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之行赶紧撤去真气,紧紧捂住手中玉佩。
“难道是祖上显灵?来,孙儿,快给祖上磕头,愿上祖保佑你……”明之行的爷爷还在不断地说着,明之行照做。
不过他心里还是在想着这玉佩的事,在他将真气触碰这玉佩的时候,居然会有一丝奇怪的感觉,就像是,碰到了一扇门,一种很奇异的感觉……
明仕晗微眯着眼睛,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好像仅仅是因为强光而造成的不适。
看着明之行还跪在那里沉思,自己的父亲还在絮叨,明仕晗便微微一笑,走上前去把明之行拉起来。
对着明之行的母亲使了个眼色,明之行的母亲立马上前扶住明之行的爷爷,笑道:“父亲,您也累了,既然仪式已经结束了,就先去休息吧。”
“咳咳,也好,也好,祖上显灵啦,瑞兆,瑞兆……”明之行的爷爷一边由明之行母亲扶着,还一边在嘴里念叨着。
明仕晗见老爷子出去了,便看向还低头不语的明之行,猛然脸色一沉,喝道:“跪下!”
“嘭~”明之行一下子跪在地上,不知道为何父亲会突然间发怒。
“你是什么时候学的修道?”明仕晗一改往日轻松,面色严肃地看着明之行,声色俱厉问道。
“今日。”明之行很坦诚,跪在地上,低着头道。
“你可知道修道的危险?”明仕晗看着明之行,喝道。
“知道。”明之行依旧是言语低平,答道。
明仕晗一听明之行的话,顿时怒不可遏,狠狠一掌拍在桌案上,“嘭!”惊得明之行一哆嗦。
“那你为什么还要修道?你知不知道整个明家就你这么一个独子,你要是出了点事,你让你爷爷,你奶奶,你母亲怎么承受得住!”
明仕晗一手扶着桌案,一手哆哆嗦嗦指着明之行,喝道,“你知不知道以你现在的出身,不出意外就能顺利地考一个仕途官位,回来安安稳稳地娶个大家闺秀,然后生子养子,安稳一生。”
明之行一听自己父亲误会了,连忙跪在地上拱手道:“孩儿知道,孩儿只是想多一条出路,习得养生之法,或许能治好奶奶的病,并不为成为得道高人。”
明仕晗一听,强按捺下心头的怒火,道:“此话当真?”
“当真。”明之行赶紧俯身磕了个头。
“那你说说,你打算把这修道修到什么程度?”明仕晗冷笑一声,看着明之行。
“孩儿不敢,只是随缘而已,能修到什么程度并不强求。”明之行跪在地上,如实答道。
明仕晗一听这才舒了口气,还以为自己孩子走上一条险途呢,把他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古往今来修道之士没有多少有好结果的,不管是修得哪一道……
想着,明仕晗这才抽回扶在桌案上的那只手,看了看还跪在地上的明之行,挥了挥手道:“起来吧,你修道这件事不许跟任何人提起,更不可深究,你就给我安安分分地考取个功名,然后回乡娶妻生子,听到没有?”
“是。”明之行此时是真心实意地答应了下来,其实明之行心里还是希望能拼一拼的,但是父亲这样说,他也无可奈何,父命难为。
明仕晗看了看天色,对着明之行道:“你去换身正经衣服,待会我带你去见个人,你给我好好表现,去吧。”
明之行应了一声,便转身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心里还在想着,为什么玉佩会一接触真气便发光呢?难道说,这玉佩里面藏着什么东西……
正午刚过,未时不满,春风和煦,金色的阳光照在身上,一片温暖。
此时的柳府,安县百里之内首屈一指的大粮商柳洪的府邸内,迎来了两位不一样的客人。
“吱~吱~”马车慢慢地停在高阶阔门前,朱红色的大柱子旁分别蹲着两座巨大的石兽,雄壮大气,面目含威,却看不出是什么。
“去,先去给柳老爷子请安。”明仕晗理了理自己的衣衫,从马车上下来,对着还在交付马匹的明之行说道。
“哈哈,明老弟,怎么劳你亲自到鄙处呢,应该是某带小女去你府上才对啊,哎呀,还带了令公子。”明之行还未答话便听到柳府大门里传来一道爽朗的笑声,紧接着一个头发发灰的中年人在一群下人的拥簇下快步走了出来。
这应该就是柳老爷子了吧。明之行躬身行礼还不忘打量这位号称百里之内第一大富商的柳洪,虽然是接近五十多岁的人了,但是身体硬朗,脚步快而稳,面色红润,眉目间隐有精光闪现,完全不像是近五十岁人的身板。
“柳老爷子修道养生,你别瞎想,赶紧把东西拿下来。”明之行还在兀自想着,明仕晗猛然打断他的话,在明之行身边小声低估了一句便把明之行拉回了神。
“哈哈,明老弟,你看你,来就来,还准备什么礼物。”柳洪一边说着,一边打量明之行,手捋胡须,不住地点头,眼神中满是喜欢。
明仕晗看着柳老爷子这个样子,便知道他对明之行做女婿是满意了,但是现在并没有见到柳家大小姐,能不能成还要等二人见面再说。
按照礼数,柳洪将二人迎进府内,就在正堂坐下,明仕晗与柳洪找了个理由便去了书房,说是要谈点关于今年钱粮的事情。
然后就留了明之行在大堂,可是就这样坐在别人家的大堂上也不好,明之行便在一些下人的刻意引导下来到了柳家后院。
柳家不愧是安县百里之内的第一大富商,府内各个景致不论做工还是布置都是恰到好处。
随处可见的假山千奇百怪却不乱,画廊长而曲幽,偶尔几处池水伴着幽篁,让人心神感到安宁。
“还真是别有一番韵味。”明之行边走边看,欣赏间不禁喃喃一声,做一状感叹。
“公子如果喜欢,奴下领公子到处走走如何?”未闻脚步声,一个娇柔的声音便在明之行身后恍然响起。
明之行一个转身,入目只觉一阵亮丽,面色白润细腻如一缎上好的素绫罗,大大的眼睛水润有神,一眨一眨,灵秀逼人,朱英宝饰点缀那纤纤不足一握的腰间,把她柔美纤长的身段衬托得更加娇俏,竟是一个妙龄女子。
“请问,姑娘是?”明之行赶紧拿开眼睛,正正经经地行礼问道。
那妙龄女子回了一礼,掩唇轻笑道:“公子不必多问,奴家不是什么坏人就是了。”
说着,那女子对着明之行做了个“请”的姿势,便施施然走在了前面。
明之行只能跟着她后面,一边听她用那甜美的嗓音介绍着周围的一些景致,一边面上佯装欣赏着。
实际上,明之行此时还在脑海中思考着一些比较特别的问题,比如,这女子出现在他身后的时候,以他开光之后过人的灵觉为什么没有察觉到,而且,据老爹说,柳洪柳老爷子有修道养生,还有,这女子是谁……
“哈哈,那咱们改日再谈。”柳老爷子站在自家府邸的大门口对着马车上的明仕晗拱了拱手,随后又对骑在马上的明之行笑道:“小侄,可要常来玩啊。”
“侄儿一定,一定。”明之行笑着对柳老爷子拱了拱手。
“好了,柳兄不必再送,快些回府歇息去吧,我等这就走了。”明仕晗笑着对柳洪一拱手,便放下马车门帘。
车夫一声响鞭,前面的马便慢吞吞地开始向前迈着步子,马车便悠悠地向前走去。
明之行骑在马上,笑着对柳老爷子摆了摆手便一踢马腹,紧跟上去。
落日余晖轻洒,金色的柔光飘在众人肩上,柳老爷子目送明仕晗众人渐渐走远。
“回吧。”柳洪最后看了一眼明之行的背影,转头便向里走。
“对了,大小姐呢?”柳洪刚走几步忽然转头问身边的一个小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