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袁绍的二十万大军如期而至。
远远看去,旌旗遮天蔽日,沙尘滚滚如潮。
这不仅是公孙川穿越回来后第一次看到这般壮观的大军,就连其他人也未曾见过。
袁绍在距离范阳二十里处,扎下四座大寨,呈正四方形。
而为了安全,在整个扎营的过程中,大军不敢有休憩,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正个建造中的大寨,确保顺利安营。
四座大营,按正常情况下没有三日也不可能建造起来,可袁绍足有二十万大军,即便用十万人巡视,仍有十万人可以用以扎营,仅仅一天时间,便立起营寨了。
黄昏,残阳下袅袅炊烟从大寨中飘起。
公孙川带着李存孝、李广、王诩、张郃以及五十名白马义从贴近袁绍大寨侦查。
知己知彼,方掌胜算,这样的侦查是必要的,加上众人所骑皆是良驹,所以也不必担心被追杀的问题。
“没想到袁绍拥兵二十万还这般小心,主公快看,连巡视的哨骑都分了十二班,根本没有偷袭的机会。”
李存孝咂舌,真不知是该夸奖袁绍谨慎还是该说他胆小。
这样的结果完全在公孙川的预料之中,尽管此时袁绍兵多,可这些人的战斗力是比不过先前斩杀的那六万精锐的。
加上颜良文丑之死带来的负面影响,这也是迫不得已的选择了。
“主公,依袁绍所安营寨与那些巡视的哨骑来看,这是四象混元阵。”
王诩细细观察后得出结论,原本他作为谋臣,身体孱弱不必亲身犯险的,只是他主动要求,公孙川才准允了。
如今看来,倒是有这必要了。
“你说说看。”
公孙川知道,王诩是兵法大家,正好听一听他的讲解,也当是增长一些这方面的知识。
“四象混元阵原是六合阵法的第四阵,以天、地、人为轴心,按金、木、水、火、土五行相生相克及十二地支相合相冲的原理布局。
内设十六门,门门相应死伤,堪称防御大阵,不过缺陷也很明显,这样的阵法只能防守却不能进攻。
看来,袁绍是打算和我们打持久战了。”
在王诩的认知中,这样的阵法需要耗费数十万人来布置,却只能起到防御作用,所以历来不被兵家所采纳。
公孙川微微点头,对袁绍的战略选择已经有了初步的判断,旋即轻声道:
“张郃。”
张郃作揖,心领神会,回答道:
“主公,袁军所设四寨,从旗帜上看,正中的大寨便是袁绍的中军所在;
西寨是袁谭;东寨是袁熙,最安全的南寨是袁尚。”
言语间,张郃带着一股讽刺味道,袁绍素来喜爱第三子袁尚,就连生死大战也不忘如此关照他,庸主二字真是名副其实。
公孙川冷笑道:
“我记得你好像说过,袁氏三子表面手足情深,实则各怀鬼胎吧?”
“是的主公,三人为争世子大位,甚至派出过刺客刺杀彼此,每次失败都将罪责推到幽州军的头上,庸主袁绍竟也信了。”
这一点,公孙川深信不疑。
历史上官渡大败后,袁绍气的一命呜呼,可这三人不思抵御曹操,反而一门心思沉浸在世子大位的争夺上,最后终于都惨死在了曹操的铁蹄下。
“那好,今晚就拿最狂妄的袁尚开刀!”
公孙川的眼中闪过一抹战意。
众人纷纷扭动脖子,感受到了大战前夕的火药味。
……
是夜,范阳南寨内。
十六岁的袁尚举着酒杯正与蒋义渠对饮。
蒋义渠原本也算是袁绍帐下数得上名号的将领了,在此大战之际,却将他安排到了袁尚的营中,对袁尚的偏爱可见一斑。
“真是没劲,大哥二哥都能把守东西营寨,拱卫父帅大营,一旦有敌情他们便能第一时间得到消息,这不是分明给他们建功之机吗?”
袁尚饮尽一口酒后,愤愤不平的抱怨道。
“哈哈,三公子,这您就错了。”蒋义渠做出一副堪破战局的高人模样,捋了捋长须。
“然则,蒋将军以为如何?”
袁尚的眼中闪现一丝期待。
“三公子,您要知道,公孙川虽然只有两万兵马,可能在短短半月内,斩颜良诛文丑降张郃,此人岂可小觑?
若是他真的来袭,大公子二公子可就是替您挡了刀兵了。”
蒋义渠嘴角勾勒出一抹狡黠,为了讨好袁尚,可算是做足了小人之态。
他也算是个明白大局的人,知道在袁绍的帐下建再多的战功,也比不上自己提前效忠新君来的明智。
毕竟那可是要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杀出来,可自己只需要动动嘴皮子,何乐而不为?
“哼,我营中有三万刀兵,一万铁骑,一万弓弩手,公孙川敢来,看我不摘了他的脑袋祭旗!”
袁尚冷哼一声,倒是巴不得公孙川来袭的样子,像足了个怀才不遇的高士。
缓了一会,又玩味说道:
“不过如果他真能把袁谭袁熙杀了,我倒是要感谢他,哈哈哈。”
蒋义渠闻言看了看帐外,确认四下无人,才附耳低声道:
“三公子不用担心,我已经在袁谭袁熙的帐下都安插了我们自己的人,到时候与公孙川大战的时候,可以趁机…”
旋即做了个手起刀落的样子。
“好!他日我若登上大位,你就是三军上将!”
二人又继续欢乐对饮,哪有半分战场气息。
半个时辰后,营寨处传来一阵骚动。
袁尚二人正欲起身查看,一名哨骑仓惶闯入。
“三公子不好了,寨外有敌情!”
“有多少人?是公孙川吗?”
蒋义渠心头一紧,暗暗骂道袁尚真是个乌鸦嘴。
“天太黑了,看不清楚是不是公孙川,不过来人并不多,只有两三千人。”
“太好了!天赐我建功之机,传我令,一万铁骑与两万大刀队出寨杀敌,若能擒杀公孙川,赏一千金!”
不待蒋义渠反应,袁尚在酒劲的刺激下,直接下令进攻。
“这…三公子,主公下过严令,不许出城啊!”
“你想违抗军令吗?!”
袁尚将蒋义渠腰间佩剑一把,悬在哨骑的脖子上,眼神中发出怒火来。
哨骑可丝毫不怀疑这位不把部下当人看的三公子下一秒别结果了自己的可能,赶忙出去传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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