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了?”誓羽对老憋说,“下一个,憋哥你上。你是厨师,我希望能尽快洗脱你的嫌疑。”
老憋冷笑一声,笑声嘟哝了句“公报私仇”,上前站定。
光晕过后,他并没有大碍。
誓羽看了看“鹅卵石”,“鹅卵石”也跟着狠狠瞪了她一眼,上前站住。
然而“鹅卵石”也没事。誓羽和莲澈等人对望一眼,心有默契,很清楚对方在想些什么。这与他们料想的结果没错,红体希望能够尽快找到生命迹象明显多的地方,以便进行繁衍滋生,因此暂时不会加害唯一知道如何航行到黑顿zì yóu邦的“鹅卵石”,毕竟还有这么多人可以供其吸食,最后再吃掉“鹅卵石”也不迟。再说从武力值增加的角度讲,“鹅卵石”对红体而言只能算是一块毫无营养价值的大白肥肉丁子。
可接下来,誓羽指明涅列惹,后者却坚决不予配合:“操,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莲澈淡淡地说:“我以为我不必说第二遍,她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你还不听话,是吗?”
涅列惹却态度强硬:“我知道!你们嫌我老了!没本事,唯一的利用价值就是带你们顺利找到飞船,而我这个利用价值已经用完,你们已经把我当作废物了!老子也活了这么久了,早就够本了,就是真有红体更好,让这么多人跟我一起殉葬!”
法桥忙说:“老先生,我们起义军可不是那种过河拆桥的队伍,绝对不会看谁有用就留谁。你也不必这么偏激,要不然一会儿关禁闭室,可就不好了。”
涅列惹倔强地说:“甭来这一套。我只有一个要求,见三武神和丁沁先生,”
誓羽解释说:“我不是已经说了么,他们在闭关进行修气提升训练,没办法见你。检验一下,就这么难吗?”
“这是对我虫格的尊重与否的问题!!你们想想,红体就算真的要找寄宿对象,会找我这个站都站不稳的老头子吗?”
普拓在一旁讪笑道:“您别这么谦虚,说不定红体就看你最隐蔽,所以选择你寄宿,这叫做虚中有实实中有虚!”
誓羽示意一旁的两个守卫,两人听从莲澈的话,自然也听他的话,连忙一左一右拽住涅列惹,将他送到巫门和法桥眼前,光晕乍泄,涅列惹突然痛苦地*起来,转瞬间皮肤就开始剥落,分解,然后像海边沙堆砌的城堡一样迅速化为乌有,甚至到最后开始燃烧起来……
所有人都惊呆了,但旋即产生了愤怒、憎恨和冷酷的情绪,大家都眼睁睁地看着涅列惹在地上来回翻滚,直到化作焦炭,一片片扬尘到不同的方向,却没有谁愿意上前帮忙。
似乎所有人都忘记了是涅列惹带领大家找到了飞船。
“原来就是这老家伙!”老憋惊呼道,“怪不得死活不愿意接受检查!”
莲澈见此再无异议,森然道:“三武神和丁沁先生在里面xiū liàn,不能受到任何打扰,我们必须要让他们安心,不能为领袖分忧,要咱们做什么用?幸亏刚才把这老囚犯推过去,要不然把他关禁闭,说不准什么时候又逃了,到时候祸患无穷!从现在开始,每人都必须接受检验,要是想等着关禁闭拖延时间的话,那就先问问我的雷电。”他的双目散放出淡蓝色的光芒,隐约酝酿着雷电风暴。这一显示除了威慑众人,也是为了同时向大家澄清,自己就是莲澈,没有被红体控制。至于法桥和巫门则更不用说,红体感染的傀儡又怎么会制造紫外线呢,那不是作茧自缚吗?
可誓羽感到不大对头,忽然有些愧疚感。
莲澈见她神情有异,问:“怎么了?”
“涅列惹先生……他虽然被感染无疑,但只怕是通过别的途径,比如在大战中被红体的液滴打中,或者和诺杨接触,受到了间接感染,因此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发作,确切地说,他是清醒的,只是一直怕我们发现后不但不给他治疗,反而会杀他以绝后患。所以他的情绪这么敏感,观点这么偏激……”
莲澈一怔:“确实……好像他的确在上飞船之前没这么大的脾气。”
法桥也恍然说:“我看誓羽说得对。这老小子就这么被烧掉了,但身体并没有任何变化,直到烧焦成灰。而我们之前杀的那些吸血傀儡,都是被烧的同时立即现出原形,整个身体的器官和肢体都会错位、走形,进行夸张的变化……”
“说这些都没什么用了,”莲澈不耐烦地摆摆手,他对涅列惹毫无任何感激之情,在他看来,救助他们脱险的是丁沁,于是说,“咱们为他默哀三十瞬。但必须都睁着眼睛,以免红体有什么异动。”
普拓诧异地问:“不是这老头就是红体感染者吗?他死了不就没事儿了吗?”
誓羽看着他,不疾不徐地说:“难保它不进行fēn liè,然后分别袭击我们的人,所以理论上不止一个。我们要排除一切可能存在的隐患,不让其成为真正能威胁到我们生存的危险。监狱长,下面该你了。”
普拓迟疑了一下,但见似乎没有什么可以商量的余地,便只得站上来。
那两个抓住涅列惹的士兵,按理说应该排除嫌疑,可誓羽不大放心,想让他俩也检验一下全身,不过这俩士兵已经站到了自己这边,自己真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嗯……”普拓正在直挺挺地站着,可他身后没有眼睛,看不到苏趾的宽大裤筒里忽然流出一块红色的粘稠东西,瞬间便长出了长长的脚,呼喇喇一声便进入普拓的衣服里,普拓一声尖叫,开始满地打滚起来。
这时候众人已经没工夫看清到底普拓是怎么回事,当即那两名士兵就拔出刺刀向普拓肥硕的身躯上狠狠刺去。而苏趾则确认无疑是怪物了,他整个衣服被挣破,**如同装满种子的土壤,迅捷无伦地射出无数条肉红色的粘稠触角,所到之处闪电般刺穿起义军战士们的脖子。这些战士几乎个个都是身经百战,本来不至于这样就死,但红体的偷袭手法太过突然,任谁都猝不及防。
而被攻击到的守卫要么当即死掉,要么**也开始起了变化,脸部或者其他部位骤然裂开,探出无数眼睛、耳朵、嘴巴、牙齿和更多的触角……
誓羽惊恐万状,按照她目前的本领,没有qiāng xiè根本无法自保,正手足无措之际,莲澈一把将她拉到身后,法桥和巫门继续保持着模拟阳光到处抛射,尽管这样耗费体力,却有明显的效果,所过之处无不烧灼,很多刚刚被感染的家伙立即就灰飞烟灭,而要是他们转换手法用普通修气产生的烈焰或者冰冻气流进行攻击,不但收效甚微,还有可能使得怪物所在的宿主有逃跑的机会。
莲澈没办法,只得继续为他们输入功力,也没有办法腾出手助攻。这个时候,那两个本来抓住涅列惹的守卫中的一个陡然倒转过来,屁股裂开了大嘴,近在咫尺就要扑过来。
誓羽躲闪不及,可那怪物却当即被一把巨大的厨房剔骨刀切断,但很快变成两端并且同时生长出其他所缺部位,看得令人毛骨悚然。不过即便如此,毕竟使得誓羽脱险。誓羽感激之极地望了持着剔骨刀的老憋一眼,想要道谢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况且也没这个功夫。他们这才看清了那个守卫只有上半身是真身,下半身是红体怪物在操控木偶一样支撑着,难怪这守卫一直面无表情,原来他的上半身已经死掉好久了……红体狡黠的智商xié è得令人发指。
普拓和苏趾相继起火,而身边那些跑来跑去的感染者也迅速异化,并且还没等发动攻击,也都及时被烧成了焦炭。
只剩下誓羽、莲澈、法桥、巫门、姹美、“鹅卵石”和老憋七个人,尽管舱内烈焰冲天,可他们还是感到彻骨的阴寒。
法桥和巫门确认没事了才撤掌,旋即凝聚寒冰真气,开始灭火。
誓羽望着一处处烤得面目全非的尸首,连恶心都失去了力气,她尽可能使得自己保持冷静,暗想:“要不要再检验一次?万一有残存的红体趁乱进入了余下这些人的身体,我们会更加危险……“
莲澈和法桥都很聪明,一下子就读懂了誓羽的眼神,可莲澈表示有心无力:“我们必须休息一阵,才能继续进行紫外线检测。再说,只怕这东西脱离人体后也可以长期存活,就算咱们都通过检测,也不代表整个飞船是安全的……”
老憋陡然发现厨用系统已经被烧毁,这意味着他们这十五天只能吃冷冻的土豆了……
老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那个……其实我还有些罐头……”这个时候当然没人介意他藏私,法桥点头说:“就算是没开封的罐头,我们也得用紫外线‘确诊’之后才能吃。它……就是想把咱们的精力全部消耗掉,我们……我们必须得团结一致,尽量少做无用功,统一协调行动,才能提高活下去的几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