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饱挠了挠脑袋,苦着脸道“这,你应该问他们为什么被下官骗过才是!何况下官这么做也只是应了那句置之死地而后生!”
庞宏寅冷笑一声,道“好一句置之死地而后生!把什么事情都推了个一干二净,那你到这里来做什么,好好呆在你的知府衙门不是一点事情都没有么!”
“大人,下官明知道这里有功劳,难道还不想分一点么?可是下官也很清楚,你才是这案子的正主,所以只求着您分点汤给下官喝!”温饱硬着头皮道。
“分点汤喝?说得还真是越来越好听了,温知府……如果你想分汤喝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本官,而是直接来这个岛上呢?莫非你也想打那批银子的主意……”庞宏寅调侃道。
“钦差大人,就算借下官十个胆,也不敢打那批银子的主意!一开始下官是想独捞这份功劳,可是看到对方有那么多人在械斗,万一被发现,搞不好就是两拨人都打我,所以干脆溜之大吉咯!至于这次上岛还是想贪功,可是当听到还有一拨黑衣人,下官哪还敢轻举妄动!如果不是下官又想贪功,又怕死,也不止现在这样!”温饱在一旁苦着脸道。
“希望如你所说!要不然,你就等着脑袋搬家吧!你现在出去吧……”庞宏寅心中原本已经认定黑衣人乃是温宝杜撰或者根本就是他的人,可是眼下那番话说来到也合情理,可是剩下的一点令他十分不解――那些黑衣人究竟搬走了多少银两,为什么不把银两全搬走呢?还有他们为什么留下河防营那几个活口?这一切究竟有什么用意?又或者他们的用意,就是将视线转移到温饱身上?
“是,大人!”温饱弱弱地应了一声,退到船舱外。
庞宏寅见温饱出了船舱缓缓闭上了眼睛,将周围的所有人和事都重新缕了一遍,期望能从中找到新的头绪,来解答目前所发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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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盈和杜鹃二人收到温饱送到府邸的两箱银子,面面相觑,同时掩嘴惊呼道“夫君,他是从哪里弄来的那么多银子的?”
“回两位夫人,这是大人在小岛上找来的!”衙役禀告道。
“那就是脏银咯?可是这不是应该缴回给朝廷的吗?夫君他还有没有吩咐其他什么?”杜鹃凝眉道。
“大人没有吩咐其他东西!”衙役道。
“盈盈姐,现在该怎么办?这些可都是要缴还给朝廷的银两,万一追究起来,夫君可是要担上罪名的!”杜鹃看着凝眉沉思的顾盈道。
“可是总比给那些贪官好,你难道没听到那些个巡抚、臬台都是暗中连成一气贪污的吗?留在我们手里,最起码还能救济一些百姓!”顾盈劝道。
“这不是有个钦差在这里吗?到时候让他拿回给朝廷不就行了吗?”
“那朝廷不是还要把银两拨下来吗?到时候不就又回到那些贪官的手里了吗?”顾盈道。
杜鹃沉默了半天,道“也许姐姐说得对!可是……哎……以后还是多做点善事,算是对挪用朝廷银两的补偿吧!”朝廷和温饱之间,在杜鹃的心里终究温饱大过朝廷。
有时候善良并不等于忠于朝廷,照顾百姓也并不等于完全替朝廷办事。
“到是这银子我们得换个地方才行!免得哪天被一个不相干的人看到了宣扬出去,那时候恐怕要多费一番手脚了!”顾盈道。
“这……放到哪里去?对了……”杜鹃在顾盈耳边低声说道,“我们要不叫他们直接送去当铺吧!”
顾盈制止道“虽然现在是晚上,可是让他们送去终究惹眼了一些!还有当铺是暗中开的,还是不要让他们知道的好!等一下让梅菊过去走一趟,让当铺那头多派几个人,从后门进来!”
杜鹃对着顾盈点点头,又对衙役道“这两个箱子就放在这里,我们自会处理!你们先下去吧!”
“是,夫人!”
唤过梅菊,顾盈将大致的情况交代了一番,就让她前去当铺。
一柱香时间后,一个衙役匆匆跑进厅房,道“禀告夫人,外面有个城东的百姓,说是有要事求见两位!”
“请……他到偏厅去,就说我马上过去!”杜鹃本想让那人直接进来,可是一想到两个箱子终究惹眼,还是决定换一个地方,同时将目光投向了顾盈,寻求她意见。
不等杜鹃开口,顾盈轻轻点头,道“你过去吧,我在这里等人来!”
杜鹃到了偏厅之后,听了报信之人关于郭七的事情,不由心急如焚,忙让报信人回去告诉老者,说马上就会过去。
报信人一走,杜鹃也随即离开偏厅,忙去找顾盈商量。
顾盈此刻正在坐在桌前慢慢地喝着茶,见杜鹃忧心忡忡而回,忙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杜鹃将报信之人的话转述了一遍,道“盈盈姐,你说现在该怎么办……郭七他杀了两个人,这可是一件不小的命案呀!”
“麻烦呀……哎……”顾盈皱眉低声道。
“看来我们得马上过去!”顾盈突然起身从箱子里拿出几锭银子,拿一块布裹了起来。
“你拿银子做什么?”杜鹃不解道。
“现在还不知道苦主会怎样!总要做好让他离开江浙一省,去外地避避风头的最坏打算!”顾盈道。
杜鹃迟疑了片刻,无奈地点点头,道“再怎么说他也是为了帮夫君,不应该让他遭这砍头之难!”
来到城东外,顾盈和杜鹃一到那个村庄,老者就迎了上来,忧心道“两位夫人,你们可总算来了!你们说现在这个事该怎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