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半天好不容易让白逸相信奴奴已经筑基了,结果对方内心极度受挫,闷闷不乐郁郁不欢的就差缠绵病榻了,奴奴只得自己收拾哥小包裹带着几本书孤苦伶仃的回家……
想想就要为自己掬一把伤心泪!浮尘你个坑货,竟然找白逸这个不靠谱的送她回家!
浮尘:完全没想过白逸这么不禁打击……
回到尚书府,刚好是晌午。
阳光正烈,火气正旺。思索了以后还是决定先去母亲那里打个招呼蹭顿饭在回去午睡!一边琢磨着,一边蹦蹦跳跳的往青鲤楼走去。
奴奴:如果在给我次机会,我一定在浮尘那里磨到晚上在回来!!!
“咦,大家都在啊!”因为想给母亲一个惊喜就没有让婢女禀告是奴奴受到了严重的惊吓!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关系不好得全京都都知道的夫妻俩会一起吃饭?还有那个和她八字不合的曲氏及武宜锦,以及自家大哥还有那个同胞生的……
青鲤歌里,武清河与和昭做正位,右边一次是武宜轩,武宜深,武宜锦,左边是曲氏。
“奴奴回来了,做你大哥哥旁边吧!”和昭反应快直接让人在武宜轩和武宜深中间安了张凳子。婢女极有颜色的添了幅碗筷,奴奴没法只得坐下,没有错过武宜深冒火的眼神。
武宜深很不高兴,他自小儒慕自己的长兄,奈何有个身娇体弱的妹妹分宠!
这妹妹长得不好看,身体也不好,眼神更是冷冰冰的,性子也是阴沉的紧,一点都不他们家的仁,反观武宜锦,虽然不是同母的,但天资聪慧,他出门好多人都在夸他这个天才妹妹,说出去可有面子了!长得也好看,性子也讨喜,真不知道娘亲和哥哥怎么想的,要是不喜欢曲姨娘,随便找个借口打发了也便罢了或者做些其他的,但武宜锦得好好顾着啊!
武宜深很不高兴,早知道当初曲姨娘给的药就应该留一些!本来就病弱听说还是打娘胎带出来的,既然这样,还硬拖着做什么!养着还浪费那么多宝贝!不如早些投胎换个身体!
一顿饭吃得如同嚼蜡。
“听闻昨日大小姐见到了浮尘国师?国师近来可好?”娇娇软软,倒是比庭外的柳枝还要娇弱三分。
“国师好不好用得着你关心?”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
“你这是什么话!就这么对待长辈的?谁教得你这般无礼!”曲氏和和昭都没开口,武清河倒是怒的摔筷。
“一个姨娘,算哪门子长辈?”冷笑,这次倒是抬了抬眼皮,娇娇一身傲然。
和昭:今天奴奴火气有点旺啊……
武宜轩:一个姨娘还敢说长辈,不过一个妾罢了……
武宜深:虽然不喜欢她,这话倒是没说错!
“你!粗俗无礼,和昭,这便是你教导好闺女!连我这个做爹的都敢顶撞!”这次更是拍案怒起,眼神冒火似的盯着奴奴。
“奴奴哪里错了?说得很对啊!倒是老爷里,祖宗礼法都给忘了。”和昭言语淡淡的,却也犀利。
“再说了,老爷既然叫我和昭,也该明白件事,本宫乃是当今圣上的亲姐姐,大周的长公主殿下,皇室宗亲,武尚书是否该放尊重点?”抬眼,眼角眉梢犀利之气颖然。
“前些日子读书倒是记得有一句,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武宜锦慢吞吞的起身行礼说道,粉衣粉花,更衬得她如花娇艳,倾国倾城的容貌而今以可窥一二。
“我也记得,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君臣在先,父子尚且在后,何况夫妻。”奴奴淡笑,夹了筷子虾仁给和昭,换来对方温柔一笑。孩子交锋,她自然不能随意插手,免得说她以大欺小仗势欺人不是吗?
一句君臣,武清河曲氏纵有再多不满,也得咽下。
“贫贱不能移,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此乃文人风骨,姐姐做何解?”
“良禽择木而栖,识时务者为俊杰。”
“既然妹妹求知若渴,我也顺便告诉妹妹一句,昨儿个皇帝舅舅跟我说的话。”
勾了勾唇角:“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陛下圣明,太祖圣明,便是浮尘国师这等仙人也要为陛下所用,我大周人才济济央央土地,想来,也不缺一个户部尚书和刑部尚书。”
是的,当年送曲姨娘来的人就是刑部尚书。
不过有趣儿的是,在此之前二人就有了首尾,听说曲氏和武清河还是青梅竹马来着,曲氏当年在秦楼做瘦马随时被她父亲所卖,可最终却是拿着自己的银子给武清河进京赶考,啧啧,真是情到深处,不嫌弃啊~
倒是不知这情又能深到哪里去?
“长公主好大的威仪!”武清河冷笑,面上怒气犹存却碍于身份之别不能发作,气冲冲的带着曲氏武宜锦就走。
末了,还丢下一句话:家门不幸,愧对祖宗!
和昭三人具是冷笑不已,心底着实鄙夷。
“我方才看曲氏和武宜锦的衣服,仿佛是进贡的流光锦?”奴奴随口提了一句。
织女莫若母,和昭闻弦音而知雅意:“周嬷嬷,拿对牌去清点库房,看看有没有什么不长眼的偷拿了东西,一律严惩不怠!日后没我的手令,谁也不能随意拿库房的东西。”这话自然是要清理库房了,武清河的库房和长公主的库房一早就是分开的,贡品什么的,皇帝从来只给长公主的,武清河算哪根葱!
虽然不知道奴奴今日是为了什么,不过也差不多是时候清理清理账本了!
和昭眼底闪过一丝狠戾,能在宫里长大还平平安安护佑弟弟长大的人,如何单纯得了?
武宜轩不好说什么,毕竟是长辈,虽然他自己也不待见他那个爹。
自打知道武清河和外面的青楼女子有染还敢求取他娘亲后对这人就挺失望的,他是正宗的儒家子弟,对礼甚为看重,但又深受法家思想的影响,不是迂腐之人。再说了,就武清河那个智商和偏心程度,再多的好感也会败光的好吧ヽ( ̄д ̄;)ノ
尤其是纵容自己小妾给自己亲闺女下毒手,这简直捅了武宜轩的逆鳞!那是他亲妹妹!
虽然他亲弟也这么干过,不过这事还不好弄,他还在纠结怎么处理,对武宜深都是淡淡的,倒是对奴奴,又添了几分心疼。
这不,又夹了筷子鱼给奴奴。
碍眼的人走了,饭当然照吃,还没吃饱呢!
看得武宜深,一口怒气憋着不舒服,不吐不快!
桌上有碗刚盛上来的冰过的汤。武宜深戾气上心头,鬼迷心窍般端起汤泼在了奴奴身上。
彼时,奴奴正埋头吃鱼,并未察觉,一碗汤水泼在身上,再好的性子也没了!
武宜深泼完汤水,趁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拉过奴奴一个拳头就揍上去,边揍边骂:“你说他们算个什么东西,那你有算个什么东西!”
“长得一点都不像我们家的人!”
“你不是身娇体弱吗?那你怎么不去死啊!”
“这么死缠着有意思吗?”
“你算个什么东西,我爹娘的事还轮不到你插手!”
句句诛心!
和昭面色阴沉如墨,眼里怒气不休,还有心痛与不敢置信。
武宜轩反应快,扯开武宜深,将奴奴抱在怀里,刚想开口说什么,却在触及奴奴淡漠的眼神时又闭嘴了。
这个弟弟,当真让人……唉!
一旁被婢女拉住的武宜深明显还想继续打人,奴奴却笑了。
突兀的对着武宜深笑。
笑得如云开月明般,如六月小溪旁的蔷薇,骄傲,明艳。
缓缓抬起手,食指指着武宜深,木叶生华庭。
绿色的藤蔓倏忽间长大,缠绕在武宜深身上,枝头开出了花。
武宜深眼神惊恐,怒气却更深:“你就是个妖怪!妖怪!自你出生,家里大大小小出了那么多事,一点都不太平!”
“武宜深!”和昭大怒,凤眸凌厉,气势凌人。
“奴奴,不要”武宜轩抱着奴奴,不停的安抚,他感觉得到,奴奴这次,真的动怒了!
“妖怪?”奴奴歪着头说,眸光清澈,一幅纯真无害的模样。
看得武宜深又是一哆嗦,腿肚子一直打颤。
屋内的婢女不管是在做什么,全部低头。
这样的事,不是她们该知道的!
奴奴面上又是一变,狠辣上心头:“你可别忘了,我和你同胞!我是妖,你又好得到哪里去!”
“你也别忘了!当年诊治的太医也说,是你在母体内抢得过多!我才先天不足!不过体弱了些,多病了些,算起来,你才是那个妖吧!在母体内就残害同胞的妖孽!”
“奴奴!”和昭心中大痛,眼里也带出几分。
她这是做了什么孽!一双儿女竟然如此,不若仇人!
眼神痛苦,闭上眼睛依靠在旁边的丫鬟身上。
奴奴冷笑,一伸手散去藤蔓,眼神冷漠的掐诀直接离开。
是夜,不见星月。
青鲤阁,周嬷嬷在给和昭梳发,一室仅两人。
“嬷嬷,你说我这是造的什么孽,为什么这么对我,我不求我的这对双胞胎能相亲相爱,他们便是对彼此平平淡淡的也好啊,如今,怎么成了这般模样!”和昭眼神迷茫,像是迷路的孩子。
周嬷嬷已是知天命的年纪,原本早该回乡享福,到底还是舍不下和昭,毕竟是自己奶大的孩子。
“长公主想听实话吗?”周嬷嬷给和昭梳发,按摩头皮。
见和昭点头,周嬷嬷缓缓说道:“那老奴就托大说一句。大小姐体弱多病,自幼由您教养,唯一亲近点的也就青雨那丫头和当年的二小姐。”
“可二公子不一样。二公子自幼身体健康,性子活泼好动,大部分时间都是大公子教导的,但大公子在御前领了职位,一天的空闲时间又有多少?您又要照顾大小姐,这剩下的时间二公子又如何安置?”
“虽然二公子四岁启蒙,您又寻了江源先生作为启蒙老师,但老奴托大说一句。”
“二公子身边的奶娘蒋嬷嬷与曲氏身边的赵嬷嬷走得颇进,身边的大丫鬟书童也与二小姐身边的走得很久,甚至,二少爷很喜欢二小姐。”
“奶娘,你的意思是说”和昭睁开眼,其内清明澄澈,偶见异样。
“公主,老奴这些年也看明白了,大小姐最在乎的是您和大少爷,她和二少爷之间,恐怕”话未说完,言却未尽。
“我也知道,奴奴自小便异于常人,说她早慧也是往好了说,我这个闺女啊”
“多智近妖”和昭闭眼,她很累。
清官难断家务事。她能在后宫纵横,也能在前朝指点,唯独这两个孩子,她却无力。
“大小姐身体又弱,多智近妖”
“恐伤寿数!”
周嬷嬷一句话,和昭眼角一滴泪。
“您只怕早就看出来了,所以这些年才对大小姐近乎宠溺。可二少爷不一样,二少爷只是平常,比不得大少爷大小姐,连二小姐都能将其玩弄于鼓掌,自然看不出来,他又和大少爷关系好,但大少爷龙章凤姿,又如何看不出大小姐的身体情况不过是外强中干罢了,一场场病快把大小姐的命搭进去了!”
“大少爷自然行事与您一般,偏疼大小姐,这样一来,二少爷与大小姐关系如何能好!”
“昨儿您说国师要给大小姐治病,可今日开来,何止是治病啊”
“国师只怕收了大小姐为徒!”
“嬷嬷的意思我明白”和昭开口,眉宇间有几分疲惫。“今日从宫里传来消息,奴奴已经被国师收为徒弟,日后也只怕要走修仙之路。”
“我懂,奴奴今后在家的日子肯定不多。老二是这般样子,我也死了这条心,明日找个借口换掉老二身边的人,老二一直住在前院,我掌管着武家内务,原想着曲氏的手伸不到那里去少了几分戒备,没成想她倒是个有能耐的!”
和昭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甚是明媚却又冷漠。
“我会告诉老大,计划提前,奴奴在家里的日子不会太多,她在的时候,尽量把老二支出去!等老二大了,他会明白的。奴奴那里,我会跟她说的。”她也会懂的。
“鱼线放了那么久,也该收了!”
和昭梳发,眉目却是凛然一股戾气。
敢动她的孩子,这账,我们慢慢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