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痛苦的一晚
“尉迟司令,你怎么也……”冷菲不可置信道。
刚刚看到尉迟谦漓气势逼人的走向易怜,冷菲还不由在心里暗暗偷笑,认为易怜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可真是作茧自缚,想必这次连她的老公都不会再帮她了,更是会恨她恨得牙痒痒。
结果就看到尉迟谦漓竟对易怜做出百般呵护的动作,且光对易怜做出亲密动作还不算,竟还说出宛如宠妻狂魔般的护短的话。
冷菲真是感到难以接受。
“我怎么也什么?冷医生你是想说我是冥顽不灵?还是食古不化?又或者是黑白不分?”
“我……”
“其实我也想说冷医生你句,只是我实在不知道该说冷医生你是太善良了,还是太天真了。我觉得,无论我说你什么,都会侮辱了善良与天真这两个词的真正含义。”
“你……”冷菲瞬间竟又被尉迟谦漓怼成了哑巴。
“冷医生,好自为之。”这是尉迟谦漓能给予冷菲的唯一,也是最后的警告。
如果不是看在自己的老婆的面子上,敢惹他的老婆跟儿子哭的人,尉迟谦漓早让这个人死上一万次了。
“尉迟司令,我……”崔博士不由出口道。
对崔博士而言,他唆使冷菲动了不该动的丧尸干尸是事实,害死了赶来救助他们的士兵也是事实。
他无法坐视不理,发生了这样的惨剧,依然能够心安理得。他认为他必须要为此做出些点什么,来弥补自己所犯下的过失,可又不知道当做什么好。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崔博士,我希望你能吸取这次的教训。这次,我不会再继续追究,可如果再有下次,我才不管你是不是什么世界级的狗屁博士。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害死了我的兵就得给我的兵偿命!”
听闻尉迟谦漓说出,这次姑且不算,就这样原谅自己,宽恕自己的话。崔博士霎时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一条条可皆是鲜活的人命啊,竟是因为他的原因而全部惨死。只是逝者已逝,生者如斯。
崔博士在心里暗做打算,如果他能活着回到基地,一定会和尉迟谦漓等人一起好好安抚这些因他而死,不得不奉献出宝贵生命的军人的家属们。
只要有他一口食物吃,一口水喝,这些军人的家属们也同样有份。
总之不管冷菲与崔博士心里都怎么想。尉迟谦漓只管在以眼睛的余光,在看到妻子易怜与儿子易烨疏皆听话地乖乖坐到墙角去休息后,尉迟谦漓这才肯继续做事。
只见尉迟谦漓先是站定在遇难的异能士兵的遗体前,垂着头似是在默哀,时间大约过去了3分钟左右。
尉迟谦漓才又抬起头,并在抬头的同时,随即睁开深邃的眼眸,倏地再凝起一捧异能之火。
只见炽热的烈焰霎时犹如无情的火蛇般,快速吞噬掉了散落在地上的数具异能士兵的遗体。
待到火焰过后,地上留下的只有一滩滩的黑色余烬,以及掺在余烬里的一颗颗晶莹剔透,仿佛钻石般坚硬,无暇的晶核。
此时只见尉迟谦漓薄唇翕动,似乎是在悼念着悼词般,而当尉迟谦漓默念完悼词后,便快速地伸出手去,从异能火留下的余烬里挖出了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晶核来。
再拾起晶核后,尉迟谦漓先是将晶核紧紧地握在掌心里,然后再庄重地将晶核收入上衣的军装口袋,再猛地紧攥起拳头,发狠地捶在胸口上。
尉迟谦漓每捡起一颗晶核,便会不停地重复着该动作,直到捡起最后一颗。
如果离尉迟谦近的话便可以看到,这位hào称a市军区的铁血无情的冷酷司令此刻的眼睛乃是赤红色的,泪水已悄然打湿了他穿在身上的庄严肃立的军装。
“都处理完了?”处理完了士兵的遗体,尉迟谦漓并没有食言,立即回到妻儿的身边。
此时曾勋已被施弈萱顶替了有一段时间了,正当尉迟谦漓以为易怜该是已经睡了,就听见易怜眼睛睁开的同时以悲痛且暗哑地声音询问他道。
“嗯,都处理完了。你呢?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易怜道。
能睡着才怪,队伍里的人员一下竟是损失大半,且别看易怜怼冷菲时说话硬气,可易怜的心却并没有那么的冷酷无情。
怎么可能会对这件事真不上心,还有就是他们的儿子小疏,虽然睡着了,可却一直地在受梦魇的折磨。
看病房里的惨淡场景,再看到儿子熟睡却痛苦流涕的脸,易怜心如刀绞。
只见听闻易怜满脸憔悴的吐出的睡不着三个字后,尉迟谦漓竟是一句话未说,只是男友力爆棚的陪着易怜一起悠悠席地而坐的同时,再将手臂摊开一绕。
精准地绕过易怜的头,手刚好平铺在易怜的肩膀上,手则顺势搭在易怜远离他的另一侧的肩头。
这时尉迟谦漓才沉声轻道:“不靠吗?”
听闻尉迟谦漓问话,易怜竟是完全不加思索的将头快速靠在尉迟谦漓故意腾出,留给她来倚靠的肩膀上。
这一刻,易怜的眼泪又来了,泪水再度止不住的往下淌。
这次,尉迟谦漓没有在像早前那样,善解人意的又一次启口安慰易怜,而是任由易怜靠在他的肩上,尽情的无声地以哭泣来喧嚣着内心的委屈与悲痛。
直到易怜发泄完了,不再哭了,尉迟谦漓才又道。
“睡吗?还是跟我聊会儿,你我说会话?”
“你说蚊子为什么不攻击我们?”
“血型,或是跟咱们身上的味道有关系。我更侧重于前者,你呢?”
“我刚听小疏说他还怕被蚊子咬,带了驱蚊水,他还给晓晓喷了,可却没用。我想你的猜测是对的,我也猜是与血型有关。我是ab型血,你是o型血,怎们的儿子是a型……”说到这,易怜就说不下去了。
“睡,别想了。明天一早,蚊子大军就会散了,我们还要养足精神与钱老大一战呢。等杀死了钱老大,我就带上你跟儿子,我们马上离开这座破医院,再也不来了。”
“嗯。”
听着尉迟谦漓在耳畔的轻声安抚,易怜手抚着儿子的头,头枕着尉迟谦漓的肩膀,终于放下了压在肩头的如有千金重的罪感,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只是这一夜易怜如同刚重生的那晚,睡得异常的不踏实。每隔一段时间必醒一次,好不容易才挨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