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6.第1626章
“蒙将军，切勿轻言生死！而今你我谈论诛灭匈元之事，其实也为时过早，此事尚需从长计议。手机端 m.对了，蒙将军，我们现在所处的地界名为何？”对于蒙山那不愿对寻常人提起的往事，恺斯姆似乎也是知道一些，因此也不愿与蒙山再多谈论诛灭匈元的事，以免勾起蒙山那伤心的过往。况且现如今的恺斯姆只是挂着一个“太子”的名号，又能轻易决定得了什么呢？算是恺斯姆的父王恺恩，当下其实也未能完全掌控看似庞大强盛的罗兰帝国，可以说自从十年前罗兰大军兵败伦之后，整个帝国不可避免的陷入了一种不易察觉的混乱状态，一直持续到如今。</p>
“殿下，此地名为诛元镇，乃是武侯夏虹羽亲自命名的！遥想夏武侯当年雄姿英发，为帝国征战天下几乎无人能挡也！十多年前匈元人气焰嚣张，每逢深秋必云集兵马，席卷我罗兰边陲劫掠抢夺一番，还美其名曰：狩猎罗兰！武侯夏虹羽率羽林军进驻马兰之后，匈元人当真是闻风而撤，避退三舍。不过武侯的目的自然不可能仅仅只是凭借着自己一身威名吓退匈元人那么简单，而是率领着羽林军饮马朗姆多河。在如今我们身处的这片地界略作休整之后，羽林军便是北渡朗姆多河远击匈元，据传武侯当年真是一路势如破竹，直至汗贝尔湖一带才不知是什么原因停下了征伐的脚步，逼迫得匈元人都是将势力范围东迁，从此再也不敢踏足罗兰领土半步……”听了恺斯姆的疑问，蒙山有那么一瞬间的出神。诛元镇，诛元镇，身处此地的蒙山又怎能不遥想起起当年的武侯夏虹羽呢？一打开了话匣，蒙山便是忍不住有些“唠叨”起来，不过对于他的滔滔不绝，恺斯姆似乎极其感兴趣，认真的聆听着，时不时点一点头，并未出言打扰什么。</p>
“蒙将军，既然此地是诛元镇，那么今晚干脆不回马兰防线了，在此露宿一夜如何？”蒙山一说便是说了好久，甚至说到精彩之处有时都会忍不住手舞足蹈，倒是让恺斯姆见识到蒙山作为马兰防线统帅的另外一幕。本来恺斯姆是没有打算在外留宿过夜的，毕竟如此这般的话存在有太多的隐患，不过现如今来到诛元镇后他却是忽然间之间有着这样一股冲动。</p>
“这恐怕……”蒙山闻言神情一呆，想来他也是没有料到恺斯姆居然会这样突发想。本来按照常理及外出狩猎之前与恺斯姆的约定来说，蒙山应该是会毫不犹豫的拒绝，而今他却是不知为何忍不住有些犹豫起来，毕竟恺斯的提议其实蒙山也是有些意动。</p>
“蒙将军，有何不可嘛？”恺斯姆这明显是在明知故问，其实先前他只是一时起意那么一说，并没有打定注意要在诛元镇留宿。现在发现蒙山居然显露出来犹豫之色，恺斯姆自然是趁热打铁了，难得能外出走走，是应该好好疯狂一回。</p>
“既然太子殿下想在诛元镇留宿，那么末将也只能竭力做好护卫的职责了，若是连这么小点勇气都没有，又谈何阵杀敌！”细细想了想，蒙山终于是答应了下来，与其说是他赞同了恺斯姆的提议不如说他是说服了自己，暗自给自己编造了不知多少个理由后，蒙山终是打消了连夜赶回马兰防线的念头。</p>
“蒙诗雨，你带人将诛元镇附近一带排查一番，务必要确保太子殿下的安全！”蒙山终究是还有些不放心，俗话说得好：小心驶得万年船，因此他私下里又是着重叮嘱了一番自己的二弟蒙田。蒙氏一族祖便是镇守边防，可以说为罗兰帝国立下了赫赫功劳，算是只计苦劳不计功劳那也是非同小可。奈何到了蒙田这一代，蒙氏一族突逢厄难，导致人才凋零，除了蒙山和蒙诗雨两兄妹能力突出些之外，便显得有些后续无人了，而其余稀稀落落的族人也是由于各种原因陆陆续续离开了边防苦寒之地，如今的蒙氏一族只能算作是名存实亡了。</p>
“是，将军！”蒙诗雨站得笔直，并没有因为蒙山是她大哥便有所松懈，完全一副认真严肃的样子。</p>
“小妹呀，你如今年龄也是不小了，是时候该寻一桩亲事啦，蒙家的香火可千万不能断绝在我们这一代啊……”看着蒙诗雨的样子，蒙山微微笑了笑，显然对于自己的小妹他是极其疼爱的但同时又是要求极其严格的，完全是将蒙诗雨当作一名男孩子来培养和对待。不过续而蒙山眉宇间又流露出些忧色，他自己虽然暗自立下誓言：不灭匈元，绝不成家，不过他可不希望一向将自己当作榜样的小妹也是抱着如此心思，因此看着那脸只是隐隐约约带着些一丝稚气的蒙诗雨，他忍不住多嘴劝说了几句。</p>
“大哥，我先率兵马现将诛元镇附近一带排查一番！”感受到蒙山那殷切和探寻的目光，蒙田还真是不知道如何去应对。虽说蒙诗雨从小和一堆大老爷们混在一起，被马兰驻军调侃般的称呼为“蒙二将军”，不过直至如今还真是没有什么男子能被她看得眼，当然极个别人除外。况且光凭着自己大哥尚未成家这一点，作为小妹的她便根没有往这方面想，因此蒙诗雨忙是岔开话题，率领着一队兵马便是“落荒而逃”。</p>
天空忽然飘起了稀落落的小雨，如诗一般充满着一种别样的柔情，让这充满粗犷气息的边疆也是沾染了一丝异样的风情。按理来说丝丝细雨，绵绵沾衣欲湿，这种场景是不怎么应该出现在这塞外边陲之地的，而今却是着实有几分反常。</p>
“蒙二将军，情况一切正常！”“一切正常！”分作几路派出去的兵马再度汇聚到了一起，纷纷向蒙诗雨回报起巡查的状况，总而言之是四个字：一切正常！</p>
“回！”聆听完麾下兵马的回报之后，蒙诗雨也没多说什么废话，简简单单说了一个“回”字之后，便是向着蒙山及恺斯姆所在的方向回奔而去。或许这唯一不同寻常之处便是这熟悉又陌生的天象吧，望着天空，蒙诗雨思绪飘飞，忍不住有些浮想联翩起来，当年的他应该是在像今晚这般的夜空下渡过了朗姆多河的吧？风萧萧兮卷细雨，那萧瑟带着些单薄，异常模糊又格外清晰的身影，时常在蒙诗雨的梦徘徊，想象带着点真实，虚幻带有些悲壮的画面成为了蒙诗雨至今以来最为难忘的场景。</p>
“蒙将军，那些灾民可妥善地进行安置啦？这一两日越来越多的灾民涌向马兰防线，似乎情况有些出乎我们先前所料，并非如同想象的那般乐观呀。”一路行来，看着生活还算宁静，似乎并没有受到风灾多大波及的诛元镇的镇民们，恺斯姆不由自主联想到了马兰防线一带的大量灾民，本来愉悦的心情瞬间又是起了变化，不可避免的蒙了一丝阴影，忍不住询问起蒙山来。</p>
“回殿下，末将这些日子已经派人尽可能地将灾民收拢聚集在一起，如此一来也是便于更妥善和方便的进行安排。不过若是依照这几日灾民激增的趋势来看，恐怕不久之后，马兰防线也是会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依照帝国的律法，军粮是不能够轻易动用的，因此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我们是绝对不可能拿供养马兰驻军的粮食来救济灾民的，否则……”说到灾民，蒙山脸的神色明显随之一暗，显然现如今马兰防线一带的灾民情况不容乐观。毕竟马兰防线的驻军本是为了抵御外敌的而设的，若要说阵杀敌守卫边防那自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若要论到救济灾民那实在是没有什么丰富经验了，加之马兰防线处于边陲之地本物资贫乏，想要救济灾民也是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当然像此番如此大规模的风灾也着实罕见，突如其来之下才会造成如此大的破坏。</p>
“表帝都的奏章一直没有回音，却是不知道父王和元老院的那帮元老们对此是抱着如何一种态度！对了，蒙将军派往安阳的信使如今情况如何？”说到帝都和元老院，恺斯姆心情变得低沉起来，如今的情形来估计，想来帝都若真是有什么决策也是要等到十天半个月之后了。不过现如今“时间相当于生命”这句话可是体现的异常明显，显然恺斯姆可没有将全部希望放在帝都之，同时他其实也没那么多时间去等候帝都佳音。因此恺斯姆选择了兵分两路，除了表奏章帝都之外，又是派人带着自己的亲笔书函前往安阳粮仓之地，打算以自己太子的名义向安阳候借些粮草以解燃眉之急，否则一旦马兰防线出现了什么混乱，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p>
“估算一下日子，如今派出去的信使应该已经到了安阳，既然有着太子殿下的亲笔书信，按理来说安阳候会伸出援助之手。若真如此的话，眼前的难关我们咬咬牙便是过去了，除非有什么意外情况……”蒙山大致分析了一番，总的而言开始时他是抱着较乐观的态度，不过谁也不能保证没有什么意外突发情况，因此话说到最后他又有些谨慎的补充道。</p>
“算啦，蒙将军，此兹事宜待明日返回马兰防线在召集众将士细细商议，今夜不谈公事，当放怀畅饮。对酒当歌，人生几何？难得有暇诸将在侧，杯美酒须尽饮，莫使金樽空对月！”蒙山这几天的丝丝焦虑，恺斯姆也是看在眼里，因此今天难得外出畅游一番，他也是不想多和蒙山谈论这些烦心之事。先前恺斯姆只是突有所感，一时按捺不住问起，现在看着蒙山脸的那丝凝重和愁色，他忙是又将话题引开。</p>
”妈了个巴子，既然太子殿下有此意，那么今夜让我们痛饮一番，将那万千烦恼事暂抛于脑后！“看着恺斯姆端起一杯满满的浊酒向自己敬来，蒙山怎能示弱，况且他也不想因为自己的心绪过多的影响到太子殿下的心情，因此忙是举杯回敬道，然后将杯浊酒一饮而尽，喉咙里感觉到有一丝辛辣，而整个人的身子则是因为这浊酒的缘故浊酒变得暖洋洋起来。</p>
“好，蒙将军当真是豪情万丈，若论当今天下英雄必有将军一席之地！”看着丝毫不捏揉做作的蒙山，恺斯姆心有一种难言的感觉，本来享用惯了各种美酒的太子殿下，对于边塞的这种浊酒他是不愿意多饮的，不过而今他却是没有丝毫犹豫，仰头便是将满满一杯酒给灌了下去。“咳，咳！”或许是喝的太急被呛到了，或许是不怎么适应这种烈性浊酒，浊酒一杯下肚之后，恺斯姆忍不住剧烈咳了几声，引得周围众将士善意的大笑。</p>
“来来来，太子殿下，饮酒无须太急，先尝尝我老蒙亲手烤制的羊肉味道如何！”随着一杯浊酒下肚，蒙山似乎也是放开了许多，在恺斯姆面前连对自己也由“末将”变作了“老蒙”，如此一来倒是更显的有几分贴近之意。</p>
“老蒙？哈哈，好，我尝尝你的手艺如何！”身处帝都有着众多礼节约束的恺斯姆，最初对于边塞的这种“粗枝大叶”的生活环境是不怎么适应的，不过渐渐的他居然发现自己喜欢了这种生活，无需勾心斗角提防着什么，无拘无束的和众多将士们一起同甘共苦也是一种别样的经历。“噢？没想到老蒙你不仅能够统帅千军万马，更是烤的一手好羊肉啊！”这段日子恺斯姆好像也是沾染一丝边塞军人的豪迈，伸手接过蒙山递过来的大块羊肉，张开嘴巴用力一咬，大口吃肉那感觉真是无的好，美味的烤羊肉混杂着那还未彻底散去的浊酒的辛辣，绝对可以称得是人生的一大享受。夜空下恺斯姆放开胸怀无所顾忌，对蒙山赞不绝口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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