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模棱两可
就在万众瞩目中,冬马和纱叹了口气站起了身,有些茫然的环顾了四周一圈。
就和一个月前一样,依旧没人敢上台配合自己的演出。
如果有同班同学知道我在这种地方做着这样事情的话,那他们估计会惊呆了吧?
冬马和纱就这样兴致乏乏的想着,眼神却不自觉的向着那正对着自己眼眸望去,那是她的同班同学――陈逸墨。
虽说平日里她都不怎么关心班级里的事情,甚至在某些课上的时候她还会趴在桌上就那样睡过去,但一些班级里讨论率比较高的人她还是有印象的。
其中让她记忆犹新的就是现在这位依旧目不转睛的望着她的陈逸墨。
从月考到小巷打架,再由表白事件卷入另外一个暧.昧事件,这个男人就像是被扫把星附体了一般,麻烦事总会找上他。
冬马和纱微微颔首,思索了片刻,向陈逸墨那一桌走了过去。
“我来伴奏,你负责唱歌。”冬马和纱的声音很平静,语气连一丝起伏都没有。
陈逸墨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如果你不害怕我会gao砸的话。”
冬马和纱甚至连回应都懒得说,转身回到了舞台上,留下了一个清冷的背影。
“加油哦!”可儿那由多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是冲着陈逸墨鼓励一笑。
“嗯。”陈逸墨点点头,拍了拍明日奈的手,“没事的。”
“嗯……”明日奈点点头,在半秒后也同着可儿那由多一样露出了鼓励的神情。
她担心的是什么,陈逸墨大致能猜到。
这年代想要出名的话,很难,也很简单。
至于为什么会答应冬马和纱的要求,那是因为陈逸墨从她的眼里看到了不安和期待。
言语是最能割伤人的武器,但眼神却是不会骗人的。
所以他才愿意。
窗外的小雨继续淅淅沥沥的下着,街灯也随之亮起,尚景路就像他和明日奈第一次约会时那样变成了一片雨景。
……
深吸了口气,同样站在聚光灯下的陈逸墨拿起了话筒。
像是这样在这么多人面前挥斥方遒大概是阔别已久的感觉了吧,至少在前世的很多场讲话中他还是表现的相当不错的,虽说比不上那些真正集团老总的那种气势,但也算是相当不错的水准了。
故地重游么?
谈不上吧,最多算是重操旧业吧。
“你会《你就不要想起我》的伴奏么?”陈逸墨问了句。
“差不多会吧。”冬马和纱有些诧异的看了陈逸墨一眼,“你想唱这个么?”
这首歌她在私底下也是尝试过的,或许是因为还没有经历过那么刻骨铭心的恋情,每一次她的情绪表达都达不到那个程度。好的音乐人能把自己的经历融入到歌唱里。
只想凑合着应付的话,唱腔达到了就没有问题。
可若是想要技惊四座的话,那就只有把感情代入,以情动人。
陈逸墨和她不过一般大,真的能做到么。
所以,冬马和纱出于好意还是劝告了一句,“这首歌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真的不换一首么?”
陈逸墨摇了摇头,“这首就好,届不到的爱恋终究还是得想办法届到,不是么?”
冬马和纱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闭上了眼,调整好了情绪,“那开始了。”
琴声悠扬,如梦似幻。
远距离的聆听和近距离的观察在这种时候几乎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
演唱开始。
往昔的记忆一幕幕的涌上心头,好的,不好的,于是他便带入了其中。
第一次他唱起这首歌的时候,就像爱的很深却不得不分开的情侣。
第二次他在电台听到这首歌的时候,就像看到了一对最终走到了一起的情侣,互相包容向前迈步。
第三次,当他在悠扬悦耳的钢琴声里唱起这首歌的时候,他唱起的是错过了一个很爱的人。
和刚才冬马和纱营造出的氛围完美契合。
原本还期待着看到这位长相清秀青年丢脸的年轻人纷纷失望了,他唱的很好,好的甚至让他们想起了一些过去的本以为自己忘记了的事情。
餐厅的柔和灯光很识趣的又降低了亮度。
于是处于黑暗交界处的人终于有了可以躲藏的港湾,乘着所有人都在聚精会神望着台上人的时候,坐在台下的她却早已泪流满面。
如果陈逸墨坐在这张家庭聚会位置的椅子上的话,那他肯定会认出来的,这是那天他在蛋糕店碰到的女生小木曾雪菜。
也是高一七班的前十名之一。
陈逸墨并非刻意,声音却格外低沉舒缓,柔和的在那句歌词出来前,给所有人的感觉都是在叙述一个虽然有些曲折但结局却还是大团圆的故事。
钢琴的声音和着歌声,穿透力十足的留在了现场每一位观众的心中。
钢琴渐渐的激昂了起来,明明你也很爱我,但我们只能没有结果。
很抱歉,这一趟我不能陪你继续走下去了。
钢琴声停下了,只留下陈逸墨的嗓音在餐厅里残留着。
“你就不要想起我。”
表演结束了。
……
陈逸墨在快速的付完账后,没有再去理会那满堂的喝彩,也没有去理会那些沉浸在过去里黯然神伤的人们,只是在向冬马和纱简单的高了别后,牵着明日奈和可儿那由多的手离开了餐厅。
潇洒的像阵风。
坐在归家的轿车上,冬马和纱望着窗外的雨景,有些茫然。
她突兀的对高中生活期待了起来。
她有些好奇,好奇那个眼里汇聚着星辰浩瀚的男子。
“他,是你的同班同学么?”开车的赫然就是负责刚才主持的中年男子。
“嗯。”冬马和纱点点头。
“如果我没有感觉错的话,那他应该就是这首歌的作者,也是那位被所有网站都在找着的伊莫尘。”中年男子叹了口气,点燃了根香烟,“那么多年都过去了,冬马你还是一个人住么?”
冬马和纱没有说话,只是眼里的冰冷变得更JianYing了几分。
“好吧,你妈妈近期会回夏海一次。”中年男子看了后视镜中的冬马和纱一眼,“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和她好好谈谈吧。这么多年了,她也不容易。”
冬马和纱脸上的表情有些细微的变化,但最终还是恢复了往日的冰冷。
她么?
模棱两可吧。
夏海市的秋雨,愈下愈大了。
那道冰川也还是那样的寒彻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