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悬挂在公司营业大厅里的那块金灿灿的‘邗州好人’铜牌，付正义笑了很长时间。
坐在一旁的方大刚耷拉着脑袋，抱怨了起来。“正义，我真不适合干这个啊……”
“哈！幸好你结了婚还有了两孩子，要是单身汉被授予这样的‘荣誉’，急了眼真能将这铜牌砸市委宣传部部长的脸上去……”
付正义说着回过头来，见方大刚一脸的茫然，这才想起关于‘好人’的梗还没有流行开来，只好叹了口气拽了张椅子坐了下来。“刘局给我打了个电话，华姐简直是太称职了，你赶紧给她安排个‘发言人’的头衔……”
刚好从外面走进来，华云芳听到这话可就嚷了起来。“正义，说什么呢？凭什么啊？”
付正义笑了。“呦，华姐回来了啊？发言人可是你自己说的，这活儿轻松的很，有事儿你就出来露个脸，没事儿就跟武哥赶紧在家抓紧时间造人，工资参照公司副总的待遇，总成了吧？”
虽说被调侃了，可华云芳根本就不理会那茬儿，拽了张椅子坐下来便撇嘴道。“拉倒吧！你这小子心眼太多！刚子跟阿武是上了你的贼船下不来了，我凭什么也要给你打工？何况就这么个小公司，一年到头能发几次言？你可知道在鹏城姐姐我要是肯干这种活儿，那可是论年薪的……”
“副总级的待遇也可以给年薪啊！何况以后要是成立了集团公司，那你这个发言人可就真闲不下来了！发通稿、应付媒体记者，要是你能再将统筹、策划这些给干了，那事儿可就真的多了，我怕真忙起来武哥要找我的麻烦……”
付正义掰着手指进行着解释，华云芳脸上逐渐漾起了笑意，等他说完了才一挑眉。“年薪多少？说说看！合适了姐就勉为其难的先干着，说的不合适姐我掉头就走！”
付正义有些挠头，转过脸便问方大刚，公司副总一年的收入能有多少？
方大刚苦了脸。“公司哪有什么副总的岗位啊？上上下下连个部门都没认真划分的……”
“那上半年员工的平均收入估计能达到多少？”
“两万八出头……”
方大刚报出来的这金额，惊得华云芳‘啊’了一嗓子，转过脸便盯着方大刚认真起来。“刚子！别满嘴跑火车啊！鹏城去年人均收入也不过就是一万五，要是包吃包住的话到手能够八百就不错了！”
“华姐，公司现在只有两个门面，站柜台的不过就是那么十来个女孩，剩下的全是销售跟外勤，最低的文职现在一个月都是一千二了，跑销售的上半年奖金拿的最少的也有一万三，高的拿了四万多块，平均下来我说的不多……”
华云芳鼓起了脸颊不吭声，片刻之后才转过脸问付正义肯给多少工资？
瞄了方大刚一眼，付正义竖起手张开了五指。
华云芳抿着嘴神情挣扎了片刻，这才一拍大腿决然道。“成！你说的啊！我可就是个发言人，有事儿我来、没事儿我就待家里休息！”
“华姐，公司就算下半年不拿其他品牌的手机那也是要搞促销的，策划、人员安排、场地布置这些，可都是要掏钱出去的……”
华云芳转过脸瞅着方大刚，他赶紧将近期促销活动的预算报了出来。
一听雨瑶公司在外面搞促销时的规模和方式，华云芳可就直撇嘴、一脸的不屑。“小付啊，这种事儿交给姐你算是找对人了！人家收多少姐就拿多少！肯定只有比原先好的份儿！成不？”
付正义点头，转过脸便问方大刚。“诺基亚那边谈的如何？”
“省代都有些困难，更别说是想要跨省了……”
“别管条件有多么的苛刻，先将省代拿下来再说！你就按照明年手机销售量翻一倍来计算，就算是亏也不会亏多少，市场先占下来再说！”
虽说公司是方大刚管着，可只要涉及到重要决策方大刚是无条件相信付正义的，因此也就点了点头，连原因都不问。
见此华云芳忍不住了。“小付，你咋知道能翻一番的？一台手机现在可还是几千块呢，入网费也要三千，江省的工资有这么高？”
“手机这玩意儿就是个电子产品，就跟以前的电视机一样，规模化生产会导致成本的迅速降低，销量越大成本也就越趋近于零！入网费早晚是要取消的，到那时候人手一部也不算是什么稀罕事儿……”
方大刚插嘴问道。“那要是这么说的话，岂不是周边各省的省代只要能拿下来、就都可以去争取？”
“对啊，只要代价能承受的起，那就拿下来再说！市场需要深耕，精细化、精准化的运作是关键，只要管理好下面的经销商，公司什么都不需要做就可以赚钱，苦也顶多就是苦个开始的年把，眼光要放长远点……”
说到了这里，付正义可就想起之前跟佘海波谈的那事儿，便问方大刚邗州网吧多不多，经营状况如何？
“网吧？应该不多吧？反正我是没听说那里有，不过我记得下面有几个小家伙特别喜欢玩游戏，要么我打个电话问一下？”
付正义示意方大刚现在就问，他打完电话便说，邗州现在还没有正规的网吧，都是些三五台、六七台机子的家庭式的，甚至挂的还是以前家庭游戏机房的执照。
“华姐，那有个事儿先交给你去筹备，一个呢就是将网吧执照搞下来、我准备在邗州搞个正规的网吧，第二就是你去跟邮政局联沟通一下，问下机房托管、专用网线这些手续该怎么办、需要付什么代价，要是合适我就在邗州成立个网络公司，端口的问题必须先跟邮电局谈好，不然以后麻烦可就大了……”
前一个问题华云芳还勉强能明白，后一个她可就真不懂了，找方大刚要了纸和笔记录下来，又送给付正义看，确定自己没写错了这才将纸小心的收好。
网吧也好，网络公司也罢，方大刚是只管交代什么做什么的，因此见这事儿谈完了他便问。“正义，你准备哪天动身？”
抬起手看了下日期，付正义先为他这忙碌的暑假默哀，然后才叹了口气说。“周五吧，我坐火车过去，听说国道好几段都在大修，开车过去我一准要晕车……”
方大刚嘿笑了起来。“大切诺基是越野车，不爬山走国道的话确实比轿车颠簸了点，上次我去徽省出差，那边经销商开的是辆丰田霸道，性能不错还省油，坐着也舒服……”
“日本车别考虑了，自重低自然就省油，可一旦发生了碰撞连金杯都不如，开车安全性是第一的，美国车耗油但结实，欧洲车大多也是首先考虑安全、然后才是省油的问题……”
华云芳点着头附和。“刚子！小付说的不错！在鹏城我见过不少事故，日本车一撞就散了架，还不如金杯面包来的瓷实……”
方大刚很是困惑，挠了挠头便反驳道。“日本车不是说安全性也很好吗？碰撞试验什么的都是过关的，广本现在卖的可贵了，不过那样子倒确实漂亮……”
既然谈到了车，付正义也就想到了之前跟柯雅媛交代的那些事儿，掏出手机打电话过去一问，结果柯雅媛说飞翔大厦的设计草图快出来了，不过外形设计这部分的费用并没有全部减掉，而是打了个七折。
付正义不禁有些奇怪。“美国som建筑设计事务所的郑利斌这么不上道？”
“关键是很少有谁能提供既符合建筑要求、还能够保证外观设计符合建筑力学的设计图，郑利斌最后连som建筑设计事务所的内部文件都给我看了，类似于这样的情况事务所最多也只可以减免掉百分之四十，郑利斌说算是他欠公司一个大人情，他保证就算自己不能担任美国som建筑设计事务所亚洲区的合伙人，也保证让事务所入驻飞翔大厦……”
“切！这就算是还了人情啦？让他们的分公司搬进来本就是互利互惠的事儿，谁沾谁的便宜都不好说呢。百分之十的设计费可就过千万了……”
“boss，我话还没说完呢！”柯雅媛有些不满的抱怨起来。“郑利斌还答应为公司免费设计八万平米以下的普通建筑，无论是住宅还是写字楼，都没问题！”
粗略的计算以下，付正义知道两相对比郑利斌倒真的没少给优惠，这才算是满意。
“boss，之前福田区田书记所承诺的那些黑牌车已经落实下来了，快的话国庆前就能提车了，是派人给你一路开过去、还是找专用的板车送？”
“这事儿你看着办，不过我记得新车还有个磨合期呢，要是开过来我担心车速高了伤车……”
听到这话柯雅媛扑哧一下就笑了起来，说高档车可都是出厂前就已经磨合好了的，拿到手直接就可以上路，根本就无需考虑‘磨合期’的问题！
不懂常识被柯雅媛鄙视了，付正义一时间也是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