。”
“死?”仍然站在落地玻璃窗边的两名青年中,其中一名缓缓转过头,冲着聂明道一笑,道:“要是想杀你,何必等到现在?”
舞池的音乐停了下来,中场休息时间。
楚越重新带着两个女孩子回到卡座,四周各种划拳声、劝酒声、打闹声、呻吟声不绝于耳,在那些灯光照射不到的阴暗角落,还有一些被**冲昏了头脑的年轻男女,就坐在卡座里面不断地上下耸动。
不时还有人走过来和他说话,大多都是成熟的中年女性,对楚越这块小鲜肉垂涎欲滴。
两个小女孩气鼓鼓地坐在一边,满心满眼都是打翻了的醋意,就好像这个才刚认识不久的少年,已经成为了她们心爱的玩具,容不得别人抢夺,连摸一下都不让。
“修炼太辛苦了,还是这种生活好啊……”楚越喝着酒,在女人堆里游刃有余地周旋着,对比这段时间里的单调而拼命的工作,这种简单、放纵的生活让他很怀念。
只是,他很清楚,自己已经回不了头了,不说妈妈和弟弟还在等着他去接回来,就算是楚东流,他的身体也一年不如一年了。
还有龙霸的死,轩辕和杰克被无辜牵连生死未知,那隐忍不发的杀手组织“噬”,那个到现在都没有动手对付自己的神秘中年老外,那些强大得连楚东流都会有压力的古武世家,还有那些楚东流没打算告诉他但他却隐隐猜测到的一些东西……
一晃从噬日岛回来已经快一年了,他忍不住想起了岛上的训练时光,想到了那些好久没见的同伴。
“时间真是把杀猪刀啊……或许,等这里的事情告一段落,我该出去走走了。”楚越想去东海找魏云龙和轩辕,他还是有些担心他们在东海的处境。
“喂……给我一杯酒!”就在这时,一名浑身肮脏的小乞丐突然冲了进来,扑闪着大眼睛看着楚越,一屁股就坐了下来,两名女孩子吓得赶紧往边上挪开,生怕被小乞丐身上的油污弄脏了她们的衣服。
就在楚越很好奇这个乞丐一样的少女是怎么溜进酒吧来的时候,几个气喘吁吁看场子的家伙跑了过来,领头的还是那个小领班,冲着楚越抱歉地一笑,就要将乞丐少女拉走。
这乞丐少女也不惊慌,只是眨巴着她那大眼睛看着楚越,她身上穿着一件道袍,已经破烂不堪,脸上也都是油污,唯有那双眼睛很大、很亮,清澈透光。
因为老道士楼长青和年轻国学老师吴语的缘故,楚越对穿长袍的人都会下意识地感到亲近,朝着那小领班挥了挥手,道:“这是我朋友,不碍事!”
小领班还想说什么,被楚越那突然看过来的目光吓得愣是将嘴里的话吞了下去,不情不愿地离开了这里。
楚越笑眯眯地递过去一杯酒,看着小乞丐喝白开水一样地将整杯酒咕噜咕噜一饮而尽。
然后,仍是不尽兴,也不向楚越讨要了,而是自来熟地拿过一个装酒的扎杯,自顾自地牛饮起来。
楚越目瞪口呆地看着小乞丐豪气的表现,没来由生出一种心酸的感觉,正要叫来侍应生再点些酒水,顺便再拿一些点心,突然,他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
视线处,二楼那高大落地窗前,那三名站着的青年尽收眼底。
那三人显然也没有想到楚越会突然看过来,除了林聪是被楚越已经吓破胆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外,另外两名青年则是无动于衷地朝着楚越露出了挑衅的笑容。
“林少爷,你好像很怕他嘛!”一名青年头也不回,嘴角挂着冷笑,道。
感受着青年言语中的蔑视,林聪浑身气的再次颤抖起来,这个该死的家伙,又害的自己被古武世家的人看不起了。
想到这里,林聪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大步走到落地窗边,双眼露出愤怒的神色,死死盯住了楚越。
楚越心里暗自叹息了一声,这个世界还真是小,没有想到竟然在这聂明道的天子酒吧里看到林聪。
聂明道,一会儿你最好给本少爷一个足够好的理由!
想到这里,楚越的眉头突然皱了起来,似乎自己进来了这么久,聂明道好像还真是没有出现过。
已经喝了五扎冰啤的小乞丐,不动声色地看着楚越的表情,那晶晶透亮的眼睛,像是能够看穿人心一样,嘴角浮现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