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机器来代替人工,扩大盐的产量,管超最终在番禺地区开辟盐池百亩,又有盐灶两百六十三个,每天可得盐三百到五百多石。
每石盐的成本包括人工、运费在内,约有五百文钱左右,管超给手下的待遇很高,灶户的锅灶煮盐器具及薪柴全是公家出,而后每出一石盐可得钱一百文钱。
这钱不多,一百文钱由四百个人分,但是胜在积少成多,同时还有福利盐可吃,毕竟灶户和疍民一样,是不被法律承认的公民,算半个官奴。
寻常盐场里的灶丁,每日苦煎熬盐,也只得一口饱饭,好一点的能得个几枚铜板,唯一的福利就是不缺盐吃,想要额外的收入,只能偷偷煮盐去卖,而管超破例给了灶户们工钱,还表示产量高就发奖金,因此一下子就抓住了那些灶丁们的心。
相比起灶户们的待遇,民团们运盐是每石四百文钱,也就是说,每次运三百石盐他们就有一百两左右的收入,平均给民团的弟兄们,每人约能分得近一两银子。
为了保证安全,管超买了火枪给民团,为了方便运输,管超则买了驴马车辆,从番禺到佛山的路程,一天便能赶到,因此民团弟兄的收入,只要盐厂那边跟得上,每天净收入一两。
哪怕是给员工的福利满满,但是管超的收益也是绝高的,他已经打通了罗琦东的路,得到佛山的食盐售卖权,不需要中间转手,而是直接自产自销,可以直接上市售卖。
每石盐的成本是五百文,而卖出去则是两块多银元左右,也既是每卖一石盐,管超就有近一两银子的赚头,而佛山人口有数十万左右,每天吃掉的盐是数以万计,他盐厂的那点盐,每天上铺就会被抢光。
按每天三百石盐计算,管超一天能赚三百两,刨去给官府的盐税,他也有一百五十两的净收入。
忙过年关,整个盐业公司的生产链稳定下来,短短一月就带来近六千两的收入,而这时,管超从潘兴周那里弄来的贷款,才花出去十五万两不到,而且这十五万两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手上还有一些余钱,自然是要接着置办产业的,管超在把盐业公司稳定下来,交给潘兴周那边的帐房把持后,便自将目光瞄向下一个产业,准备开办冶铁公司。
冶铁是潘家的本行,管超要介入进来,潘兴周不是太愿意,但是在看到管超和水师提督那边有交情,他还是捏着鼻子认了,不过要求以三十万两的代价,取得冶铁公司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权,生意带他分红,但股权他要控制,而管超也答应了。
就和用蒸汽抽水机代替人工扬水制盐一样,管超在冶铁业上面,也同样以蒸汽技术开道,从广东制造局订购了蒸汽锻锤和炼钢炉。
和工业用钢不一样,民间铁器的制作不用太精良,主要方面是用方便的机械取代人力,人力的优点是廉价,而机械的优点是不知疲倦,可以增大产量。
当然,为保证机械的运行,潘家还花钱从广东制造局那边挖了技师出来,很快所谓的飞跃冶铁有限公司便自开张,潘家的铁器产量大增,而后以廉价的铁器,迅速挤垮了其他同行,包圆整个南方及东南亚市场,使佛山的铁器制造到达一个新的辉煌。
看到了机械的作用后,潘兴周也尝到甜点,开始和管超进行合作,利用管超的超前意识,在盐铁两业内为潘家扩大生意,同时还把手摸入煤炭业,在江苏与贵州投建煤厂,主要是挖掘煤炭自用或生产蜂窝煤民用。
一翻折腾下来,到光绪十九年的二月末,管超担任飞跃冶铁有限公司和盐业公司名义上的老板,在解除了与潘家的债务后,手头上有六万块银元的身家,而这个身家还在以每月五千到千块的速度增加,涨速也有上升之势。
等生意稳定下来后,管超把生意全部交给潘家,让潘家实行控制管理,毕竟他们才是生意专家,自己只让乌管事去监督,而后亲自负责查帐分红。
这大半年来为了挣钱,他连修炼都没了功夫,除了因为赶路而把木遁用得熟练外,其他再无所得,如今钱也挣了,是该把心思收下来了。
惊蛰到来前,管超从佛山回了一趟万福义庄,一来是为躲避罗琦东的追问,二来则是万福义庄的桃林已经种下两年多,他要趁着惊蛰来临之际,引天雷轰击桃木,取桃芯炼制法宝。
管超的想法是很好的,不过几个月没回万福义庄,等回到这里后,他却发现自己这个真正的巢穴产业,竟然被很多白衣人围了起来,而且还在敲锣打鼓喊口号:
“白莲下凡,万民翻生…………”
“大师父神威无敌,武功盖世……”
“尼玛,这难道是星宿派从小说里跑出来了么?”管超看着围在义庄外面全员衣白得跟出殡一样敲锣打鼓,口号喊得震天响的队伍,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白莲下凡,万民翻生,今有无生老母行教弟子九宫,于万福义庄设坛,无生老母……。”就在管超迟疑的,那边的队伍群众喊声已经停止,同时一阵节奏顿措的话语传出。
管超仔细得听了一阵后,便自能明白了,这人在念得是道家黄表,他也写过的,不过这人写得不一样,但内容好像更白,大意就是无生老母要万福义庄作教坛,让义庄里的人快出来投降,拜入白莲教下,否则他们踏平进去之后,就把片甲不留。
“我真真的……”管超听着里面的表文,不由得瞬间想要破口大骂,但好在涵养还是让他把话生生吞了回去,因为骂人是没有用的,有些事情得直接动手。
“贫道万福在此。”管超掐诀运起木遁,等里面的那位九宫真人把表文念完后,提气发出一声高喊的同时,纵身飘起,在一众白莲教逐渐懵逼到震惊的眼神中,从他们头顶跨过,路上脚尖在桃树枝头轻垫两下,最终以一个潇洒的姿势落入义庄门前。
万福义庄的砖墙瓦房门前,一张供桌法坛摆在那里,坛前站着一个身穿白肚兜,头戴白色翎帽的凶恶男人,而在法坛的后方及两周,则是无数身穿白衣的白莲教徒,这些人都在错愕得望着从场外突然蹦进来的道装青年,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人能飞?
(新的一天开始了,继续默默的扑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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