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抬头看了一眼心事重重的温饱,道“夫君,你是不是担心将来皇上他……”
温饱摇摇头,道“我想的不是这个,而是在想这天意究竟是欲做何打算!他真的只是让我来查贪墨案那么简单吗?”
“皇上,让你来查,只怕是不想让你和他们同流合污……”顾盈不知在何时已经推开房门,走进了屋里。
“绝对不会那么简单……恐怕他是想让我和他们窜通一气,到时候在将他们全部抖给钦差,届时好来个一网成擒!可是总觉得不应该只有这么一点点打算才对!”温饱凝眉道。
“应该不会的吧!当日皇上曾再三嘱咐我,千万要好好好看着你,不要让你忘本!”杜鹃道。
“忘本……好一句不要忘本啊!他应该同时还在警告我,想让我代罪立功吧!”温饱缓缓闭起了双目。
这时屋外传来衙役的声音“大人,湖州商会会长范启明求见!”
“哦……你带他去客厅稍候,说本官马上就去!”温饱在衙役应声的同时,对杜鹃和顾盈低声道“那个范启明应该是送东西来了,我先出去见见他!”
“嗯!”二女颔首应之。
范启明才刚微泯丫鬟泡上来的茶,就见温饱已然迈进了大厅,忙起身行礼,道“草民范启明见过温大人!”
“唉……这里又没外人,范会长又何必如此客气多礼!来,来,到这边坐下说话……”温饱扶起范启明,牵着他往旁边的椅子走去。
“大人真是太客气了!如果不是大人的教诲,草民昨夜尚还朦胧未知!今日特登门拜谢!”范启明对着旁边拿字画的仆人招了招手,“还不快给大人过目!”
“范会长,你这是……”
“大人,草民见您这里连幅摆设的字画都没有,这才抖胆随便给大人选了几幅,就是不知道合不合您的心意!”
“这些字画很贵吧……”
“不贵!都是地摊上买的,总共加起来都不足一两银子!”范启明媚笑道。
“既然总共才不足一两银子,那本官却之不恭,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接着对秋红道“秋红你把这些字画拿下去交给两位夫人,让她们看看挂在哪边比较合适!”
“是,老爷!”秋红接过范启明仆人手中的字画道。
见秋红将字画拿走,温饱微笑地递过桌上范启明刚放下的茶杯,道“范会长,来,来……我们边喝茶边聊天!”
范启明接过茶杯,道“多谢大人厚爱!”
盏茶功夫后,温饱和范启明两人聊天的气氛逐渐打开,越说越是投机。直到午饭光景,范启明才起身,道“温大人,草民在此叨唠多时,也该是时候告辞了!今日若是妨碍了大人的公务,草民先在这里给您赔个不是!”
“哪有妨碍什么公务,要不范会长留下吃顿便饭,我们饭后继续闲话家常!”温饱道。
范启明微微一笑,道“草民还有一些生意需要打理,这顿饭恐怕只能留到下次,希望大人下次可不要拒绝哦!”
“怎么会呢!范会长,你无论何时来这敝陋之所,本官都是欢迎之至!”
“那改日草民一定再行叨唠,先告辞了!”
“范会长日后有什么事,派人来知会本官一声,力所能及之处,定竭力相助!”
“多谢大人关爱!”
范启明前脚刚走,秋红便上前道“老爷,两位夫人让小婢告诉您,见完范启明后,让您马上去内院!”
温饱颔首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来到内院,温饱见范启明送来的十五幅字画均摊于地上,而顾盈在一旁不停地对画评头论足,杜鹃则在她身旁仔细聆听。
温饱咳嗽了一声,道“咳……两位夫人找我来,不知有事商量?”
“我不熟悉这些字画,还是让盈盈姐说吧!”杜鹃轻轻推了一下身旁的顾盈道。
顾盈转身对温饱浅笑,道“夫君这几幅字画均出自前朝大才子之手,每幅画价值不下白银千两,你打算如何处置?”
“什么?这十五幅字画均出自一人之手?好家伙!他这都都能收拢起来,厉害!”
“夫君你先还是别感叹了,想想怎么处理这些字画才是当务之急!”杜鹃嗔道。
温饱淡淡一笑,道“简单,将这些个字画都按每幅100两的价格拿到自家暗中所开的当铺当成死当,再把那些钱缴到府库充公里不就结了!”
“价值千两的画当成百两的死当,这说出去谁信呀……”顾盈道。
“不信也没办法啊……当票这东西又不会说话!嘿嘿……”温饱贼笑道。
“可是掌柜会说话呀!”
“到时候只要机灵一点,让掌柜尽早开溜不就结了!只要他人一走,是圆是方还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温饱耸耸肩道。
“这……你就不怕到时候别人来个先下手为强吗?”
“我本就一光脚的,顶多被打回原形有什么好怕的!”温饱满脸轻松。
顾盈见自己无法劝动温饱,只有苦笑地摇了摇头。
“夫君,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要那么多银子做什么用呀?”杜鹃道。
“当然是给两位夫人咯……至于你们想怎么花,那就看你们自己的意思啦!”
“我要去救济湖州府的乞丐和穷苦百姓,我要让他们都能种上一亩薄田,盖上一间瓦房!”杜鹃道。
“让他们种上一幕薄田我没什么意见,至于给他们都盖上一间瓦房,恐怕还要从长计议!”温饱皱眉道。
“为什么?”杜鹃不解道。
“夫君怕他们会养成依赖的习惯,怕他们日后连那一亩田都不肯种了!”顾盈解释道。
“没错!”温饱微笑着点头应道