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0 收仆乌塔玉伦
“云叔,他们要动手了!”李武在一旁突然出声道。
只见店主及五六个青壮手持木棍,菜刀等器械,一步一步逼向胡姬。
店主面上狰狞,笑声阴冷,道:“胡女,老夫劝你还是主动说出银子藏在何处,否则……桀桀桀桀!”
“李武,考验你的时候到了!”
“云叔,我……我不行……啊!”
李武连连摆手,突然发现李云汀单立右掌,自觉一股居力拖着自己从草丛中飞出,李武惨叫一声,屁股着地摔在胡姬和店主之间。
李云汀随手拔出从白无常常宣灵处抢来的长剑扔到李武面前,说:“宰了他们,否则你就等着被他们宰吧,这次我绝不出手!”
“吆喝,这不是赶车的李武吗?怎么着,你要多管闲事?”店主认出李武,出言发问,并向身旁的几个青壮使了个眼色,那五六人手持木棒菜刀将李武围在当中。
“李武,你说你好好赶车为什么非要多管闲事?为了一个胡女?今个被你撞见只能算你倒霉,伙计们,先弄死李武,宰把那个小孩和那个女人抓过来!”说完话,店主向后退了一步,几个青壮举着手中的武器向李武扑上来。
“哎!我说你们……别……”李武口舌笨拙,本想劝解一番,哪知这伙人压根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眨眼的功夫就扑了上来,无耐中的李武只好一把抄起地上的长剑,闭着眼睛将李云汀传授的一套半生不熟的剑法使了出来。
接近着便是一阵惨叫声,李武睁开眼睛一看,几个青壮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儿,惊得李武长大了嘴巴。
店主见事不妙,扭头便跑,李云汀纵身跃起,待到店主上方,使一招“仙人抚顶”,蕴含着内力的手掌轻轻拍在店主头上,店主七窍流血,噗通一声摔倒在地,已是身赴黄泉。
没有理会发呆的李武,李云汀行至胡姬面前,轻言道:“恶人已死,姑娘自便吧!”
胡姬好似没有听见,从地上站起,径直走到李武身边,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长剑,李武楞过神儿来,惊呼道:“你干什么?”
只见胡姬状似疯癫,举起长剑对着那几个在地上哀嚎的青壮一阵胡侃乱刺,每一下都竭尽全力。
不消片刻那几人已经命丧黄泉,尸身更是惨不忍睹,胡姬仍是机械般砍刺不停。
许幻看不过眼,上前拉住胡姬,道:“姑娘,这几个人已经死了!”
胡姬闻言扔了手中长剑,掩面而哭。
哭罢,胡姬对着三人跪了下来,叩首道:“乌塔玉伦感谢三位恩人求名之恩,感谢三位恩人替我报仇。”
“遇见不平,拔刀相助,姑娘不必多礼!”李武突然变得口齿伶俐起来,上前就要将胡姬乌塔玉伦扶起来。
“不,我还有一个请求,请求公子收留我!我,我从客栈里带出来的钱藏在那边的草堆里……一并献给公子。”乌塔玉伦闪开李武的手臂,对着李云汀又磕了几个头。
这个胡女不简单。乌塔玉伦疯狂之后一系列的举动使李云汀刮目相看。
她即是被店主强行扣留在客栈中为客人跳舞的胡姬,一定会被店主严密监视,却能携了钱财逃出来,说明即能隐忍、又有心机,还具备一般女子没有的果敢。
被救之后不但恳求李云汀收留,还主动献出她拼死从客栈中带出的银钱,说明她知道在乱世里,一个弱女子戴着一大笔钱连三天都活不过,知道只有跟着李云汀这样的强人才能苟活于世。还有,这个胡姬察言观色的本领也非同小可,李云汀三人从出手到现在并未提及身份姓名,胡姬却能一眼看出谁主谁仆。
李云汀沉思片刻,这样的聪人好好培养一番,将来也许有大用,于是点点头,道:“乌塔玉伦,你可要想好,我收留了你,你就是我的仆人,一生一世都不能违背我,否则……”
“公子放心,乌塔玉伦从今之后便是公子的女仆,必定不会违背公子!”乌塔玉伦大喜过望,又是连连磕头。
然后一副标准的仆人做派立在李云汀身后,小声说出自己藏钱的位置。李云汀着李武取了过来,一个锦布包裹,足足四五百两。
四人上了马车,乌塔玉伦死活不愿意与许幻一起坐在车厢中,说哪有主人坐在车辕上,而仆人却坐在车厢中的道理,李云汀扭不过她,只好和许幻一起坐在车厢中。
李云汀心中窃喜,只是碍于男人的面子才提议让乌塔玉伦和许幻坐车厢的。
坐在美人身边,嗅着迷人的香气,李云汀甜甜的叫了一声“姐姐”就拉住了许幻的手,弄得许幻苦笑不得。
李武一改木讷的形象,变得话多了起来,有意无意找乌塔玉伦说话,乌塔玉伦却不搭理,在晃晃悠悠的马车上讲起了自己的过往。
乌塔玉伦本是回纥贵族子女,黄巢与王仙芝起兵反叛之时她的父亲参与其中,黄王兵败,乌塔玉伦的父亲死在乱军之中,她与丈夫弟弟讨到中原避难,路遇方客栈,住到半夜,店主小二叫门,说是官府在查什么黄王余孽叫她丈夫和弟弟前去接受盘问,结果一去不返。
店主声称是被官府抓了行役去哪里修城,让乌塔玉伦耐心等候,哪知几天之后的夜晚,有贼人摸到乌塔玉伦的房间,将她的财物偷的一干二净,店主又来劝说,言道可以提供一份工作,这样就可以待在客栈中等候丈夫与弟弟做完了行役回来找她,身无分文举目无亲的乌塔玉伦无奈之下只好答应。
不过一个月店主与几个客栈中的青壮便接连强暴了她,为了等待丈夫与弟弟,乌塔玉伦只好隐忍,继续为客人跳胡舞,知道有一天,一位贵人见了她的舞姿有意纳她为妾,店主表面答应贵人,却要贵人第二天再来接亲。
当天夜里,店主便强行将药汁涂抹在乌塔玉伦脸上,留下了鸡子大的色斑,任是如何清洗都无法恢复本色。
一年之后的一个雨夜,客栈后院堆放草料的屋子被雨水冲塌,塌陷的地基中发现两具尸体,面目溃烂已不可辨。但其中一具男尸发上的木簪,乌塔玉伦一眼便认出是自己丈夫的,她一个巨大的阴谋瞬间呈现在她的面前。
为了证实自己内心的猜测他几次询问店主丈夫弟弟服役的地方,都被店主推诿过去。她假装不知亲人被害,继续跳舞,等待时机,这次偷钱跑出来就是想着在外找几个杀手替自己的丈夫和弟弟报仇。
“许姐姐,你说那样的人是不是该杀!”李云汀转过脸问许幻之时,却发现许幻早已是泪水涟涟,吐了下舌头不敢再继续自己的话题。转而又去想乌塔玉伦的事,心中突然一动,道:“乌塔玉伦,你说你脸上的色斑是药汁所致,我想我应该有办法替你消除!”
“真的吗?公子!”乌塔玉伦掀起布帘钻进了车厢。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真的!”李云汀点头确认。
“太好了!公子遇到你真是玉伦的福气!”乌塔玉伦扑上来在李云汀小脸上亲了一口。
李云汀偷偷打量了一下身边的许幻,见她面色如常,放心下来,却不由感叹,胡女不但多情,而且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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