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从窗户射入的,经过了窗帘遮挡的黯淡光线。々井上心跳加速到了极点。她想着,绝对不能让他去专注那个声音……男人都是极意充血的生物。
他充血了,她就完了。
“咳,错觉吧。”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仅仅像是闲聊,并尽可能地说些话,试图分他的心,“可能之前残留的印象也有影响……你不要想那么多了。”
“是吗。”
他不置可否,井上也知道他没那么容易糊弄。就在她想着,要再找什么话题时,他问道:
“你平常听着那个声音都是怎么睡的?”
井上一下子就弹坐了起来,“我才没有去听!这个时间我要么是睡着的,要么就在……”
“嘘!”他也坐了起来,在唇边竖了根手指提醒道:“你小声点,不隔音的。”
“你!”虽然他的确是及时打断了她将要说出的涉及机密的内容,可那都是谁害得呀?井上绝没有办法好好接受这一点,却又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愤愤然地瞪着他。
“好了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他双手向下压了压,希望她能够冷静下来。可她怎么冷静?气人的是他,他现在反而大方地要她不要生气吗?
天下哪有这样的事啊?
正自这么想着,他突然从地铺上站起,也不说一声就坐到了她的床上,还盘着腿笑着说道:“聊一聊吧,反正也睡不着。”
“……聊可以,那你坐到下面去。”井上指着地铺道。
她觉得,他太会得寸进尺了。再对他放纵下去,没准他待会就敢搂着她了。
“坐在地下的话,你就比我高了……我不适应。”他说道。
‘那算什么理由?’井上对此很无语,见他真的不肯妥协,她想了想,将放在枕下的匕首拿了出来,握在手中道:“很锋利的,你知道吧?”
他笑了,“哦,你这么喜欢我送你的东西啊,真令我感到高兴。”
井上知道他指的是她将匕首藏在枕下的事。她也有些反应了过来,在这种事情上,自己是说不过他的,她干脆就不接口。
然后,她在他脸上看到了无趣的表情……这既令她高兴,因为她找到了些应对他的方法;又令她觉得超级不爽,因为她觉得从下午开始,自己在他面前就像个笨蛋。
女人在自己的面前拿着个匕首跟自己聊天,如此防备可没有意思。于是,卡米尤就想办法消除她的戒心了。
“忘了告诉你,其实,这种隔音效果差的房间,我不会做欺负女人的‘那种事’。”他说道:“我不喜欢女人在那种时候发出的可爱声音,被别人听到。”
在这个房间内,他当然不用戴着茶色眼镜。井上近距离地看着他英俊的脸,还有他红色的眼睛……她知道他应该说得是真的。
“还真是占有欲强烈的任性男人!”她说道:“还有,能请你不要再跟我谈这样的事了吗?”
卡米尤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些羞窘,见她总算将匕首放下,他笑着点了点头。
两人遂开始天南地北地扯了起来……
井上原以为自己不会睡个好觉的。可是,当一缕阳光从没有闭合严实的窗帘射入房间,射到她的脸上时,她舒服地往被窝中温暖的地方蹭了蹭。
那是什么啊?总觉得很安全。
还没有睁开眼睛,她先一步对‘那个’产生了疑惑。因为她不记得自己的床上应该有‘那个’。
随即,或许是她的动作惊扰了‘那个’,有什么东西离开她的腰部,向上轻轻一扣。
“嗯。”她不可抑制地发出了个轻微的鼻音,并马上睁开了眼睛。向后一看,他可不就侧躺在她的身后吗?这么说来,胸部上的该不会是……那只该死的手,竟然还没有停下动作,给她带来了极大的异样与羞耻。
‘这个混蛋!’井上连忙向着枕头下摸去,就算这种轻薄还不到该用匕首刺他的程度,可这种情况下,还是有武器在手,才能防护自己不受侵犯。
可是,她摸来摸去,竟然没有?
这让她有些慌张了。
况且人类这种生物,往往都会在形势恶劣时越想越糟,自己吓自己……井上就想到了曾经听过的一个传闻,貌似男人们在早上的时候,欲望都会更强烈的。
这么一想,井上就发现在背部以下,大腿以上,的确感觉到了某种……她的脸红了起来。
“啊,你找匕首吗,它在床头柜上,我怕你睡觉时不小心伤到自己。”
他说着话,终于收回了手。
她竟然在这一瞬间感到了庆幸,这让她觉得很丢脸。
说白了,参与抵抗组织对布里塔尼亚战斗了这么久,她终究还是个女人。
旁边的男人下了床,穿上了衣服,将地铺收了起来塞入壁橱。井上一直也没有回头去看他,等听到了他走出去,并关上了门的声音后。她马上爬起来,将门反锁上。
然后,虚脱般地滑坐在地上。
井上在房间里面待了半个小时才走了出来。没有在客厅看到他,厨房有动静,她就走了过去……拉开毛玻璃拉门后,看到的是他在烹制早餐的模样。
她感到很是意外,光是看他的外表是绝对与厨房联系不起来的。可是他站在那里后,又让她觉得很是相合……他动作也熟练的不像是心血来潮。
“这也算是特工的一项必修课吗?”她问他道。
如此的对话,就好像半个小时前的一幕不曾发生一样。实际上,可以的话,她也希望他不要再提……当然,如果他不会再做的话,她会将之彻底地忘掉的。
这一点,真不能对他寄予希望啊。
井上在找寻谈论‘那个’的时机。
卡米尤专注于眼前的料理,并没有回头就强调道:“我说过的吧,不是特工,是卡米尤……我难道就不能是自己喜欢才做的吗?”
他将香肠放入有了一个煎鸡蛋的瓷盘里,端着走向了她。
“喏,希望它多少能够抵销我住在这里给你带来的影响吧。”
井上在盘子与他的脸上来回看了看,判断出他还算有诚意,就接过了盘子。等他转了身,她终于问道:
“为什么……昨晚到我的床上去?”
她省略了他摸到她‘那里’的这一点。并且这个问话,也是因为实在忍不住了。他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上了她的床,却并没有做太多猥琐的事……会做早餐给她,他也许不是真的‘坏’,不是真的想对她怎么样。
卡米尤转过了身,“我觉得,你睡得有些不够安稳……我想,那样你会舒服些。”
井上立刻走了出去,拉上了拉门。
到这里,她的脸才红了起来。
怎么能够让他知道,她确实感到了舒服呢?
那一定会让他得寸进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