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臻十六年,又是一年秋。“启禀陛下,近日瘟疫疯狂地在京师的周围蔓延开来,甚是骇人。如果不及时采取有效措施,恐怕不出一日,京师也要遭殃了。”“刚出现的时候为什么不报?”“回陛下,当地的官员都不知道那是瘟疫,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好一个不知道~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呢?”“臣以为,应该把那些被感染的人隔离出去,然后……”“然后怎么样呢?”“臣不敢言~”“你既然都敢想,为何不敢言?说~如果你的提议能有效地阻止瘟疫的蔓延,那你就是个功臣。”“遵旨~臣认为接下来就是把他们都埋了,这样就能彻底清除了源头。”“万万不可啊~陛下~这样做虽止住了瘟疫的扩散,但很多家庭就会面临妻离子散,最后家破人亡。我们倘若真的选择这么做,无疑是下下策,我们将会失去人心。陛下~请您三思啊~”“阮大将军,那你能提出更好的想法么?”户部尚书左玄卿挑衅地询问到。“我们为什么不能采取以往处理瘟疫的方式?”“正是因为此次瘟疫比之前任何一次来得都要猛,所以才会另辟蹊径。”“难道我们就没有任何对付它的办法么?”“每次我们面对新的瘟疫,都要现想治疗方案。每一种可行的方案我们还要再去验证效果,没有个几日根本无法找到最有效的解决办法。这次,我们实在等不起!一日之内,就会有上千人受到传染!我想等治疗的方子出来了,也就不需要了。”
“所以你就要牺牲掉那些无辜的百姓?”“以最小的损失换来大局的稳定这有什么错?”左玄卿见嘉臻一直未表态,以为他觉得自己的提议有可行之处。“够了!”嘉臻突然发声,阻止了朝堂上的争执。“左玄卿,如果感染瘟疫的人中间,有你的家人,你还会在众人面前做出这样的提议么?”嘉臻冷冷地眼神,让左玄卿恢复了理智。“陛下请恕罪~臣也是为了嘉陵的百姓着想,臣不希望有更多的人遭遇不幸。”“打着为国为民的旗hào,就可以如此残忍冷血么?”“陛下~臣知道错了~是臣考虑不周,还望陛下息怒~”左玄卿叩下了沉重的头。“跪着~好好想想到底该怎么办~”“是!臣遵命!”“你们也都想想对策~不要以为这就是户部的事,我的事,和你们没有关系~”“臣遵旨~”“陛下,臣还是建议找到一种能有效治疗瘟疫的方子,这样才能解决问题。”阮正天坚持自己的想法。“可是,就像刚才左尚书所说,时间紧迫,我们要和时间赛跑,这是一件非常具有挑战性的事。搞不好,就会搭进去所有人的性命。”王立远开始对阮正天发难。“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隔离,隔离的同时集结医生前去诊断,然后开方试药。”阮正天无惧王立远。
“左尚书~”“臣在~”“别跪着了,听见阮大将军说什么了么?”“臣听见了~”“那就去做~”“臣遵旨~”左玄卿立即起身匆匆退下。“陛下~我们现在并不知道这次的瘟疫以怎样的形式在人群之中蔓延,但以臣之见,传播得如此迅速,八成是通过呼吸~如果真的是通过呼吸,那隔离其实也不是最保险的阻断方式。”“王特进,既然你对瘟疫有这样深的认识,那你来说说我们现在最有效的方法是什么?”“回陛下,臣赞同刚才左尚书的提议。彻底解决瘟疫的源头,这才是最好的办法。这样一来,不仅可以保住更多的人,医生们也可以不再浪费时间去找治疗瘟疫的方子,而那些瘟疫患者也就不用再浪费国家的资源。”“那朕就派你亲自去督导这件事,怎么样?”王立远突然间噤若寒蝉,不知该如何回答。“既然你都不愿意去,那还有谁愿意去呢?”嘉臻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朝堂上的每一个人。此后所有人都沉默着,像是在思索,又像是在发呆。嘉臻打量着下面的每一个人,他从未有过如此浓重的陌生感,他发现自己其实一直没有看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