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笙,你觉得我像个白痴么?”楚瑜穿好了衣衫,抬手整理了下自己的腰带,坐在他旁边,指尖慢条斯理地顺着他挺直的鼻尖,慢条斯理地滑过他的薄唇,下巴、颈项,最后停在他左边胸膛之上。
那里有她留下的吻痕痕迹,就印在他的薄粉樱红边上,像一朵小小的花。
“你的性子,就算再想要孩子,也不会牺牲若此,连内力都没了。”楚瑜冷冷地看着他。
琴笙垂下眸子,沉默了一会,才悠悠开口:“松开。”
楚瑜一顿,看着他那淡定的样子,压下想要掐死他的*,只看向他依然被绑着的手腕,抬手将那腰带解了下来,并不意外地看见他素白如玉的指尖上有了细碎的伤痕。
她挑了眉,握住他的玉骨手:“明明就可以挣开,却宁愿将最重视的手指都弄伤了,三爷这性子……。”
“不如此,你心中的气也出不了,怎么,现在心气可顺了些?”琴笙抽回自己的手,转了转手腕,淡淡地看向楚瑜。
楚瑜一顿,怔怔然地对上琴笙清冷幽邃的妙目。
他任着她为所欲为,是为了让她气顺?
她忽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楚瑜忽然抬手一把按在他胸膛上,又将琴笙按了回去。
她压下俏脸,轻凑近他的鼻尖,目光明锐地看着他,语气却极轻柔:“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琴笙,你还是没有告诉我实话。”
琴笙微微翘起唇角,抬手轻抚上自己怀里人儿柔软的唇,目光幽转:“你就那么相信我,绝不会弃你,另择他人?”
楚瑜忽然笑了起来,忍俊不禁,又嘲讽地挑眉:“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么,三爷?”
他要是能轻易接受别的女人或者什么男人,哪里又轮得到她?
说罢,她指尖下滑,忽然轻捏上他胸口那一点樱红,似诱惑一般轻勾,语气里却很是无所谓:“不过,三爷你可以试试,你总是不缺女人的,我,也不会缺男人。”
琴笙眯了眯眼,妙目里闪过一丝阴沉,忽然抬手近乎狠辣地捏紧了她的细腰,低头,就要封住她作恶的唇。
楚瑜却轻而易举抬手就挡住了他的薄唇。
感觉到唇间温柔的触感,看着他妙目里的寒光,她轻笑一声,忽然略支起身子,翻手将他一推,同时抬手摸到他脑后,扯了一把那柔软如丝线的长发
琴笙闷哼一声,下意识地被逼着抬起头来,楚瑜低头就一点不客气狠狠吮上他的薄唇,舌尖挑开他的唇瓣,抵上他口腔的深处,学着他吻她的样子,有些粗鲁而生涩地扫过他口腔地每一寸温热的黏膜。
每一次无人处的缠绵时,他都像要吃了她一样的吻她,与平日里他清冷禁欲的模样截然不同,逼得她无处可逃,只能呜咽求饶。
他像个猎人,她就像那被逼到森林角落的鹿,水里被逼到网的鱼,他手中的弓矢总是一次次冷静又残忍地插进她身上的每一处敏感的弱点,喜欢看她狼狈羞耻地退无可退,再被他慢条斯理地肢解入腹。
现在,她虽不能都还给他,却要收点利息。
不过……
闻着他身上的冷香,原本平复下去的血液里的骚动,似又有作妖之势。
楚瑜喘息着松开了唇,舔了舔唇角,看着琴笙被自己啃得嫣红的唇和有些迷离的泛金妙目,轻笑了起来:“原来这种掌控人的主动的感觉这么好,这么有安全感。”
他是上位者,控制欲原本就强,再加上他的过去令他习惯俯瞰与掌控他人,心中才会平静和安全,所以只要平日里他不太过分,私下亲密时他为所欲为,她也几乎是纵着他的。
琴笙微僵,妙目闪过深邃的光,拍了把她的细腰,淡淡地道:“已经是四更天了,还没玩够,是不打算听个中缘由了?”
楚瑜松开了他的乌发,复又靠进他怀里,不以为然地笑得一脸恶意,抬手去抚摸他有些肿的唇:“三爷,要是能不这么神色迷离,眼含水雾的模样,这话更有点说服力。”
不趁着他没有内力的时候,可劲地对他妄为,什么时候能翻身做主?
绝对的武力值,碾轧一切。
琴笙有些危险地眯了眸,忽然松开了抱住她的手臂:“既然不想听,小东家就回去?”
楚瑜听得他唤自己小东西,忽然笑了起来,大眼弯弯,一脸无辜,却没有离开他的怀里,反而黏得更紧,一直素手慢悠悠地顺着他白玉一般的胸膛下滑:“怎么着,这真恼了我,我走了,就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钻进来了,毕竟这祭台可只有一个可以烧。”
琴笙握住她的手,低头静静地看着她片刻,一双琥珀眸里闪着凉薄又复杂的金光,最终,他还是再次环了她的细腰,悠悠地开口:“这事太复杂,简单的说本尊了解到了,这隼钦宁与朝中之人勾结,当初震塌了永冻原的手笔是那勾结他的人与他所为,他们原本预计是要将我们所有人都埋在冰雪里,但他们大概没有想到大部分的人都逃了出去,只有我留了下来。”
楚瑜虽然早有了自己最初的预估,但再听到这样的话,还是忍不住心中发寒,无事实地环紧了他的腰肢。
“能知道你被困在永冻原上的人只有我们自己人和律方的人。”
楚瑜冷道:“所以隼钦宁的人马上去,打算的就是趁着你受伤被困,我们赶过去之前将你除掉罢?”
琴笙微微颔首,算是默认了,便又淡定补充了一句:“当初上永冻原执行这个任务的人就是隼钦宁,只是……然后我就在这里了。”
“呵呵,只是什么,只是他见色起意,打算将你带走金屋藏娇,而你却跟着他走了,没有给我留下只言片语。”
楚瑜直起身子来,冷眼睨着琴笙。
琴笙看着楚瑜片刻,忽然抬手,直接从她腰上的袋子里取了一把绿檀雕花的梳子出来:“我只能及留下这个。”
楚瑜手腕一转把梳子拿在了手上:“你留下这个,难道它还会说话不成。”
琴笙微微挑了下精致眼角,幽眸看着楚瑜,淡淡地道:“隼钦宁当时的人马因为他的临时决定出现了内讧,死伤惨烈,而且进赫金的那一处雪山被他们中的某些人破坏,必须立刻离开,而当时他一眼就看出了本尊身上的病症所在。”
楚瑜一愣:“所以,你是打算告诉我,你和他达成了个协议,他替你诊治看病,你就跟他走,任他为所欲为?”
这种亏大本的买卖,他居然会同意?
琴笙却慢条斯理地给她补充了一句:“具体地说,是他后允诺我会先有后。”
“然后,这就是他说你身子调理好了,要给你找一个女人的原因,让那个女人给你生孩子,然后他再动你?!”楚瑜气笑了,一脸怪异狰狞地扯了唇角,只是两只拳头捏得嘎吱作响。
她现在就想把隼钦宁那混账撕成碎片,然后喂狗。
打她男人的主意就算了,还打算让她的男人和别的女人生孩子?!
琴笙看着她,温淡平静地开口:“是。”
楚瑜看着琴笙的那模样,妙目幽幽,总觉得他分明是好整以暇地等着看她暴跳如雷!
她强行按捺下火气:“然后你就跟他走了?”
“嗯,顺便查一查当年一些漏网之鱼,既有人再次把手伸到了本尊的头上,就要有……。”他支着脸颊,看着楚瑜轻描淡写地道:“粉身碎骨,零落成泥的准备。”
楚瑜看着琴笙的模样,沉默了下去,大大的墨玉眸里微闪。
……
霍二娘听到这里,忍不住嘀咕:“这是你家那尊神仙的风格,可你还是觉得不可能么?”
“我信他是在与隼钦宁打交道的过程里发现了什么异端,在紧急情况下,他决定跟着隼钦宁离开,我信他会为天鹰大营复仇,肃清漏网之鱼,甚至毁了赫金……。”
楚瑜捧着手里的茶杯,看着里面的茶水幽幽倒映出自己的模样,轻渺地道:“如果那是他十几岁,甚至二十岁时候会做的事,我相信,可现在我不信他会在有了我之后,还这般贸然只身犯险。”
霍二娘愣了愣,看着楚瑜,神色有些复杂,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有些讥诮到近乎口不择言地开口:“也许三爷就是习惯了独断专行呢,也许他并未曾将你放在全部心中,未曾为你考虑,就这么信他?”
她是知道楚瑜心中的那些煎熬,她的眼越冷静,她的心就越如火焚,愤怒委屈猜忌和不甘心都会让人难以忍受。
可见面的时候,她甚至没有问出所有的答案,就相信那个人么。
楚瑜抬起眸子看着她,眼眸弯弯,唇角轻翘起一个漂亮温柔的弧度,轻叹了一声:“因为,那是我的他,也是他的我,我疑他的动机,却绝不猜忌他的心。”
为什么不相信?
那是她陪伴着一路从‘少年到青年’的男人,她一路奋力披荆斩棘,游进他灵魂最隐秘深处的他。
她怜他,念他,爱他,怎么会读不懂他心底对她的执念成深渊?
他是她亲手拉下神坛的神祇。
他身上所有的人间烟火都是她染上。
所以为什么不信任?
她信。
……
很久以后,霍二娘依然记得那个清晨,那个女子脸色平静又从容的神色。
她忽然有些心酸。
不是每一个人都能遇见世上那一个唯一能嵌入灵魂与骨血里人,不可替代。
……
而这头,圆帐里,隼钦宁目光阴沉地扫过琴笙的修白身影:“有人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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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什么,怎么让三爷哭出来啊,后面放成福利扔群里好了,具体的到时候题外话会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