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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耶，为什么都说‘樱桃’个头大？他不是还没有我大么？”</p>
张洛水一脸的好，歪着脑袋，趴在床沿问张德。品書網 </p>
“你还是叫他‘小弟’好了……”</p>
“可是孃孃说他叫‘樱桃’啊？”</p>
“……”</p>
嚓！喀嚓喀嚓喀嚓……</p>
一把樱桃塞到嘴里，阿奴顶着靠背，支起一条腿，将一本小人书放在腿，看一会儿翻一页。刚生的儿子像一条咸鱼，被随手放在一旁的襁褓，只有等到要吃奶的时候，才会抱起来哄两下。</p>
正如张洛水说的那样，张“樱桃”个头是有点大，接近十二斤的份量……兄弟姊妹的“巨无霸”，偏偏他妈丝毫没有展现出有这样的潜质。阿奴祖也是以化人为主，想来不是遗传了薛氏。</p>
老张感觉阿奴给儿子取错了小名，不应该叫“樱桃”的，叫西瓜、榴莲、椰子，都更加形象点。</p>
“这么大一颗樱桃……”</p>
感慨万千，老张叹了口气，又叮嘱了一声，“阿奴，樱桃少吃一些。”</p>
“他哪里吃得少了？一天要喂几次，要不是我吃得多，奶水肯定不够。”</p>
“我说的是你少吃点樱桃！”</p>
又一次情不自禁地拔高了音量，然后又“心平气和”地看着阿奴，“你多吃个猪蹄汤也好啊。”</p>
“可我觉得猪蹄没什么肉啊。”</p>
“喝汤，喝汤啊！”</p>
再次提高了音量，老张实在是受不了了，“我出去给你钓几条黑鱼。”</p>
“要二斤下的啊！”</p>
阿奴看也不看张德，翻着小人书，直接给了个标准。然后见边张洛水还在，于是笑眯眯地问她，“是要听个故事么？”</p>
“嗯！”</p>
张洛水用力点点头，小人书是新出的画册，讲的是《王万岁斩海妖》的故事。基本套路是和《李淳风三戏白牡丹》差不多，只是没那么三俗，较偏向青少年读物。</p>
“孃孃说给你听啊。”</p>
原本以为女儿会跟着出来，老张在门外等了半天，才发现张洛水居然这么坐在床榻，听阿奴给她讲故事……</p>
“操！”</p>
骂了一声，一脸晦气地去了库房，寻了一根鱼竿，叫了一票护卫，便径直去了城乡结合部的河道池塘，看看没有没有黑鱼游弋觅食。</p>
黑鱼做汤，放一把泡开的黄豆，是相当滋补的，高蛋白不说，还有催奶的功效。只是这年头愿意吃黑鱼的人不多，因为黑鱼有个脾性，母鱼产后，双目失明，主要靠吃黑鱼幼苗度过虚弱期。</p>
而且这个现象，大部分被百姓看到，都是小黑鱼自己往母亲嘴里钻，于是长江流域有不少地区，黑鱼被定性为“孝鱼”。</p>
其典故是可以和“乌鸦反哺知孝义”“羔羊跪乳报娘恩”相媲美的，但因为老张在各地搞过养殖业，其包括养鱼。池塘一旦有一条黑鱼，基本算白瞎了前期的野外捕捞鱼苗的辛苦。</p>
所以，在武汉这里，江汉观察使府的宣传部门，主要宣传黑鱼的若干种做法，红烧和碳烤哪个壮阳，是一个相当严肃的问题。</p>
于是对大部分武汉地区的雄性牲口而言，“孝”啥“孝”，壮阳最“孝”！</p>
有一阵子麻雀数量激增，江汉观察使府宣传过“柳枝烤麻雀的壮阳功效”。等到麻雀数量被控制住了，观察使府又立刻宣传“食用麻雀过量疑似导致阳痿”……</p>
屡试不爽，从未失手。</p>
这种套路在交州、欢州、爱州也用过，如“木薯为主食，能增加生男概率”，当年交州米凭空多出口两成多。</p>
话又说回来，别说唐朝人了，啥朝人都不好使，哪怕如何自诩科学精神的牲口，在壮阳问题，那是相当的不可理喻。其精神分裂程度，大概和相信“让肌肤持续吸收水份”的老姐不相下。</p>
明知道拍黄瓜拍面膜拍厕纸都是一个效果，但还是会拍。壮阳这个严肃的问题，显然也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p>
老张琢磨自己要是这年头弄个“蚁力神”出来，大概广告词都省了，只需要开口说“走两步，没病走两步”。</p>
“今天也不知道黑鱼开不开口啊。”</p>
一般路亚黑鱼也挑气候，但阿奴都已经生了，也没有挑的余地。好在观察使府常年养着几十条黑鱼，平时也不吃，随时保证有女人怀孕生产，然后拿来进补一下，效果什么王八炖人生不遑多让。</p>
“使君，何必亲自来钓？若要吃个乌鱼，差人去捉是。”</p>
“我也是闲来无事，出来打发打发时间。这阵子费尽了思量，偶尔出来消磨，也算是放松。”</p>
“那下走去准备些物事，不若少待在外面做个烤炙。”</p>
“也好。”</p>
想了想，老张觉得在野外烧烤也不错，难得到外面来消遣，能忙里偷闲，着实感觉不错。</p>
嗖！</p>
抛竿之后，缓缓地收杆，“围圩造田”之后，虽然水依然密布，但大多数都只是一丈两丈宽的小河。短亭长亭之间，只允许通行民用小船，唯有缴纳税赋时候，官船才会通过这些四通八达的河道，前往各地征收实物税赋。</p>
啪！</p>
黑鱼吃饵极为凶猛，一瞬间会炸水，张德眼疾手快，迅速抽杆，但也没有太过用力，否则会断杆。只要能钩住鱼嘴即可，剩下的是迅速收杆。只要不遇十斤以体型硕大的“老黑”，贞观年制造的渔具，足够遛鱼岸。</p>
护卫们见老张鱼，叫好之余，同样是好鱼有多大。老张跟这条鱼角力十分钟光景，终于让黑鱼出了水，被拖拽到了漂浮在岸边的水草。只要出水，什么鱼都会成死狗，迅速将鱼拖了岸，这才发现是一条体型修长并不肥胖的“大黑”。</p>
双手捧鱼的一瞬间，老张琢磨着是不是先弄一台照相机出来，这了大鱼不拍照，不等于没嘛。</p>
正琢磨把照相机弄出来，要多拍一些“历史瞬间”以作留念，却听远处来了急促的马蹄声。</p>
不多时，一员骑士到了附近，下马通禀之后，到了张德跟前行礼，双手将“急件”递交，然后道：“使君，京畿出了祸事，几家火并死了人。”</p>
“死了人？哪天不死人？我看看，不过是死了人，怎地也算祸事的……”</p>
抖开“急件”，张德整个人都愣了一下，内心只有两个字：卧槽！</p>
虽然并非发生在洛阳城内，而是在城郊，可是火并规模极大，死了二三百人，放西域已经是“灭国之战”的规模。更要命的是，这次火并，是因为“抗税”。</p>
钦定征税司衙门办事出了岔子，“样板单位”假收税不但露底，证据还被抖落的路人皆知。于是因为不公而引发的“抗税”，自然而然在逐渐热起来的贞观十九年发生了。</p>
张德此时更加觉得应该折腾一台照相机出来。</conten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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