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元宁小心翼翼看了程紫玉一眼。
“结束了吧?”她只想赶紧离开,否则再在这个院子里待下去,她和知秋都要心理障碍了。
“暂时结束了!”程紫玉答道。
“”苗元宁一咬牙。“我已经上了你的船,你可别把我一脚踹下去。晚些时候你要怎么说怎么做,我都应和你,绝不拖你后腿。”
程紫玉看了她一眼,随后嗯了一声。
将方文菲那间屋的门带上,几人便离开了。
这间屋气味实在浓烈,走到门口便有丝丝恶臭散发,都是爱洁的女眷,嗅到那气味也绝不会推开那间房。一时半会儿恐怕还不会有人发现里边净房的笑话
程紫玉几人出去后,并未马上回到酒楼,而是让人去跟太后捎话,说她和苗八小姐去买点好吃的孝敬太后,很快就回
正如猜测,方文菲是约摸两刻钟后被人发现的。
丽妃跟着皇后等人看完杂耍回来,着急解手。
她内急已有一会儿,但这民间的茅房她用不惯,心道这整条街最干净华丽的就只这家酒楼,便憋了一路回来,想在酒楼解决。
她的鼻子灵敏,刚走近那一排的客房,便感觉气味有些浓重了。尤其是其中一间,绝对没有打扫干净。
她当即便发了脾气,引得院外候着服侍的婢女都跑了进来。
婢女们被她教训了几句,赶紧进门去打扫。
而丽妃太着急,便找了间气味不重的客房去解决了。
可她没想到,她刚解手出来走到门口,便见她刚痛骂的那间房外候着好几个窃窃私语的婢女,而那气味依旧没法形容。
“一个个堵在这儿做什么呢?还不赶紧去打扫”
“娘娘!”婢女们却愁眉苦脸在丽妃脚边跪下,求丽妃帮忙
“什么?有这种事?”丽妃大致听了几句,惊讶无比,震怒的脸蛋变成了等看好戏的八卦相。
“不敢欺瞒娘娘。奴婢们瞧那姑娘衣裳华贵,必定贵人无疑。不知身份,又不敢声张,还怕唐突,娘娘来的巧,还请娘娘帮着辨一下贵人身份,帮着奴婢们做定夺。”
“哦?”丽妃突然感觉有意思了。
这些婢子也是猴精的,这样的丑事自然不敢先声张,万一倒霉的那位是高贵过分的,她们这帮人哪里得罪得起?可若不处理,万一出了事,她们一样要倒霉。所以,便将这坏人丢给她来做了。
这样的事,管了,或将惹一身骚。不管,又说不过去,毕竟在场她身份最高。
既然如此,这个热闹,她自然是要看的!
丽妃一示意身边婆子。
那婆子捏着鼻子冲进了屋中。
她很快出来,面色尴尬。
“是国子监祭酒家的姑娘!”
“方家的?”
“没错!”婆子点头。“方小姐狼狈至极,全身上下都是污秽。里边酒味很重,方小姐一张脸也红得很,一看就是喝多了。”
丽妃哼了一声。
方文菲,她是认识的。
她的儿子已到了适婚年纪,所以京中差不多相配的姑娘她早就捋了好几遍。方家姑娘曾也在她的选择范围中,她如何不记得?
可方家上下却看不上她的儿子想要攀高枝呢,丽妃勾起一抹笑。真没想到,高枝没攀成,这就要掉去尘泥里了
“王嬷嬷,你还傻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找皇后娘娘?方小姐家中可没有其他人跟着一道南行,她可是方家南下的独一份。她出了事,没有家人可找。不过她之所以能南下,是皇后娘娘的恩典。所以啊,方小姐是皇后娘娘负责的,这事,还是得皇后娘娘来安排。”
丽妃挑了挑眉。看你怎么嫁太子,看皇后还如何要你!推在皇后身上才有意思,最好弄得太子和方祭酒家一拍两散才好。
“是,奴才这就去找皇后娘娘!”
“对了,还有御医别忘了请!”
“奴才晓得了!”
“动作要快!最快的速度哈!毕竟人命关天,其他的,都是小事!”丽妃一脸关怀,随后在院中找了个条石椅坐了下来。她得“主持大局”,并“保护现场”不是?
一个四旬嬷嬷跑得像一阵风,自然引人瞩目。
这一路,从客院到酒楼,从一楼到三楼,气喘吁吁,神色慌张的她走上三层厅堂时,一下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正好,皇后太子妃还有御医都在。
“皇后娘娘,奴才有事要禀!”那嬷嬷一跪而下,声音高,动作大,声势足,满脑门都是莹亮的汗。
“你不是丽妃的嬷嬷吗?怎么了,说吧。”
“皇后娘娘,我们娘娘让奴才私下与您说几句。”
话是这么说,可她的这个模样,分明已经告诉了在场所有人:她有事!她有大事!
所有人的胃口都被她吊得极高,说话声都小了许多,纷纷做好了竖耳倾听的准备,可这会儿告诉她们没得听,所有人反而都将视线投向了皇后。
一时间,倒似皇后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似的。
原本酒楼就留了好几桌人,这一个多时辰过去,不少玩累的人都回来了,这会儿三层有近百多号人。
加上奴才们,皇后被足足二百多双眼睛盯着,心下窝火至极,将丽妃骂了个好几遍。
就连太后也开口到:“什么事?说来哀家也听听。”
皇后则下意识预感到,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这”王嬷嬷看了皇后一眼。“是关于方家小姐的。娘娘,能说吗?”
提到这事,皇后才扫眼众人。
“方小姐去何处了?”这两日,皇后改了主意,看上了程紫玉,于是方文菲那里皇后便刻意疏远了些。既不带在身边,也不曾召见。
方文菲能出什么事?出事了又能如何呢?
“说吧!”皇后顿时心一定。
王嬷嬷小心看了眼四处,表示难以启齿。
皇后更不高兴了,将她呵斥了几句。
王嬷嬷表现得无奈,都是大伙儿逼她说的,与她无关。
“还望各位停个筷,有个心理准备。也求太后娘娘恕奴才无理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