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求知暗暗点头,水挼蓝的这番分析确有理之极,易青崖岂不也正是这样做的吗!他知道自己人微言轻,无法说动那些掌门长老,就从他们门下的弟子开始着手,一旦这些人认识到了自家的不足,认可了易青崖的这种做法,为了自己的大道可期,长生不灭,自会抛却以前狭隘的想法,进而带动别人,那时候并派之举将成为大势所趋,不再是一种妄想。
白无瑕又道:“我们听了之后都点了点头,我好奇地问道:‘那既然如此,你又怎说那人此来与叶大哥有关?’我哥哥和龙大哥也一起看着她。
水姐姐道:‘正因为是这样,那些前辈高人才不会在这个时候找他啊,就算找他也是为了别的事。’
我不服道:‘那你凭什么说与叶大哥有关?’水姐姐道:‘你们不觉得叶师弟假冒纪白神剑很是蹊跷吗?’
我道:‘是很蹊跷啊,那又怎么了?’水姐姐道:‘叶师弟怎会平白无故地冒充纪白神剑,而西风山庄竟无一人识破,这不很奇怪吗?’
龙大哥沉声道:‘西风山庄陷于纪白神剑失踪的流言而不能自拔,又加上青梁派欺上门来,遇见了叶师弟及他身边的那位高人,请他出手相助也不是不可能。’
水姐姐微微一笑,道:‘叶师弟虽然古道热肠,人极侠义,但青梁派与西风山庄只是私怨,他人却是不好插手,况且叶师弟自身麻烦缠身,恨不能尽快离开金州,又怎会为此抛头露面,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自陷是非之地?’
龙大哥点头道:‘如叶师弟身有麻烦,确不该卷入其中。’水姐姐道:‘但他却这样做了,估计有逼不得已的苦衷。’
朱姐姐顿时紧张道:‘他有什么逼不得已的苦衷,难道是西风山庄胁迫他?’
水姐姐笑着安慰道:‘这其中定然有因,但有他身边的那位高人在,料西风山庄还不能威胁到他,所以我想这人的到来,是不是与叶师弟有关。’”
白无瑕说到此处,问叶求知道:“你究竟为什么要冒充纪白神剑啊,害得我们好奇不已,朱姐姐也为你担惊受怕?”
叶求知笑道:“不是跟你说了吗,这说来话长,后来怎么样了?”
白无瑕白了他一眼,气呼呼地道:“你不肯说就拉倒。我们听水姐姐说得有理,但装作欲向易青崖请教的模样,慢慢地接近那山洞,想听他们在说些什么。可走到了洞口却一点声息也听不到,知他们用法术隔绝了里外,怕被别人听了去。
水姐姐道:‘事不宜迟,不管这事与叶师弟有没有关系,都要通知他提防才好。’大家都以为然,于是派了我来报讯。我虽然万般不愿,想听听易青崖如何点评我四灵宫的星天**,但为了你的安危着想,也只好勉为其难地赶来传讯,谁叫你救了我两回呢!哪知我走到半途,便见一道白光直射向西风山庄。我一看是传音符从我的来路上发至,心知此事大概与水姐姐料得差不多,因此抓紧赶来。你说那人找易青崖是不是与你有关?”
叶求知听她语音清脆,许是爱听故事的缘故,此事倒也被她说得详细生动,忖道:“那传音符不是易青崖就是那老者所发,他们约见纪拾风兄妹却是干什么,难道是要揭穿我的身份?他们如此明目昭昭,就不怕被我知晓吗,还是自持易青崖有神器,有持无恐?不过易青崖又是怎么被那人说动的,只要其不吐露真相,易青崖没道理相帮于他?便是吐露了真相,易青崖也认定了我们俩都不是好人,俱是图谋他人宝物的不良之徒,又怎会与之同流合污?要说他也起了觊觎之心,那端无可能,此人自恃出身太初观,执道家之牛耳,端不容别人败坏公义,这也正是他为什么千里追踪我,也要灭除宁师叔的原因。现在他又要成就大事,更要作出一副急公好义的表率来,以取信别人,又岂能做出与奸人合谋,谋夺他人宝物的事来。太初观既然派出了他,此人的胸怀及品质就毋庸置疑,那么他与那老者联合一气又是为什么?那老者如无易青崖作依仗,凭他的重伤之躯是对付不了不当剑的,所以他一个人决不可能敢公然地约见纪家兄妹,他约见纪家兄妹其实就是约见我,他不会以为凭一张传音符就可以躲过我的耳目吧,他这样做分明是想诱我出去。而从另一方面也说明易青崖已为其说动,暂时站在了他的那一方,虽然不知其中的原因?”
叶求知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心道:“好,我就跟过去瞧瞧你葫芦里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那易青崖好歹也是个正派人士,身上有神器护身也不怕被你控制,纵被你花言巧语一时所惑,想必也不会暗害于我,我有不当剑在手还怕你不成!”
他这些念头也只一闪而过,口中道:“水师姐分析得极有道理,只怕此人去找易青崖确与我有关。”
白无瑕益发好奇,瞧着叶求知,直觉得眼前的这个少年大是神秘,行事诡秘难测,且不谈他当年相救自己,化解了白虎宫与介赑门的一场误会,进而避免了一场纷争,便是突然间出现在白虎宫的地下,营救自己等人也端地叫人十分惊诧莫名,更何谈如今摇身一变,竟成了西风山庄的老祖,简直让人匪夷所思。正要好好地追问他,却听叶求知说道:“多谢你来为我报讯,你想不想看一场好戏,也算是我报答你这一次的辛苦奔波?”
白无瑕一听大喜,拍掌笑道:“好啊,好啊。”
叶求知道:“不过你看戏可以,在我身边却不可擅自出言或行动。”
白无瑕笑道:“只要有戏可看,我便是暂做个哑巴木桩也行。”
叶求知道:“那好,你跟我来。”抓着她的手腕,起身出了西风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