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点对固定点的角动量对时间的微商,等于作用于该质点上的力对该点的力矩。这个很难理解吗?如果期末还是这个样子,你们今年的学分就不用想了。”
临漳山中,大礼堂的期中考试结束之后,老张迅速批改了卷子,然后黑着脸把来考试的学生都喷了一通,最后来了一句,“你们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好自为之。”
等老张离开之后,助教这才黑着脸站在学生们面前:“好了,以前先生我们时,也这么说。”
“呵呵呵呵……”
大礼堂内响起了快活的笑声。
不过助教马上又喝道:“好了!小点声,放浪形骸的,像什么样子!角动量守恒本来就是必考的,让你们好好练习不听,等到期末的时候,可就笑不出来了。学分拿不到,往后考得再好,优秀毕业生别想拿到,那可是糊弄不到别人,是先生亲自签发的!”
“是……”
大礼堂内响起了一阵颓丧声。
“听到了没有?!”
“是――”
“好了,叫到名字的过来拿自己的卷子。龙昆,三十分。”
“龙芘,二十分。”
“龙夯,七十分,考得不错。”
旁听的上官庭芝和李元祥略微观察了一下,现在临漳山的学校里,那些个獠寨出身的,居然也多了不少。
虽然考出来的分数参差不齐,但的的确确都是能应考,而不是糊里糊涂。
卷子发完之后,助教拍拍手,对一众学生道:“现在再有一个通知,今年暑假期间,‘南昌地’会有二十个实习名额,名额只看期末总成绩。此事,就不一一通知到家庭,学校会每人分发一张通知,上面有回执,拿回去之后,同意的让你们家里签字画押。不同意的,也要写上不同意,然后签名。不许代签!”
“什么?!‘南昌地’实习名额?是不是总督府?!”
“是做幕僚吗?”
“若是计吏,倒也可以。”
“农官也行。”
一看有官做,一群学生顿时活泛起来,这种事情,什么同意不同意的,必须同意啊。
助教连忙喝道:“安静!具体内容,通知上会有!记住,只看期末总成绩,成绩前二十的,就有资格!”
这个消息别说对普通家庭出来的学生,就是对上官庭芝和李元祥来说,都是相当的劲爆。
因为最近“南昌地”吹风吹得厉害,房天王重整豫章郡的意思相当明确,“南昌地”的官方地位,肯定不会等同寻常州县。
说不定会效仿“直隶近畿”一样,升格成什么奇怪的层级单位。
要知道,房天王当年修路,谁都以为是跟鄱阳湖较劲,谁曾想,赣州往南的路,居然也被他修通了。
拓宽了曾经的南下故道之后,贯穿整个江西,然后从赣州直通岭南的漫长官道,在地图上就相当的清晰。
江西总督府内的称呼,叫做“天南道”,而江湖上现在行走,从赣州出发,都会说走“广州道”。
因为官道直通广州,大量的白糖零售商,就在上面行走。不管有没有许可证,私糖贩子也会选择走这里。
这些年扬子江两岸的生活条件大大改善,很多私盐贩子都偷偷地转型为私糖贩子,至少贩私糖不会死刑,而贩私盐是很有可能被砍死的。
本就因为整饬水道,使得“南昌地”成为环鄱阳湖的集散中心,现如今加上“天南道”,“南昌地”的江湖地位,顿时有点“小洛阳”的意思。
加上因为武汉离“南昌地”相对较近,往来运输相对容易,很多武汉产出的新技术,以及伴随着新技术而诞生的新式人才,都能够在“南昌地”生根。
最典型的就是矿山铁轨,江西总督府是真的砸了大钱进去开矿,“南昌地”每年光发卖矿石,通过水路运输到扬州、苏州,都能赚一大笔钱。
有些短期民间借贷,早就偿还一空,总督府账面上,不算长期借款的话,是有大量结余的。
虽说这些结余一般在账面上也停留不了多久,很快就会花光。
可只看“南昌地”的发展效率和规模,足见房天王的施政、理财水准,而且眼光毒辣、手段高超,根本不是寻常刺史、县令能够相比的。
张德能够从江西总督府那里要来二十个实习名额,既有房天王自己有所需求,同样武汉这里,也的的确确看中了这样的培养历练环境。
“唉……你这里如火如荼,那孽子还在琢磨着勾女,当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真怕他成了废物。”
“生死有命,成败在天。”
老张搂着李芷儿安慰道,“他既然有英雄志,不试试,是不会回头的。”
“你想说的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是不是?”
黑着脸的李芷儿瞪了一眼张德。
“哈哈哈哈……”
老张笑得爽快,对李芷儿道,“似大哥这种人,若是扔到前隋,也是枭雄之资了。母亲是皇族长公主,父亲是地方大员,财雄势大,人多势众,血脉又不低贱。凭什么这天下我不能争?有这个想法,实属正常。”
的确实属正常,隋末大战之前,地方但凡是个老世族或者军阀,都他娘的有这样的野心。
兰陵萧氏、外官王世充……给突厥当儿子的都不知道有多少,而野心都是逐鹿。
只是有野心归有野心,野心也要环境、眼界、实力来匹配。
贞观朝在张德和李世民的动态平衡中,就像是两块大磨盘,把那些个顽固不化不想服帖的老世族老门阀,一个个磨成齑粉。
不管是张德还是李世民,都没有给各自的“小弟”们作死的环境。
哪怕是儿子,也是如此。
认不清楚状况,只不过是自取其辱。
“不,这不正常。若非坦叔有意培养,绝非如此。”
“噢?坦叔没有培养我吗?没有培养二哥吗?便是那几个没长大的哥儿,没有培养吗?怎么偏偏大哥有了这样的念头?”
老张轻轻地拍了拍李芷儿的臂膀,“放心,老夫不会随随便便就把自己儿子杀了的。”
“……”
啪!
一巴掌拍开张德的手,李芷儿正色道:“我要去京城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