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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蔗酒”的成本优势被进一步放大，是因为“府内酿造厂”在试制的过程，发现如果降低标准，酒精含量控制在百分之三十左右，发酵周期只需要一旬，也是十天左右。请大家搜索（品書網）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p>
而大曲酿造，别的先不提，仅仅是头次发酵，要四十天。至于产量更不必多说，何况还占用大量的粮秣，这是最为要紧的地方。</p>
贞观十九年边军数量虽然减少了一成左右，但还是维持在二十万下。主要的边军军府，都在是西北地区。哪怕是辽东边军，也多是北军出身，幽州都督府出来的将佐不要太多。</p>
这些地区的地理气候特点，导致对烈酒的需求量，是有相当的周期律的。一旦入秋，需要常备烈酒，到冬季时，消耗量更是倍增，一直要持续到春末，草原、苔原、高原出现第一波春季的野羊、野马、野驴群的迁徙，才算减少需求量。</p>
除此之外，高原地区，尤其是李靖、侯君集旧部的青海军，几乎是常年需要烈酒，不仅仅是要自用，镇压之外的招抚工作，是需要用到大量的烈酒来和蕃地豪帅交易。牛羊、药材、皮革、女子……这些物资，除贵金属硬通货之外，绢布也不如烈酒好使。</p>
可以说贞观朝自三年全国大灾之后，哪怕明明对“粮食危机”心有余悸，可捏着鼻子勒紧裤腰带，也还是放开了酿酒管制。虽说还是朝廷掌控“酒曲”，但各州县的酒类市场是极大丰富的，属于朝廷在盐铁糖绢煤之外的又一大财源。</p>
即便只是照二十万边军，每人每年消耗十斤酒来计算，一年光边军消耗，要两百万斤。</p>
贞观十五年以来，长安好酒一斤要一贯，便宜的则是一斤二三十，全国均价普遍维持在一斤一百左右。</p>
于是不难看出，如果朝廷能够放开了让边军消耗，保底十斤酒一年，这是二十万贯进账。</p>
毫无疑问账不是这么算的，只是这种趋势相当明显，有现实的供需存在，天然的市场放在那里，只是因为社会普遍道德价值观的制约，导致朝廷并不可能肆无忌惮亲自下场破坏“传统”。</p>
长溪县蔗农、渔民的一个小发现，它解决了相当多的问题。</p>
饶是曹老夫子跟老张说，“甜蔗酒”古已有之，然而前面几百年都没人推广，可见里面也是有相当多的困难。</p>
如说甘蔗要占用水资源，要占用土地资源，等等等等，只是恰好在贞观朝，因为某条工科狗的乱入，不说彻底解决了问题，但肯定是降低了难度。</p>
老张给李董的奏章，没有虚头巴脑的玩意，作为“千古一帝”，而且已经走到了加强版“千古一帝”道路的李董，他瞬间脑补出十好几种炮制河北河南剩下那些“风流”老哥的方法。</p>
十九年贞观朝，哪怕是三年大灾出生的孩童，此时也十九岁了。饶是科举这么艰难的培育方式，也该培育出一批可以跟世家豪门怼一怼的“国家公务员”。若非某条土狗加速了这种方式，即便按照正常发展，再有个两三代人，国朝在知识分子和职业官僚，可以彻底跟原豪门说拜拜。</p>
而现在老张爽快地给了简便方法，李董自然是笑纳了。</p>
“宾王，江汉观察使奏，言新酒高产，不占农粮，你怎么看？”</p>
随手将张德的奏章甩给马周，马宾王精神一震，自己的“老级”冷不丁居然弄了这么大一个新闻出来？</p>
看了看奏章的内容，马周点点头，然后道：“二月祭祀干，御驾未曾返转国，不若再写祭，昭示天下？”</p>
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但君臣默契在这里，李皇帝陷入了思索，半晌道：“要起诏么？”</p>
“合该如此，至于祭，可交由弘阁学士。”</p>
“嗯。”</p>
李董点点头，朝廷祭祀殷朝干，这是有深刻道理的。意识形态来讲，忠臣这种东西，不管国家兴亡，当然是多多益善，因为这是现任君王的个人需求。</p>
一个个都去学陈胜吴广，这不是闹么？</p>
作为皇帝，巴不得满朝武不是干是介子推，死也得尽忠，这才是完美呐。</p>
君为臣纲，理应如此嘛。</p>
至于某条江南土狗这光景突然要来“尽忠”，是不是真心的，李董也不在意，反正他对重臣的荣宠，也从来不是真心的，他巴不得魏徵去死，可不照样要跟魏徵喝两杯么？</p>
不几日，贞观十九年四月初四，皇帝下诏祭祀干，追封干为太师，谥号“忠烈”。</p>
总之，从贞观十九年四月初四开始，每年的四月初四，是“干日”。</p>
收到消息的老张心说到了这一天是不是得表演个“剖心挖肺”什么的，然后跑城门口看看没有卖空心菜的狐狸精……</p>
皇帝给事情定的基调是“忠臣”，那末，谁将来要是在“甘蔗酒”搞事闹反对，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大大的不忠啊。</p>
既然都不忠了，那李董逮住人扒了猛干，怨不得当初没有说过对不对？</p>
勿谓言之不预也。</p>
实际此时的山东豪门，也没反应过来，好些个已经跑去洛阳班的世家子弟，还觉得这江汉观察使脑子秀逗了，怎么突然开始拍皇帝马屁，弄了个“贡酒”出来？</p>
是的，大部分人以为老张这边搞出来的酒，特么是为了入贡。</p>
他们哪里想到央和地方要联手玩混合双打？</p>
李董先发了个诏书，说干如何如何忠臣，朕真特么感动的不行，那殷商的故事，实在是催人尿下……某条土狗摇身一变，理论是个“忠臣”。然后李董又接着来了一个诏书，说是要在辽东和朝鲜道劳军，猪啊羊啊，送到哪里去？</p>
一般来说，也不会有人觉得这有什么，劳军么，皇帝心血来潮想怎么慰劳都可以。</p>
只是皇帝显然不按常理出牌，来跟牛进达说了，老牛啊，朕给你一批酒，敞开了喝，你有没有问题？</p>
牛秀当时敬了个礼：报告首长！没有问题！保证完成任务！</conten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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