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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场血腥的屠杀,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越来越浓烈,到最后,每吸一口气就象在喝血水似的,让人作呕。
西夏和吐蕃的联军,老弱在两翼,精锐在中路,宋军对两翼发起进攻,哪里抵挡得住,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只有给屠杀的份。
这些老弱,老的老,小的小,老的须发皆白,都是大爷级别的老者了,小的还是黄口小儿,十四五岁,他们仅能开得了弓,骑得了马,这是“老爷军”和“童子军”。他们的装备就更不用说了,跟没有武装差不多,有的不过是猎弓、猎叉,甚至还有木棍。
西夏和吐蕃本就缺少精良的武器,虽说能够召集数十万大军,真正能有精良装备的并不多,有限的装备更不可能用来装备这些炮灰,他们面对武装到牙齿的宋军,除了送死,没有任何出路。
这些老弱一见宋军泼风般冲来,杀气腾腾,赛过了杀神,无不是魂胆俱丧,胡乱放上几箭,发声喊,脚上抹油,开始逃跑了。
即使他们逃,也是逃不掉,宋军从后追得很紧,压根就没地方逃跑,只有死路一条。
就这般,在宋军如潮的攻势面前,两国联军齐刷刷的被收割,死伤无数。
一开始,迸溅的鲜血不过把地面染红罢了,到后来,鲜血越来越多,来不及浸入土里,汇成一泓泓血湖,再后来,血湖汇聚在一起,汇成一条条小溪,血水流淌的哗哗声特别响亮。
这些小溪再度汇聚,形成一个大大的血湖,两军在血湖中冲杀,不断有落入血湖中的尸体,溅起大片大片的血花,在阳光照射下,格外妖艳,说不出的诡异。
屠杀爆发不到小半个时辰,两国联军就死伤了接近十万人。当然,这不完全是宋军屠杀的结果,还有他们相互踩踏带来的死伤。
宋军战力惊人,如下山猛虎趟入羊群,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他们所到之处,必是一地的碎肉,无尽的鲜血涌动,这些老弱哪能不心惊的,最后不得不逃蹿。
联军老弱气为之夺,恨不得爹娘多生两条腿,能逃多快逃多快,你挤我踩,死伤无数。
望着乱糟糟的战场,成片成片倒下的联军,吴骥也是心惊,虽是多次上战场,可是如眼下这般屠杀的事儿,还是第一遭遇到。
“不是我心狠,而是不得不杀!”吴骥非常明白:“若是我们战败了的话,这些老弱转眼间就会变成魔鬼,从后追杀我们,以杀死我们为荣!这叫一报还一报!”
的确是这样,别看眼下的联军老弱一副待宰羔羊的样儿,若是宋军战败的话,他们一定会勇猛似虎,从后追杀宋军,绝对不会留情。
“呜呜!”
城头上的李秉常把战场情形看在眼里,不由得流下了眼泪,抹着眼泪,呜呜的哭了起来:“都是朕害了你们!都是朕害了你们!朕中了吴骥的毒计!”
“皇上,您莫要伤心,为大夏尽忠,是他们的荣幸!”一众大臣万万没有想到,李秉常竟然当众哭泣了。
“呜呜!”李秉常哭得更加伤心了:“是朕无能,害了他们呀!朕终于明白了,为何吴骥停留在夏州不西进,那是他的毒计,他就是要朕不遗余力的把大夏的勇士从高山密林里调出来,好给他一战而定!曹艹征西凉,不就是这么做的么?朕蠢呀,朕蠢呀,竟然中了他的毒计而不自知!数十万老弱,他们不该死在这里呀!”
李秉常也是个精明人,看着成片成片倒下的老弱,终于明白吴骥的用意了,就是有些晚,后悔何及?
经他一提醒,董毡也明白过来了,一颗心直往下沉。中了吴骥之计的不止李秉常一个,还有他董毡。
“……”
西夏和吐蕃大臣明白过来了,个个直接石化了,吴骥这招狠啊,特别狠,这是要把西夏人和吐蕃人斩尽杀绝!
可以想得到,此战之后,河西、吐蕃兴不起任何风浪!
明白过来的不仅仅有李秉常和董毡,还有李宗保、梁熙、董钊。三人看着成片成片倒下的老弱,大是震惊。尽管他们身经百战,对死人,对鲜血早就习以为常了,可是,亲眼看见如此大规模的屠杀,还是生平第一遭,要不心惊都不行。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突然之间,李宗保尖叫起来,一脸的震惊之色,刷的一下,脸色就苍白如纸了,没有一点血色,跟在土里埋过似的。
“你明白甚了?”梁熙很是惊奇,忙问道。他了解李宗保,身经百战,胆大过人之人,要把他吓成如此模样,必是天大的事。
“我明白吴骥的用意了,吴骥这毒计好狠呀!他要把我们党项人打得断子绝孙,连种都不剩下!”李宗保的声音尖细刺耳,高亢之极。
“啊!”
梁熙也是个精明人,给李宗保一提醒,立时明白过来,蹬蹬蹬的后退,脸色苍白如纸,一张嘴不住张阖,却是说不出话来。
“……”
董毡也明白过来,直接石化了。
吴骥的计策非常成功,设了那么大一个口袋让他们钻,他们还真的钻进去了,世上有这么蠢的人么?
“我们眼下怎生办?要不要救援他们?”李宗保心惊胆跳,打量着死伤无数的战场,问询起来。
“不救的话,我们心里难受,那是我们的父老,就这样死了,揪心啊!”梁熙前思后想:“可是,我们如何救得呢?”
“只有一个办法可以救得他们,打败吴骥的中军!”董钊双眼一翻,立时有了计较。
他说得没错,要想不再让老弱遭到屠杀,只有打败吴骥的中军,这提议非常之好,问题是,注定不可能实现。
“打败吴骥的中军?我们不要奢望了,我们能不给他打败就不错了!”李宗保打量着战场情势说:“即使我们的精锐比起吴骥中军要多,可是,吴骥善于用兵,不会让我们得逞。再说了,你们瞧那里,那是五万宋军在待命,哪里吃紧,他们就冲向哪里,我们不可能打败吴骥的。”
“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父老被屠杀吧?”梁熙知道李宗保说的是实情,却是不甘心。
“我们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吴骥已经杀过来了!”董钊指着前方,只见吴骥率领中军,来到联军中军前,发起了排山倒海般的攻势。
“吴骥,你以区区五万之众,与我们中军抗衡,太不把我们的勇士放在眼里了!”李宗保、梁熙、董钊给轻视了,倍觉不爽。
以他们想来,联军的中军全是精锐,战力不比宋军差,更别说还有铁鹞子和吐蕃亲卫,再有兵力优势,无论如何也要让吴骥难受。
然而,战事的进展远非他们所能想象,联军的中军亦是挡不住吴骥的中军。
宋军在吴骥的指挥下,如同海潮一般涌来,先是强弩远射,如雨点般的弩矢把联军中军覆盖了,中箭落马的联军不在少数。
这些联军精锐尽管拥有精良的武器,精甲,仍是挡不住强弩的攻击。强弩以射程远,穿透力强著称,精甲是挡不住的。
说到强弩,西夏和吐蕃军队也有不少,立时发挥起来,对宋军进行攻击。说到强弩,联军的强弩威力更大,射程更远,穿透力更强,因为那是大型强弩,需要很多人才能使用的。
正是因为如此,导致其箭矢不够密集,虽是给宋军制造了不小的麻烦,却是伤不了宋军的筋骨。
而宋军用的是破虏弓,在射程和穿透力上不如联军,却是灵活、箭矢密集,可以把联军进行成片成片的覆盖,这对联军的威胁很大。
很快的,宋军就冲到近前了,强弩已经失去了作用,不能再使用了,就要靠肉搏。
对于联军来说,此时的他们除了肉搏,再也没有别的战法了。对于宋军来说,可以使用的战法还有好几种,首先就是霹雳弹发挥,铺天盖地的霹雳弹扔来,联军哪里抵挡得住,成片成片的倒下,死伤无数。
霹雳弹之后就是明晃晃的陌刀,陌刀手在刀手的掩护下,端着陌刀杀来,那是一道刀墙,每当陌刀举起时,杀气腾腾,预示着有不少西夏兵士要死于非命。每当陌刀狠狠劈下时,西夏兵士就变成了碎肉。
“天啊!这都挡不住!”
李宗保、梁熙和董钊三人看在眼里,惊在心头,惊呼出声。
三人参与过的大小战役,没有一百,也不会差得太远,就从未见过如此凶猛的攻势。在宋军面前,联军的精锐就跟小儿般,没有丝毫还手之力,只有挨打的份。
“前朝大军也不过如此!”
对唐军记忆深刻的三人同时叹息。
“唯今之计,只有出动铁鹞子了!”李宗保和梁熙同时言来。铁鹞子是他们最后的王牌,不到关键时刻,是不会使用的。这些精锐根本就不是宋军的对手,唯一的希望就是铁鹞子。
“我们大吐蕃的亲卫也该动了!”董钊知道是该动用最后王牌的时候了。
三人还没有传令下去,只听一阵呐喊声传来:“铁鹞子,救命啊!救命啊!”
“快,往中军逃,铁鹞子会救我们!”
“大吐蕃的亲卫会救我们!”
三人放眼一望,只见左右两翼的老弱给宋军象驱赶鸭子一般驱赶来,一眼望去,不知道有多少,只见人潮马海,比起涌动的海潮还要壮观。
若是让他们涌来,一定会冲乱了中军的阵脚,这事绝不能发生,三人对视一眼,一咬牙,大吼一声:“杀!胆敢接近中军者,杀!”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