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三七章广积粮，缓称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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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徐还不想，还是不得不演这么一出大戏。</p>
否则没办法向天下人交代，为了名声，少不得要糊弄一番，临安不必回，不孝的罪名也落不到自己头。</p>
他还是那个为国为民，征战四方的战神，形象依旧端正，不受丝毫影响。</p>
毫无疑问，这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p>
但与此同时，也暴露出一个很大的问题――矛盾公开化。</p>
以前和临安只是貌合神离，但较隐晦，主要是互相猜忌，心照不宣。</p>
这一遭不回临安，摆明了是赵构和徐还之间互不信任，而且浮于表面，但凡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p>
徐还也难逃拥兵自重之嫌，皇帝也躲不过猜忌功臣大将的嫌疑，只是没有直接爆发冲突，没有直接决裂。</p>
可是还能维持多久呢？</p>
徐还久在西北，秦陇两地是他一手打下来，如今河东也是他囊之物，西军对他奉若神明，一心效忠。</p>
西北之地，朝廷压根鞭长莫及，只是徒有虚名的管控。</p>
说句不好听的，徐还如果愿意，在西北裂土封王也不是不可以。</p>
还有蜀之地，虽说官员都是朝廷任命，但如今赋税钱粮大都北运去了关，余下则是支持襄汉作战的岳飞，临安反正没见到多少。</p>
宰相秦桧一心想要染指蜀，可惜始终没有机会。这不是简单调换几个知州、转运使的问题，而是蜀士绅的态度与民心向背。</p>
通过苏家在蜀庞大的商业与人脉络，徐还已经与蜀士绅结成了利益同盟。</p>
不少蜀官员已经投身其，开始成为徐驸马的私人，甚至包括赵开、萧振等封疆大吏都偏向了徐还，对秦陇多有支持。</p>
反倒是对临安，态度很一般，多少有点应付的意思。</p>
苏家为首的蜀商家士绅在蜀广施恩惠，老百姓感恩戴德，都感谢徐驸马守住了秦陇，让蜀没有遭遇金贼的袭扰。</p>
至于征收赋税，盘剥这些事情，则一股脑的全部推倒了临安头，民心向背不言而喻。</p>
再者，徐还的部将李彦先以剿匪为名一直留在蜀，这可是蜀为数不多的精锐兵力，蜀官员倒向徐还，这也是其一个重要原因。</p>
毕竟这年头，有刀枪的才是大爷。</p>
徐还大军在秦陇，说话间能入蜀，反倒是朝廷兵马，除了被各位大将带战场的，大部分都聚集在江南地区，对蜀可谓是鞭长莫及。</p>
李彦先在蜀暗地里招兵买马，除了支援秦陇战场外，也是徐还的暗示，补充兵力，以备不测。</p>
当军有不少蜀子弟，平日里剿匪，帮着百姓修桥铺路，与百姓的联系自然更为紧密，更得人心。</p>
如今大宋江山包括南方和北方的秦陇晋三地，徐还等若了其的秦陇蜀晋，等若是半壁江山在手。</p>
而且是居于长江黄河游，居高临下，武有秦陇精锐西军，钱粮有富庶的蜀为后盾，完全有与临安叫板的实力。</p>
也正是鉴于此，赵构也投鼠忌器，不敢与徐还撕破脸皮。</p>
而且彼此更害怕担一个内斗，破坏社稷统一的罪名，毕竟大宋如今共同的敌人是金国。</p>
失地不曾收复，二帝不曾迎回，不能自相残杀，让金贼趁虚而入，这是大原则。</p>
更重要的是，彼此都存了念想，想要将所有的疆土拿下，拥有天下，独掌乾坤。</p>
以前这些只是暗地里较劲，这一遭徐还不回临安，斗争算是表面化了。</p>
赵构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肯定会有新一轮的各种制裁，各种幺蛾子。甚至会在各地策反鼓动朝臣士绅，和自己站在对立面。</p>
徐还面临的压力也不小。</p>
尤其是柔福帝姬、宋五娘与三个孩子还在临安，而庇护他们的孟太后又不在了，难免多些担心。</p>
妻儿为人质，难免投鼠忌器。</p>
“国公切莫太过担心，营救长公主和五夫人，诸公子和小娘子的计划已经展开，正在紧锣密鼓准备。”</p>
司马靖总会在关键时刻，做一些安排，及时宽慰徐还。</p>
“抓紧吧，谁知道赵构还有多少耐性，我不能拿自己的妻儿冒险。”</p>
“是！”</p>
“另外，国公还是暂且略微放低姿态，向临安恭顺一些为好。”</p>
“赵构会相信？”</p>
“相信自是最好，不信也无所谓，做给天下人看嘛，只要国公仍旧以宋臣自居，且处处为国为民，忠于朝廷，他有什么理由针对国公呢？”</p>
司马靖笑道：“这么做，主要还是不要留下话柄，以免予人口实。”</p>
“所言有理，那先生以为，此战还需不要为将士们请功。”</p>
“当然，将士们辛苦征战，功劳赏赐总是要有的，不过国公你……”</p>
司马靖道：“还是适当认些不痛不痒的错，然后功过相抵为妙。”</p>
“怎么？”</p>
“以国公现如今的功劳，收复灵州，河东两地，此前所未有之功。秦国公，辅国大将军之，再有赏赐的话……封王几乎是必然。”</p>
司马靖道：“可眼下，国公若是称王，与临安的矛盾恐怕会更快激化，想来这不是国公希望看到得吧？”</p>
“没错，一个徒有虚名，反而惹麻烦的王爵，要他何用？”</p>
徐还笑道：“当务之急，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才是硬道理。”</p>
这是李善长给朱元璋的建议，事实证明方针是对的，不要成为众矢之的，然后暗壮大实力，才是成大事该有的策略。</p>
“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p>
司马靖默念一遍，赞道：“妙哉，国公果然早有深思熟虑，灵州一战，我军损失也不小，是时候休养生息一阵。</p>
趁此机会，继续钱粮，经营秦陇等地，为将来图谋霸业打好基础。”</p>
“是，将士们确实该休息休息，只是我担心……无论是金贼还是临安，都不会让我们轻松舒坦。”</p>
司马靖笑道：“这个不难，国公不必担心，金贼和临安，眼下恐怕都顾不国公。”</p>
“哦？”</p>
徐还微微疑问，旋即恍然道：“你是说，郾城？岳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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