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潘家的事情一趟弄下来后,管超临走离开时,潘荣斋亲自将之送出家门,潘兴周送了一封六百六十六块,价值白银近五百两的龙洋诊金,而后还叫潘成祖亲自坐车将他送回佛山宝芝林。
能拿到诊金的并不仅仅是管超,还有黄飞鸿,潘兴周让小潘把管超送回宝芝林的同时,也给黄飞鸿送了一封同等的巨款诊金,当作他不能收留民团人员的歉意。
原本潘成祖还想随同黄飞鸿学习拳术好强身健体,有道是一事不烦二主,但是却被潘兴周给否决了,这让小潘颇有些郁闷,但是却又不敢反驳,管超却看得明白,这是商人惯有的狡诈,不在最后时刻,他们绝对不会随便和某些事情搞上关系。
不能去跟黄飞鸿学拳,潘成祖又把目标打在管超的身上,频频打听道家仙术的事情,一副想要修道的样子,管超对此不可置否,只是把茹素戒杀,不能碰女人,不能生孩子的戒律乱说一遍,这位小潘公子立时就怂了。
在美国经受过现代教育,更谈过一次恋爱的小潘,所崇拜的不过是道法仙术的诡丽奇幻,压根就没有看破世情的心态,哪怕是忍了吃素不碰女人,但是不生孩子这一关他过不了,在他老爸和爷爷那更不用说了,因此他不适合修道。
虽然没有拜成师,但是关系处在那里,管超和潘成祖打下不错的交情,潘成祖把他送到宝芝林,又郑重拜访了黄飞鸿后,留下再会之期后离去。
不说离去的小潘,管超回到宝芝林后,把自己的那份诊金直接全额给了黄飞鸿,言称是给民团的心意,而后又拍出三十两银子,算作自己在宝芝林的食宿费用,在佛山他不想再去找房子了。
对于管超的热情盛意,黄飞鸿推辞不过,只能让民团众多兄弟向他道谢,而后又叫凌云楷、猪肉荣和牙擦苏称他‘师叔’,并且从宝芝林给他支出一间常备的单人房。
自此,管超便自正式入住宝芝林,开始跟黄飞鸿探讨,不,准确来说,应该是他跟黄飞鸿学习医术,不过他不是黄飞鸿的徒弟。
也因为不是黄飞鸿的直接徒弟,所以黄飞鸿对待管超时,并不像对其他徒弟那样,这个时代是艺不轻传的,师傅教徒弟会留一手,而且徒弟进门还有一段考察期,先干几年杂活,就如同管超给四目师傅赶了几年尸。
黄飞鸿的心胸相对于这个时代的很多人来说,都是比较开阔明朗的,一点也不迂腐,管超以平等的身份跟他学医不需要考察期,而且在学习基础知识期间,便开始在他的旁观下给患者诊病开药,以积累行医经验。
在宝芝林的学习,一眨眼两月便过,管超计算自己离开万福义庄已经快三个月,而且就连中秋也没有去师傅那里,于是在跟黄飞鸿打过招呼后,便带着买来的礼物骑上毛驴,回返万福义庄看望老徐和张大胆。
上一次七月半鬼节醮拜祖师后,从莲化山回到义庄时,老徐并不在庄内,张大胆说有白莲教徒曾过来骚扰,管超由此预见乱世将至,因此叫张大胆纠集乡民训练,以防备不策。
如今快三个月过去,管超从佛山回到梅县,张大胆倒是把事情办得倒是有模有样,义庄的桃林附近除人流车马外,还有许多壮汉带着棍棒护卫。
不说万福义庄的护卫加强,管超一路回到义庄,却发现桃林中的义庄气息失去往日的祥睦,他那经符篆内炼通神的双目法眼看去,只见庄子外面笼罩着肉眼看不见的阴云,阴云外又罩着一层祥和金光,显得诡异非常。
“这搞什么鬼?张大胆,老徐,你们在不在?”管超看着万福义庄的阴云金光,把毛驴系在门口的桃树上后,便自连忙进义庄喊人。
“在,师叔,后院。”张大胆的声音从后院传来,管超寻声而去,只见义庄扩建的后院里有个凉棚,棚下有四个人,细一看,除了张大胆外,还有钱开的徒弟小唐,以及一个浓眉大眼的陌生青年,老徐也在其中。
“你回来得太好了。”徐道士看着从外归来的管超,不由得脸现喜色,把他拉到院中的凉棚内。
“这发生了什么事情?”管超跟着徐道士进了凉棚,只见凉棚之中放着一张供桌,桌上放着一尊金佛,金佛桌下放着五个青花瓷罐。
“这是我带回来的。”老徐指着供桌上的金佛,以及下面的五个青花瓷罐。
“具体发生了什么?”管超看着金佛与瓷罐,不由得抽了抽嘴角,因为在他的法眼之中,那五个瓷罐正不停冒着黑气,而好在这些黑气被上面金佛的祥光给镇住了,这两个东西不用说,是老徐带回来的。
“这事情说起来很长,上一次你回老家,我闲着无聊,就出去游逛,在北边碰到白莲教的五鬼道搞事,他们抓无辜的孩童祭炼五鬼魔胎,我当时准备去救人,但到底晚了一步。”老徐脸色非常的沉重。
“我赶到之时,那群邪徒已经将五魔胎炼成,他们正跟善行大师打在一起,善行大师也就是这位青海小友的师傅。”老徐指了一下院中浓眉大眼的少年,道出他的名字,叫作青海。
“我们最终把那些五鬼教徒消灭,但他们炼得这五鬼却是无法消灭,仅能关在鬼盅内,善行大师当时身受重伤,为了不让这五鬼跑出去害人,便决定当场入灭,自焚后留下七粒舍利子,叫我们用铜铸成金佛,用来镇压这五个鬼盅。”
“那你怎么把这些东西带回义庄了?”管超无奈得冲着老徐摊手,人家已经准备好手段,你把东西带回义庄算什么?
“善行大师有大慈悲,但是这东西首尾收拾不干净,终究不好,因此我才……”老徐尴尬得挠了挠头。
“现在你有办法了?”管超感觉有点牙疼。
“没有,不过我想,你一定有的,这是好事。”老徐很尴尬,但还是一脸我对你有信心的表情,同时表示这是好事,必须得做。
(合同昨天已经送出去了,依旧想着鲜花,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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