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飘飘渺渺,杳杳氲氲间,一道黑夜一般的身影,轻飘飘如白纸一般现身,在空中摇摇晃晃。
伴随着震荡天地间的丧钟而来。
那张奇诡的小丑面具,勾勒出苍白的、带有阴影的诡笑,双腮点着诡秘的两团红晕。
他单薄的身躯,在苍穹上,与那遍布十里,壮阔震撼的上苍之眼对比,实在显得分外渺小,格格不入。
但他就像一幅格调阴沉,完美无缺的图画里一个瑕疵,使人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处别扭的地方。
“嘻…嘻嘻嘻……”
见到林凡难看的脸色,死亡艺术家踏在空中走来,大摇大摆,掩嘴窃笑道:“嘻…不要问丧钟为谁而鸣,它就为你敲响,哈!”
伴随着晦气而动听的丧钟声,那遮天蔽日,骇人至极的巨掌,已是悄然凭空蒸发,虎头蛇尾。
张三丰等人已察觉到,笼罩其身的压力倏然消失,连忙都退后一点距离,纷纷凝重地盯着对峙的双方,没有一个人离开。
林凡压下怒气,冷冷道:“阁下,16我奉劝你一句,咱们最好还是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的阳关道比较好!
不论怎么说,我总归是这方天地的天道,你若还想继续呆在地球,最好就别多管闲事。
否则……”
“哈……哈秋……”死亡艺术家仰起头,揉揉鼻子,打了个喷嚏,他挠着脑袋,哼哼唧唧:“当你说话的时候,我没有听到天道的声音,我只听到一个白痴胡言乱语…”
林凡沉下脸,厉声道:“这么说,你想插手!”
他脸色一沉下来,苍穹顿时凭空打了个惊雷,衬得他宛若神抵,言出法随,威势着实惊人。
死亡艺术家却连瞅都没瞅一眼,看着他,探头探脑,好奇道:“听说,你孤独了?”
闻言,林凡扯出一抹笑意,环顾全场一眼,叹道:“吾,是此界天道,没有同类,修为亦是最高的,高处不胜寒的孤独,你总该了解。
我孤独了……”
他长叹一声,宛若非常悲伤,心底却得意的不行。
他,终于也有资格谈“孤独”了。
这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
别说,
这种感觉的确不错,世人皆醉我独醒,令他着迷。
小丑看来更好奇了:“你为何孤独?你知道孤独是什么?”
“我没同类,你不懂的。”
“还有吗?”
林凡不知该说什么,所以他立刻冷下脸,一脸不耐烦:“废话够了没有?你走不走?”
死亡艺术家怔怔地看着他,渐渐的,他的面具扩散出一种滑稽轻浮的笑容,那是一种怎样的笑容,没有人能说得出来,总之,那绝不是赞美的笑意,实在古怪,耐人寻味得很。
林凡道:“你笑什么?你以为我在开玩笑?”
果然。
死亡艺术家的笑容,立刻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语的严肃,轻浮和滑稽,一扫而空。
“一颗平庸的灵魂,并无值得别人理解的内涵,因而也不会感受到真正的孤独。相反,一个人对于人生和世界有真正独特的感受,真正独创的思想,必定渴望理解,可是也必定不容易被理解,于是感到深深的孤独。”
他一直半俯显得格外拘谨的腰板,挺得十分笔直。
第一百六一:林凡气急败坏!(1章)-->>(第1/2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一直半俯显得格外拘谨的腰板,挺得十分笔直。
他声音中的喧嚣,也不见踪影。
唯有嘶哑不变,嘶哑中带着一抹炙热的深邃。
他不急不缓,充满了蛊惑性的嗓音,一句一顿。
“最孤独的心灵,往往蕴藏着最热烈的爱。热爱人生,忘我地探索人生真谛,在真理的险峰上越攀越高,同伴越来越少。”
死亡艺术家苍白的指尖,轻轻摩挲过脸上的面具,低喃着:“孤独,是一颗值得理解的心灵寻求理解而不可得,它是悲剧性的。
无聊,是一颗空虚的心灵寻求消遣而不可得,它是喜剧性的。
寂寞,是寻求普通的人间温暖而不可得,它是中性的。
然而!噗哈!人们往往将它们混淆,甚至以无聊冒充孤独。
“我孤独了。””
死亡艺术家脖子前倾,声音轻轻的:“啊,你配吗?”
林凡眼神难看,狞笑道:“我配不配你不需要知道,但你再叽叽歪歪下去,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我就算拼着不顾一切,也会干掉你!”
他恶狠狠道,但语气一转,轻缓道:“不过,只要你肯离开,识相点,我也不会跟你一般计较。”
“噗!额哈哈哈哈!”
死亡艺术家惊奇地一下子跳起来,兴奋地指着他:“看到了吗,你们看到了吗?”
他又变成了那副神经质的模样。
看到什么了?
张三丰等800人面面相觑,百思不得其解,这句话简直莫名其妙,没头没尾,不过转念又醒悟。
干嘛要去费劲思索一个神经病的话?
死亡艺术家拍手大笑,惊叹道:“比目鱼的说话方式,不,世上所有人的说话方式,都像这样绕圈子,既朦胧暧昧,又有种想要逃避责任似的心理,总之,复杂的耐人寻味。
太神奇了!!!
好厉害。”
林凡眼神阴沉,紧紧瞪着死亡艺术家,瞪着瞪着,他突然笑了,不屑一笑:“我明白了,你叽叽歪歪半天,就是想分散我的注意力,然后布置你所谓的梦境,是吧?
可惜,没用的!
我一直都在心底警戒自己,这,不是梦,从头到尾都不是梦!
从我知道你的存在开始,就在戒备!哈哈哈!”
说到最后,他忍不住得意大笑,一边笑一边盯着死亡艺术家。
他想看到生气的样子。
因为,他自己就被死亡艺术家三言两语,气得要死,怒火中烧。
没有。
死亡艺术家没有生气,反而在笑,掩着嘴,就像一只得意洋洋的小狐狸般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