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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离道：“这个牛头寨里全是恶人，恶贯满盈，至今没被清剿，是因为他们实力强大，如疯子般没人敢招惹，你今天要杀一个人。”</p>
“我能行吗？”李寒燕咬着唇，盯着山寨。</p>
寨子大门前不远有两个寨楼，高有十米，寨楼上各蹲了一个老头，一个倚着栏杆打旽，一个蹲着抽烟袋，吞云吐雾，神情悠哉，远远盯着李寒燕与楚离看。</p>
一个身穿青衣，一个穿白袍，很显眼。</p>
楚离道：“只要用好那一刀，就能行，用不好，……两人厮杀，不是你死就是我死，我不会出手，只凭你一个人，或者杀了他，或者被他杀！”</p>
李寒燕扭头看他。</p>
楚离道：“踏入武林本就是把脑袋拴在腰带上，随时面临死亡，早晚得死，晚死不如早死，早早投胎！”</p>
李寒燕抿嘴一笑。</p>
楚离笑了笑：“寒燕，我没跟你开玩笑，我不会帮你！”</p>
“喂，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牛头寨，不是玩耍的地方！”吞云吐雾的老者扬声喝道。</p>
楚离看向李寒燕：“你觉得他是个好人吧？”</p>
“不是吗？”李寒燕不解的问。</p>
她觉得这老头是一片好心，让自己赶紧走，远离危险。</p>
楚离笑笑。</p>
老头的声音一落，一个青年从寨门翻了出来，身形轻灵，提着一把长剑疾奔到了两人近前。</p>
这是一个身形修长挺拔，相貌俊秀的青年。</p>
身穿一袭宝蓝长衫，面色略有些苍白，似乎少晒太阳，若非他目光阴沉不定，足以惹动多数女人芳心。</p>
楚离道：“清楚了吧？这就是人心！”</p>
李寒燕紧咬薄薄的红唇，扫一眼寨楼上的老头。</p>
俊秀青年灼热目光在李寒燕身上扫来扫去。她身形削瘦，但身形玲珑有致，已经极为诱人，他看得心痒难耐，抢进寨里就是自己的玩物，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玩坏了也不要紧！</p>
楚离退后一步。示意不参与，惹来俊秀青年的鄙视。</p>
李寒燕缓缓拔出长刀。哼道：“报上名来！”</p>
“嘿，小爷常松！”俊秀青年咧嘴一笑，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姑娘尊姓大名？”</p>
李寒燕冷冷道：“我要杀了你！”</p>
“嘿嘿，好啊，来杀我吧，杀我吧！”俊秀青年笑容奇异：“想杀多少次都行！”</p>
李寒燕薄怒瞪他。</p>
她在茶铺里遇见不少武林豪客，听得懂这些。</p>
她紧抿红唇，踏前一步，雪亮刀光斩下。</p>
俊秀青年退一步。轻巧避开，嘿嘿笑道：“好厉害的刀法，再来！”</p>
李寒燕再挥刀，秀足猛的一蹬，身刀合一，顿时刀光暴涨，瞬间斩过俊秀青年。</p>
“啊！”俊秀青年惨叫一声。捂着左肩后退。</p>
左肩血如泉涌，他猛瞪双眼，蕴着恶毒，一下变得凶厉狰狞，仿佛一头噬人的恶狼。</p>
“我、要、宰、了、你！”一个字一个字从他嘴里蹦出来，每个字仿佛都透出寒气。</p>
李寒燕轻哼一声。手有些发软。</p>
他身上散发的煞气宛如实质，李寒燕觉得冷，手脚使不上劲，不由自主的想避开他目光。</p>
“嗤！”一声轻啸，俊秀青年一剑刺至。</p>
李寒燕瞪大眼睛，低头看着心口的剑。</p>
俊秀青年伸出舌头，舔去嘴角的血。带着噬血的笑容：“原本只想玩玩你，可你不知好歹，只好送你上路！”</p>
他说着便要拔剑。</p>
李寒燕咬着牙，猛一挥刀。</p>
“嗤！”长刀如电，抹过俊秀青年脖颈。</p>
人头飞起，鲜血喷涌如泉。</p>
李寒燕捂着心口的剑，浑身发冷，所有的力气好像都从心口流失，双腿一软，坐到地上。</p>
楚离平静的来到她跟前。</p>
李寒燕抬头看他：“杜大哥，我是不是……是不是要死了？”</p>
楚离蹲下来，平静的道：“你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p>
李寒燕摇摇头。</p>
楚离道：“一旦对阵，你死或者他死，你没记住这句话。”</p>
“我要去见爷爷了吗？”李寒燕眼前阵阵发黑，声音虚弱，却露出一丝解脱的笑容。</p>
楚离道：“还早着呢。”</p>
李寒燕听到这话后，黑暗吞噬了她，昏迷过去。</p>
楚离从怀里掏出祈元丹，喂她服下，拔剑、点穴止血。</p>
然后不顾意男女之别，撕开衣裳，在心口位置细细抹上药膏，来自雪月轩的药膏。</p>
他托着李寒燕飘飘而去，后面是尖厉的喝骂，眨眼被他甩掉。</p>
——</p>
李寒燕悠悠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榻上，扭头四顾，楚离正坐在榻边，手执一卷书静静翻看。</p>
屋内明亮，宁静安祥，外面的鸟鸣清脆悦耳。</p>
她挣扎一下，想起身，却浑身无力，动弹不得。</p>
楚离放下书：“醒了？”</p>
“杜大哥，我没死？”李寒燕道。</p>
楚离笑道：“死了一回，又活过来了。”</p>
“我记得自己明明死了的。”</p>
“嗯，没死透。”楚离道：“服了丹药，救回来了。”</p>
“什么灵丹？”李寒燕问。</p>
楚离笑了笑：“你不必知道这个，感觉如何？”</p>
李寒燕轻轻点头。</p>
她觉得这个世界与原本不同了，说不出来究竟，却感觉到不一样了。</p>
周围的一切变得更鲜活，更明亮，甚至更动人。</p>
她更想好好活着。</p>
原本爷爷死后，她一直有死志，孤零零一个人活着实在没意思，不如下去陪爷爷，免得他老人家一个人孤单。</p>
若非有杜大哥陪伴、照顾，她早就自杀，只是不想辜负他一片好意，所以强忍着。</p>
她这次醒来，死志一下消失，更想活着。</p>
楚离微笑：“从今天开始，要努力练功，别让人杀了！”</p>
“我知道！”李寒燕用力点头。</p>
楚离道：“你现在不能动，就练太阴诀吧。”</p>
他有大圆镜智，能清晰看到她的想法，知道死志坚定，劝说没用，便有了这办法。</p>
此法更有利于她日后修炼，真正明白怎么练刀。</p>
李寒燕运转太阴诀，丝丝清冷气息在身体流转，伤势好像轻一分。</p>
两天之后，她可以练刀。</p>
清晨时分，两人站在树林中一座木屋前，她穿一件黑色劲装，英姿飒爽，楚离一身蓝衫，脱去了白袍。</p>
这是楚离前两天才搭的木屋，简陋之极，仅能遮风挡雨。</p>
“出刀！”楚离道。</p>
李寒燕刀光一闪，斩中楚离肩膀。</p>
“不对！”楚离摇头，长刀到了肩膀一寸时便被挡住：“起刀慢一分，再来！”</p>
李寒燕又一刀，斩中他脖子，仍被挡在皮肤一寸外。</p>
“快了！”</p>
李寒燕又一刀，斩中他腰。</p>
“差不多，再来！”</p>
“不错，再来！”</p>
楚离大圆镜智一催，对她内力流动、肌肉扯动、骨骼扭动、甚至周身每一寸都看得清清楚楚，直接指出差错，不停的纠正，要让她把神刀一式练成本能反应。</p>
有大圆镜智，他便是最好的师父。(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