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已经蒙蒙显亮,老徐看着地上狼狈的谭老爷,也没有拿他怎么样,而是解了他身上的咒法,将他拎到了客栈里面,管超也自跟上。
在客栈里面,张大胆正在追打着一个女人,那女人穿着粉衣,颇有艳姿的脸此刻被打得是鼻青脸肿,不停得哭着求饶。
“张大胆,够了。”老徐拎着谭老爷,看着徒弟追打的女人,也能想到这女人是谁,他望了一眼管超后,不由得开口喝住张大胆,这里也只有他能喊住张大胆。
“小张,够了,别打了,把她带回来,咱们待会儿把事情给了结。”管超也跟着开口,这打也打够了,不能真把人给打死了。
“你这个贱人……。”张大胆气得是脸色铁青,但是被师傅一叫,还是顺从得停手,将要鼻青脸肿的女人揪着头发拖到堂前。
“谭老爷,当事人都在这里,咱们也拿出个章程吧!”管超不去看鼻青脸肿的女人,先向着老徐点了点头,而后将目光看向抱着右脚的谭老爷。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你们要怎么样,我都办。”谭老爷恢复了自由,捂着被咒术钉穿的右脚坐在地上,接连点头认罪,他现在后悔莫及。
“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你的不该,你本是张大胆的老爷,却不该与张氏通奸,更不该图谋杀害张大胆,这件事情你可认?”管超居高临下得望着谭老爷。
“认。”谭老爷脸色通红得点头,他现在不认也不行。
“既然认了,那就简单了,这张氏我们要带走,至于张大胆被衙门通缉,你也要处理好,可有异议?”管超板着脸问道。
“卯啊!老爷,你可千万莫把我交给他们。”张妻听着管超的话,不由得一下子跳起来,但是却被张大胆按了下去。
“没有异议,待会儿捕头来了,我立刻和他说。”谭老爷不理会哭喊的张妻,控制着自己的心脏点头,他现在没有半分反驳的理由。
“师叔,难道这么容易就放了他?”张大胆揪着老婆的头发给了她两个耳光,略有些焦急得望着谭老爷向管超问道,难道就这么轻易得放了奸夫?
“不然你想怎么样,他这一次请人作法害你,自己破了财,受了伤,现在客栈也招了人命官司,你最多再要他赔你一笔钱,可是这笔钱你愿意收?”管超面色古怪得望着张大胆问道。
“呸,我才不要他的钱。”张大胆不等坐在地上的谭老爷开口,先朝他吐了一口唾沫,而后断然拒绝,如果收了这种钱,那他以后再也抬不起头。
老徐看着一口拒绝的张大胆,不由得微点了点头,他们这一派里很重视破衣顿地的教规,不穿整齐的衣服,不留隔夜钱,今天张大胆若是收了这笔钱,那他们一伙人就成了敲诈的,而不是讨公道的。
“那你还有什么异议,如果有就现在提出来,等今天之后,你就不能再报复谭老爷!”管超不由得问道。
“卯了,您拿主意好了。”张大胆看自家师傅不说话,全凭这个年轻的师叔发落,想了一下后只能点头,他人也不算太坏,刚才打了一顿出轨的老婆后,怒气消了大半,不是非要闹出人命不可。
“那就这样,谭老爷,你可有什么异议?”管超将目光看向谭老爷。
“没,没有。”谭老爷连连摇头,这份处置他已经直呼大幸,哪还敢有异议,就在他点头之时,柳师爷从客栈前堂跑了过来。
“真人,真人,林捕头他们来了。”柳师爷拎着小折扇,也颇有一些眼色,第一时间就找管超汇报,他们请来的捕头大人已经来了。
“请进来,张大胆,你带着你老婆先避一避。”管超让张大胆先避一下子,然后和老徐等来了那个飞眉长辫的林捕头,还有他那四个手下。
“谭老爷,是你,这里发生了蔑事?”林捕头走到客栈后堂内,看着坐在地上的谭老爷,再看着管超,不由惊讶得举目四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捕头大人,今天请您来,是要商量一件事情的,去上茶来。”管超看着吃惊的林捕头,还有他的四个想要拔刀的手下,一边让柳师爷端来茶水,一边将事情说开。
那个林捕头不比于钱道人,也不比于谭老爷,尽管碰过行尸脏东西,但若真的闹将起来,他是有见识的人,不比乡里愚民好糊弄,对道术仅存在忌惮之上,但并不害怕。
林捕头先前到处追捕张大胆,其实早就已经被谭老爷买通,甚至张大胆杀妻案里面,他也出了不少力,负责诬赖张大胆。
如果管超和老徐用旁门左道跟林捕头闹下去,最终将事情搞大,反驳他判下的案件,他为了自己的事业和声望必然不肯甘休,最后不闹到两败俱伤绝不可能罢休,但现在不一样。
管超说服了谭老爷,又在这里把他等了过来,将事情换个角度说开,讲明一切都是误会,请他撤销张大胆的案子,又叫张大胆将他那在案本里应该‘已死亡’的老婆带出来作证。
那个林捕头也是混迹官场的人,什么事情说开也就看明白,作为收买他的谭老爷都已经被摆平,他没有理由再接着往下闹,也加上忌惮管超的手腕和能力,当即表示一切都是误会,自己回了衙门立即就去销案。
管超见林捕头识趣,当下也笑着道有劳,叫柳师爷给四个差役连同林捕头每人一封银子,这些银子自然都是谭老爷的。
五个衙差得了封银,自然都是嬉笑颜开,大拍胸脯把事情揽在身上,绝对不要两位道长和张小哥为难,那个林捕头更是有心人,走前还跟管超留了交情。
管超打发了五个衙差后,又跟谭老爷说了一翻话,叫他胆颤心惊,不敢升起报复之心后,才自跟众人一起离去。
老徐带上了师兄钱开的焦尸,要给他作场法事超度,而管超则叫张大胆带着他那鼻青脸肿的出轨老婆回家,将他老婆给众邻居瞧瞧,洗脱自己的杀人嫌疑。
等洗脱杀人嫌疑后,再当众与她一刀两断,不许多说别的事情,把这些事情做完,立刻就回到万福义庄准备修道,以后再也不可跟她有丝毫反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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